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几乎都湿了,但他依旧站得笔直。
他们贴得更紧,少女的足尖甚至因为他强悍的力气微微踮起。
声嘶力竭后,她的情绪泄了几分,无力地道:“你放我走吧,我不用你护,日后是生是死都与你无关。”
“而且你是世子,前途无量,应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女子,我配——”
柔凉的唇瓣被堵了起来,若梨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又滑了下去。
美眸中的泪光好似都凝固了,她恍若泥塑,忘记了动弹。
吻住她的同时,少年抬起圈着她腰的手,劲风刮过,半开的门在神色惊愕的张翠眼前猛然合上。
彻底隔绝了内外。
若梨被剧烈的关门声惊回过神,她又开始拳打脚踢地挣扎,却被裴屿舟轻而易举地钳制住双手,夹住腿无法再动。
他的手微微用力,若梨试图摇晃的小脸被迫再次仰高,她索性闭上眼睛,咬紧牙关,用尽全力抗拒着他生涩却又强势的亲吻,不给他趁虚而入的机会。
即使伤口的疼痛越发厉害,动一动便如刀割,脸色苍白的裴屿舟仍在用舌尖描摹那两瓣饱满而柔软的,带着丝丝少女甜香的唇瓣,有着让人陌生而颤栗的细致与温柔。
唇齿厮/磨,灼热的呼吸纠缠融合,最初只为封她口,此刻他却上了瘾。
即使若梨始终抗拒,没有给他丝毫机会深入,他也甘之如始。
不知过了多久,快要坚持不住的若梨只觉得有异样的热流从尾椎骨向各处涌窜,起初是手脚,最后整个身子都没了力气,全靠裴屿舟放在她腰间的手支撑着。
缓慢离开前,少年轻轻咬了若梨湿润又红肿的下唇片刻,心底的怒意方才彻底散开。
粗粝的指腹拂过若梨脆弱扇动的眼帘,将上面坠着的泪珠都抹干净,他的手便又落在她纤细的后脖颈,不轻不重地捏着,像在为她舒缓仰久了的酸痛,却又更像在威胁。
“让她走。”
依旧将娇小纤软的若梨紧紧圈在怀里,裴屿舟修长的大手却揉捏起她的面颊,逗小动物般,漫不经心。
前提是他的语气正常些。
空茫的大眼睛里又一次泛起泪光,少女倔强地咬着又肿又麻的唇瓣,不停摇头:“不……”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摇,我就让她永远留在门口。”
这次,裴屿舟的声音多了丝许让人头皮发麻的阴寒。
不知是不是若梨的错觉,他身上的血腥味好像也更重了几分。
可她不甘心。
挣扎着退出裴屿舟的怀抱后,若梨的脚步便停了下来,没再往前去,喉间发出小兽般可怜又执拗的呜咽声。
冷笑一声,裴屿舟越过她大步往门口去。
两扇门再次被打开,伴着刺耳的“咯吱”声,晚风中微微颤抖的若梨抽噎着,又开始摇头,不知是要张翠走,还是在哀求。
半侧过身,少年看着可怜兮兮,摇摇欲坠的小姑娘,浓眉微锁,目光又落在了张翠脸上。
还不走?
瞳孔中流转的似有猩红的杀意吓得张翠下意识后退,离开前,她又忍不住看了院子里哭哭啼啼的若梨一眼。
神色有些复杂。
若没有看到刚刚世子吻她时明明愠怒至极,却又极力收敛的眼神,她或许也不会就这般离开。
张翠相信裴屿舟会护着若梨,可又有些忧心两人的前路。
如今若梨对国公府已经厌恶到极点。
强行将若梨抱回去前,裴屿舟冷着脸命令住在偏门附近的小厮将地上的血迹都清理干净。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回到奕竹院时,里面自然是灯火通明。
送若梨回房后,裴屿舟便吩咐丹青和刚刚清醒些的丹颜给她换衣服。
接着他便回到自己房间,在阿七的帮助下脱去衣衫,处理伤口。
这无疑是裴屿舟受伤最重的一次,精瘦坚实,肌肉均匀的背脊上已是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阿七错愕不已,一时竟无从下手。
“快!”
裴屿舟蹙了蹙眉,哑着声呵斥。
“是,世子。”
惊回过神的阿七忙不迭地应下,开始用热水打湿布巾,为他擦拭血迹,涂抹伤药。
期间少年一直紧抿唇瓣,面色不变,只额头时不时地有豆大的汗珠渗出,在下颚处汇聚,滴落,顺着胸口蜿蜒,在他腹部紧实分明的六块腹肌间穿梭,最后汇聚到性感的人鱼线下……
前院隐有喧嚣传来时,裴屿舟刚包扎好伤口,换上崭新的黑色寝衣。
闻声,他抬头望向窗外,唇角微动,桀骜的凤眸中浮上几分冷冽的讽刺之意。
“都烧干净了?”
他沉声问处理完血水,匆匆跑进来的阿七。
“是的世子。程姑娘的衣服,以及院中血迹都已处理干净。”
“只是……”
抬头看向桌前的少年,阿七欲言又止,神色多少有几分为难和忐忑。
轻笑一声,裴屿舟双臂环胸,嗓音慵懒磁性,仿佛早已了然:“她不肯?”
第30章 离京城
“是。”
点了点头, 阿七心道您既然知道干嘛还要我去跑这一趟。
反正程姑娘肯不肯的结果都没差。
最多就是少走段路。
“人走了就开始收拾,除了银票,其它能少则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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