“所以被人溜门了是吗?”凌子萩补充老鸨未说完的话。
老鸨尴尬一笑,点点头。
“都怪老奴,一时好奇就。”
凌子萩望着老鸨就差把那句「你可真行」脱口而出了。
司炎修冷冷看了老鸨一眼,覆手走到装账簿的巷子旁从缝隙里够出一枚玉佩。
凌子萩见状也一并上前查看。
“麒麟图案的,应该是男子的吧?”她望着上面的样式说道。
司炎修点点头,道:“子萩对它可有印象?”
凌子萩眉头蹙紧深思,其实她一个现代人对这种古玩、饰品本就有点眼盲,如今让她回想,还真有些不记得。
“抱歉,我忘了。”她摇摇头说道,紧接着她望着站在门口的老鸨,老鸨也摇摇头,表示这东西不是她的。
“还记得我们去林府吗?”司炎修问道。
凌子萩颔首,她突然想起这个玉佩在哪里见过了,不就是林判司腰间挂的物件吗?
“林勇?他来做什么?他。”话刚出口,她突然戛然而止,如果这个案子林勇知道什么内情,那么他为了隐瞒定然要偷窃老鸨房间里关于柳依依的关键线索。
青楼虽是鱼龙混杂之地,老鸨却对她的私人物件格外上心,门口、院子外不放三五个打手定然是不妥的,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
利用老鸨的好奇心,调虎离山!
“既然如此,子昂那外面不知名的女尸会不会。”凌子萩想到这,脑海中想起林勇那谄媚的笑脸,若他真是杀人犯,这个男人还真的很会躲藏、隐忍。
“暂时不能下结论。”司炎修淡淡回答,“但是这事儿是林勇做的无疑了,要知道就算用调虎离山,利用女尸把老鸨引诱出青楼,赖偷窃柳依依的接客记录,可是当时整个红昭楼都被周知州派来的人围住,在一般人也进不来,只有。”
“只有给朝廷效命的林勇才能进来,对吗?”凌子萩接下他的话。
司炎修重重点头,反手把玉佩收在袖口中,“不过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没办法证明这巷子外女尸的事情是他做的,他最多也就承担个盗窃罪,先不要打草惊蛇,明个,我们去知州府看看女尸怎么样了。”
“好!”凌子萩点头,二人离开红昭楼。
翌日清晨。
这天还未亮,凌子萩迷迷糊糊的便听到客房外有人敲门。
此刻身边的司炎修已经晨起练武去了,她翻下床穿上外衫,大概规整下仪容,这才把门打开。
“夫人。”她还没瞧清楚对面的人,一道声音就传了进来。
凌子萩定睛一瞧,周知州站在门口一脸笑靥拱手地望着她。
“周大人,何事?”
“司夫人,不知司大人可在?”周知州说着,探头朝屋内瞧。
“子昂在后院,一会回来,大人不如先进来等会儿?”凌子萩侧身示意周知州进屋。
周知州摇摇头道:“是这样的,昨个不是河坊巷子死人了嘛?”
“嗯。”凌子萩颔首。
“当夜张仵作检查了女尸,这是验尸单,您过目。”周知州知道凌子萩也在萧城破了不少案子,故而也不介意她一介女子参与案子。
凌子萩拿过,一边朝里面走一边阅读。
死者:佚名,女,身高:五尺四,身材极瘦,全身上下皮肤均有大小不一呈规则圆形烂疮,部分愈合部分溃烂,口齿有溃疡脱落处,外部无明显致命外伤,但浑身上下布满锥形和马蹄形淤痕,五脏六腑呈现衰竭迹象,在胃部发现部分药渣,经检查确定为阿芙蓉。
死亡原因,为服用大量阿芙蓉猝死。
凌子萩看到这,眸光放在女尸身上呈现的淤痕解说上,若柳依依身上的淤痕是巧合,那么这个女尸身上怎么也会有同样的痕迹存在?这俩人是有什么关系吗?
她摇摇头,知道暂无定论,顺手把验尸单原交给周知州道:“既然已经确定了死者的死因,大人还有什么事情要找子昂的。”
“唉!”周知州望着手中的验尸单,一脸惆怅:“夫人实不相瞒,去年雁口县的阿芙蓉案子,整个蔺国都轰动了,下官也知这阿芙蓉是个怎样的存在,圣人已经明令禁止,地方官员没有一个敢违背的。
可是如今这事情在汳州发现,下官刚刚上任知州,若是追责起来,这乌沙是难保的,下官想请大人顺便把这案子破了,下官再次感激不尽。”
周知州说着,一脸诚恳的对着凌子萩拱手。
凌子萩岂能承受这般大礼,连忙把周知州扶起道:“其实大人不说子昂也会插手的,您且稍等,我去寻子昂之后咱们去衙门。”
衙门专用的马车在汳州大街上飞驰。
凌子萩把怀中干净的帕子递给司炎修示意他擦擦头上的汗,道:“子昂,我记得去年临近年关的时候圣人曾经缴获一大批阿芙蓉还在萧城城郊西边全数焚毁,甚至为此还把相关的律法改的更为严格了。你说这女尸竟然是食用大量阿芙蓉致死的,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山高皇帝远吧。”司炎修把帕子换给凌子萩,倒了杯水润喉。
“那这些阿芙蓉又是哪里来的?”凌子萩很是好奇,毕竟雁口县的货源已经阻断,临峪关又有战事,周围定然是重兵把守的,谁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顶风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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