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榻边坐下,裴屿舟伸出手,先是将她面颊上几缕凌乱的发丝拨开,而后他粗粝的指尖便开始在她白皙柔美的轮廓线上蜿蜒,若即若离,时深时浅,那份糙带起的痒和酥麻,格外消磨意志。
若梨终于是无法再置之不理。
她掀开眼帘,美眸中最初是熟悉的,朦胧动人的倦意,很快便又被疏离漠然取代。
往后缩了缩身子,躲开他的手,若梨缓缓坐起身,头上的流苏也随着她的动作清脆碰撞,晶莹璀璨。
谁都不曾开口。
裴屿舟静静地打量着她,眸光变幻不定,始终存在的便是那一抹浓烈原始的欲。
而感觉到的若梨下意识攥紧前襟,神色戒备,又胆怯。
身体出现反应时,男人多少有几分错愕。
他怎么也没想到,如今的自制力会差到这般地步。
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就只是盯着……
喉结上下滚动,暧昧的吞咽声惊得若梨哆嗦了一下,在她眸中隐有泪光闪烁时,裴屿舟别过脸,开始调整,试着压下几分。
单手摸着柔软乖巧的喜宝,另一手则是将怀中的红帕子拿出来,递到若梨面前:“盖头绣好。”
她没有接,甚至垂着眼帘,不想看。
府中早已是一片扎眼的红,窗户上,门上,到处都贴着“囍”字,房梁上也绕着红绸,连蜡烛都换成了红烛。
库房也堆满了成箱成箱的聘礼,嫁妆,装不下的最后都摞在了院子里。
这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婚事迫在眉睫,避无可避。
她就要嫁进那座囚笼一般的大宅,成为那个女人的儿媳妇。
若梨恨不得将这些都剪碎,又怎可能自己动手绣。
弯腰将喜宝放到地上,裴屿舟大手一探,轻而易举地托起若梨,却没有像之前一样让她横坐在腿上。
男人拨开她的细腿,让她跨坐着,与自己面对面,但没让彼此严丝合缝。
再近,很危险。
他的臂膀像热铁,焊在她腰间,不管若梨怎么挣扎都离不开半分。
四指贴着怀中人软嫩的面颊,拇指圈着她的下颚,看似包裹,实则是将她的脸固定,让她直直地面对他。
裴屿舟仍然戴着半块面具,尽管若梨不懂他为何如此,却也没有兴趣问。
看不看他这张脸对她来说都没区别,甚至看了可能会更不舒服。
“程若梨,你乖,他们就能少受点苦。”
余光漫不经心地扫过院子里堆的,系着红绸缎的箱子,裴屿舟眸中划过几分讽刺。
的确,他脏,他配不上,但如今只要他想,没有人能阻止他娶程若梨。
叶景昱甚至为了顾全她的体面,含恨送来成箱成箱的嫁妆。
所以那些不自量力的挣扎,他们还是少做为好。
他脾气一向不好,如今更是差到极点。
垂下眼帘,若梨根本不想理睬他,视线无意中落到块隆起的地方,有些茫然,也没有移开。
察觉到她的目光,裴屿舟低笑,嗓音变得粗哑起来。
他松开若梨的脸,转而握住她的柔荑,带着它一点点往下。
第48章 回京城
指尖触到那块滚烫时, 若梨本能地觉得不对,要缩回来,却因为他的钳制动弹不得。
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也绝对不是好兆头。
她明显感觉到裴屿舟的呼吸变得急促热沉,他的手也烫得厉害, 掌心满是汗水,十分黏腻。
不知是不是错觉, 若梨觉得随着她的挣扎,指尖的感觉越发不对。
扣着她纤腰的手猝然用力,毫无防备的少女栽到他身上,趴伏在他肩头,近在咫尺的距离, 裴屿舟的呼吸源源不断地喷洒下来。
他的大掌开始往上,不轻不重地划过若梨身侧玲珑的曲线,虽隔着衣服, 但仍是留下了像是要将人融化的酥麻热意。
怀中人儿紧绷起来,原本清浅均匀的呼吸快了几分,轻轻吹拂在他脖颈间, 带起阵沁人的香风。
将她的小脸扶起来正对自己, 裴屿舟的凤眸很黑, 却又有着让人面红心跳的暗火在奔涌,似乎随时要将她倾覆。
牵着若梨的手又动了动,更清晰地感觉到轮廓后,她有些畏惧,更多的却是强烈的, 被冒犯的羞耻和不堪。
就算未知周礼全貌, 若梨也是懂得男人的眼神的。
可在绝对的强大面前, 她根本毫无挣脱可能,咬紧牙关,即使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想,不要管,随他去,可眼眶还是不由得红了起来,泪水盈盈颤动,像是下一刻便要掉落。
“怕吗?这只是开始。”唇角微不可见地勾起,裴屿舟俯首在她耳畔,“成亲之日,你要好好受着。”
若梨不停地摇头,豆大的泪水开始往下落,却没换来他半点怜惜。
男人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黑眸中热浪汹涌,倒映着若梨,却没有理智,而是让她崩溃的欲和狂。
他始终不曾松开她的手,带着它一同堕入。
不知过了多久,若梨感觉到湿热,一阵阵的。
而她的美眸中空荡荡的,连泪光都快要干涸,面色惨淡,像个失了灵魂的布偶娃娃。
裴屿舟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过了片刻方才拿出帕子,先给她仔细擦拭潮湿的指尖,而后再整理自己。
至于已经污了的外袍,他只随意地擦了两下,便没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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