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隔几米都闻得到酒气,下来!”
凌晨四点,辛星坐着警车见到了不一样的槐城街景。和她一起欣赏的除了两名警察,还有一个同样被冠以妨碍公务嫌疑的男人。
冲突发生时,女孩高声叫出了男人的名字,听得辛星眉毛微微一挑。
韩子君啊,久见其名,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2章 . 强烈的求死欲 既然穿书,遇到书中人物……
既然穿书,遇到书中人物是必然的事。虽不认识他们的模样,但只要报出姓名,辛星就能对上关联故事情节,有的丰满,有的单薄。
韩子君,一个跑偏励志小说的反派角色,除了主角,属他最丰满。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增加男女主虐恋里“虐”的程度,从头到尾设置障碍,制造误会,热衷于陷害男主一家子,利用起拿他当朋友的女主来毫不手软,直到一败涂地被送进监狱时都没有悔过之心。
辛舒然赋予了他不堪的出身,阴暗的内心,偏执的性格和狡诈狠毒的行事作风,形容他为自私贪婪,无情无义,为达目的谁都可以利用的纯种坏人,能活到最后一章也是让辛星很不理解了。
辛舒然表示,惩罚坏人最好的方法不是杀了他,而是让他失去一切,求死不能,活着看到自己的报应,这样才有爽点。
辛星也想体验一下所谓的爽点,但很快发现辛舒然那一套就是理想主义。末世人基本都处在失去一切的状况中,抛弃与背叛,抢掠与杀害每时每刻都在发生,为了苟活,亲友伙伴相残屡见不鲜。举目四望,全员坏人。
对欺负到她头上的家伙,抬手一枪反手一刀才最省事,谁有余粮养着他们求死不能?那不是惩罚,是缺心眼。
辛星回头看向韩子君,他身上确有浓重酒气,正和警察进行着“你暴力抗法,你们暴力执法,你酒驾,不归你们管”的争论。时不时哼一声,语气骄狂得像个不懂事的少年。
车外光影从他脸上掠过,一缕头发垂在额前晃啊晃,半明半暗中,她看清了他明晰立体的五官,眼睛很亮,皮肤很白。书里描写他是拥有天使面孔魔鬼心肠的男人,辛星只觉得那张脸挺干净,放在末世一帮黑糙老爷们儿当中就是个醒目的活靶子,至于天使么,没见过的东西,她不予评价。
郭欣,出场即死的小角色,无性格无因缘无故事。郭长海也只在桐花街拆迁时,出来唱了一段独角戏,父女俩跟主线的恩怨纠葛毫不沾边。因此韩子君魔不魔鬼都和他们没关系,按照他的个性,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他也不关心。
这样最好,与已知的坏蛋没有任何关系最好,只要不害到自己,辛星不会把对虚构角色的反感投射到真人身上。毕竟她现在也成了书中人,毕竟她以前跟着辛舒然学习过的不实用知识之一就是,末世前的社会不允许随便杀人。
“臭丫头看什么看!”
座位震动,韩子君跺了靠背一脚,恶狠狠瞪住辛星,戴着手铐还扬起双臂恐吓她,但很快被警察勒住脖子:“耍酒疯是不,老实点!”
辛星面无表情转过头去。只控制不伤害,警察真善良,换作基地维安官,早把这出言不逊的小子脑袋打爆浆了。
之前为了钳制更躁狂的嫌疑人,警察把看起来柔弱的辛星调整到副驾驶,单手铐在顶门把手上。车子开起来之后,她很快发现车门没有锁死,解开手铐和跳车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由于对派出所只闻其名未见其详,辛星产生过假意顺从,半路逃跑的念头。以她的经验,被抓就意味着暗无天日的黑牢和无休无止的折磨,那是比死还难受的滋味,她经历过,留有阴影。可是想起辛舒然对警察的描述,以及受到车窗外静谧安宁的夜景感染,她又觉得应该给新世界一点信心。
小说里男主傅景阳和反派韩子君因为各种原因,几次被警察带走都毫发无损放出来了,她只是扭了人家一把,不至于卸她一条胳膊吧?
而且,刚得到的新身体实在不太舒服,呼吸困难,脉搏减慢,心脏上像坠了一块大石头,坠得她手指发麻,浑身无力,恐怕完成不了跳车翻滚的高难度动作。
某些基地的医生会以实验为名,把不明成分的药剂注射到非感染平民的身体里,辛星也被迫注射过。药物反应将她折磨得奄奄一息,心跳几度停止,躺在实验椅上任人宰割,以为自己将殒命当场。好在后来她挺过去了,还把那个妄想制造超级战士的疯子医生砍成了八块。
药剂与身体有融合反应,可能灵魂也有。她想,郭欣留下的躯壳是在适应还是在抗拒自己?
这种状况持续到派出所仍无好转。韩子君被带进一个标着醒酒室的铁门里,辛星则被安置在坐了几个人的长排椅上。一波心悸过去后,她无端产生了浓重的悲伤感,颓丧感,脑子里不受控地闪现着一了百了,同归于尽等奇怪念头,每个毛孔都在向外散发着郁郁之气。
警察问了她一些问题,诸如姓名年龄,身份证,监护人号码之类,辛星一言不发。
她答不出来,也不想答,不属于本人的情绪越发激烈,她要全神贯注忍着扛着,才能控制住想把脑袋往墙上撞的冲动。
两个警察轻声讨论她有没有病,其中一个用手点点太阳穴,“邻居不是说了有病嘛,不然小姑娘家家的怎么会夜不归宿,还莫名其妙打人呢?等她监护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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