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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页
    “后天我去图书馆学习下学期的专业课。”
    “那我陪你去图书馆。”
    “嗯……我想想……”
    单星回识破了她这是故意在使坏,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脸颊。
    原本打算狠狠掐一下,让她长长记性,以后不许推三阻四的拒绝邀请。可手指刚一触摸到她颊边的肉,单星回整个人都被柔软了下来。
    女孩子的脸,怎么这么软啊?软软嫩嫩,比刚剥了壳的水煮蛋还要细腻光滑。
    改为轻轻小捏一下,嘴上恶声恶气地警告:“后天我来接你,几点?不准再耍花腔了啊!”
    沈岁进识相地说:“八点半吧。一般我晨跑完,回家洗个澡吃完早饭,也得八点左右了。那会徐阿姨已经出门上班,我爸也去实验室了。”
    单星回一阵无语:“我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沈岁进礼貌性地微笑:“你是没见过薛岑早恋,被她爸关起来的样子。整整一个月,薛叔叔天天在家盯着她,不让她出门半步,自己班都不上了。”
    单星回提醒她:“我们算早恋吗?成年人,见鬼的还有早恋这一说?”
    沈岁进一想:是哦……都成年了,自己这张老脸,都不好意思仗着未满十八岁,称自己是早恋了。
    沈岁进忍不住喷笑了出来:“你快回去吧,也不知道谈恋爱是不是天天这么晚回家,跟贼一样,净挑夜班儿上。”
    单星回临走前不忘耍帅,把手插进裤子口袋,姿势闲适极了,“我看着你进去,我再走。”
    沈岁进觉得再和他磨下去,两个人能磨到天亮。
    救命,也没人跟她说,谈恋爱是这种告个别,都能拉扯磨叽个半天的情况。
    沈岁进下了决心,甩甩头,把纸箱环抱在胸前,轻声且甜地说了句:“再见。”
    然后蹑手蹑脚,走进了家门。
    家里的人,看起来像是已经全部都睡下了。
    回到房间,轻轻合上房门,听到“啪”的落锁声,沈岁进才把神经彻底放松了下来。
    屋内梅姐已经帮她开上了空调,进门就特别凉快。
    把箱子放在地毯上,沈岁进盘腿坐下,随手翻了翻里面的信,粗略数了数,肯定上百封了。有的信封还特别厚,估计是里面的信纸页数比较多。
    拆开了最上面的一封,沈岁进打开信纸,单星回熟悉的字体,让沈岁进傻傻笑了一下。
    很难相信吧,那么个大学霸,居然字写得比小学生还丑。
    段女士曾经也纳闷:“小学一年级,他还得过书法大赛的一等奖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这字写得,比狗啃了还磕碜。”
    单星回就是这样,随性松懒,不喜欢刻意地追求什么工整。你真要他好好练一手好字,他倒是也能给你写出来,只不过他就喜欢按照自己的方式来,不练就坚决不练,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沈岁进替他捏了把汗,幸亏他念的是理科,这要是读文科,得吃老大亏了。一张卷子,一上来,字迹不工整,咵的一下,先给你扣三分的卷面整洁分。
    一目三行扫下来:胡小刀?这名字真够江湖风的,确实符合一部武侠小说的主角名字。
    信纸的最后一页,附了一张素描画。
    沈岁进一眼就认出,画中捧着画盘在画画的少女,就是自己。
    这是单星回什么时候画的?有点儿像是她初中的时候,还带点婴儿肥的模样。
    这人画画还真是写实派,把她的脸,画瘦点,会死啊?
    沈岁进觉得看他写的字,实在费眼睛,就决定先去洗澡,等洗完澡,再出来继续看。
    这一晚,沈岁进坐在地毯上,拆遍了他的信封里,那些迟到多年的信。
    她不敢相信,所有信纸,摞起来快有五十公分那么高,而她居然熬夜通宵一口气地看完了。
    沈岁进侧躺在床上,准备抓紧看完剩下的几页。
    窗外的鸟,都开始在空旷的清晨鸣叫了,沈岁进看得眼睛酸胀,总算看到了最后一页。
    全文最后一句是:一代游侠胡小刀,失去了挚爱的手足胡小花。有生之年,唯一所剩心愿,就是能再见山溪一面。
    沈岁进觉得这个结尾好平淡,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居然通宵达旦地看完了这个奇怪的故事。
    还有,山溪这个女主角,压根儿也没在整篇故事里占据多大篇幅啊?顶多活在胡小刀的回忆里。整篇小说,胡小刀的琐事儿也太多了,连胡小刀每天吃了什么,都要流水账地记上。
    窗帘没拉严实,屋外靛紫色的天光,透过两片窗帘之间的缝隙,穿透了进来。
    沈岁进看着摊了满屋满床的手稿,不知怎么,一眼扫到了那张素描画。
    这让沈岁进觉得,对比起平铺直叙的寡淡故事情节,所有信封里,最亮眼的,恐怕就是这张画着她的素描手稿了。
    沈岁进拥着被子,从床上挺起身子,去捡起散落在被子上的那张素描。
    整个人放松地往后倒,再次舒适地陷进了柔软的席梦思里。
    举起双手拿着画,借着床头柜明黄色的台灯灯光,沈岁进再次认真欣赏起这张素描。
    她的眼睛,像是雷达一样,一下子捕捉到了,素描右下角的三个字落款:赠山夕。
    山夕,是岁?
    她的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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