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花小麦一声叹息,我不是正经大夫,只是略通皮毛,您是病人,就您说了算吧。只是,您家里可有那紫苏叶?
景老娘低头思索片刻,怔怔地摇头:没没有,这
景泰和站在一旁始终没有开腔,这时便突然道:小妹,你说那紫苏用来做菜尤其香,咱家就常备着一些,要不,你受累回去拿一趟?
花小麦吭哧了半晌方期期艾艾道:咱家自然是有的,只是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爽利,有什么你就一气儿说出来呀!我们这肚子疼得都要厥过去了,你咋还不紧不慢的?景老娘心焦得很,此时此刻又不好跟花小麦急眼,只得使劲跺了跺脚。
大娘,不是我小气,我真是有点怕了花小麦为难地抬头看她一眼,我之所以想用那鸡屎白给你们解毒,除了它见效快以外,也因为它是你们自家的东西,不至于让你们起疑心。那紫苏叶,我姐姐姐夫家的确是有,你们全家一起用,也尽够了,只是我恍惚记得,方才你说是我姐姐给饭菜里下了毒,害得你们这样,又说,我们姓花的没一个好东西。我怕你用了紫苏叶之后,万一有个好歹,会怨我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景老娘暗暗咬了咬牙,只是腹痛难忍,即便再不情愿,这时候也得暂且低头,于是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软声道:小麦丫头啊,你这孩子真是个心重的,我生气时说的话,如何能当得真?那时候,我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现下明白了,你你二姐是个好的,并不曾往饭菜里下毒,是我冤了她,你们姓花的更不是那起奸猾的坏人。你就赶紧跑一趟,快把那紫苏叶子拿回来吧!
话说到这份上也就差不多了,总不能指望景老娘真放下婆婆的身段,给花二娘赔不是,肯认错就好。花小麦偏过头,趁人不注意冲花二娘眨了眨眼,拔脚便往景家小院奔去。
景家老宅一众人,大年三十便吃了死甲鱼肉而中毒,前后折腾了三四天,方才算是缓过来。景老娘不是好欺负的,自跑去跟齐寡妇算账拼命不提,花小麦大年初四将花二娘与景泰和接回自家院子,眼见着潘太公的大儿子即将领着孙子们回来,忙又张罗起来,在自家厨房折腾了大半日,将新做好的橙饼和酥黄独送了过去。
潘太公的儿子当天傍晚便回来了,接下来几日,隔壁始终非常热闹,花小麦虽未曾亲见,耳朵里听见那欢声笑语,也替潘太公潘太婆二老觉得高兴。
到得初八那日上头,一大早,就有人敲响了景家小院的门。花二娘慌慌地跑去开了,却见潘太公和他那身材敦实的儿子,正笑呵呵站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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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话 鸡肉松
潘太公的儿子大名潘平安,年纪总有四十余,论起辈分来,花二娘与景泰和见了他,是要叫一声叔的。他常年在省城做买卖,并不常回火刀村,与景泰和也甚少往来,这会子突然跟着潘太公一齐到访,花二娘便有点愕然,忙互相见了礼,将人让进院子里,又急急将景泰和唤了出来。
这日阳光好得很,几人便在院子里坐了,手中捧上茶,潘平安便笑呵呵地对景泰和与花二娘道:我不常在家,听我爹娘提起,平日里全赖二位照顾,我就想着,怎么也该亲自过来道一声谢。原本早两日就该来的,只是听闻两位除夕那日吃坏了肚子,尚在休养中,便不好过来打扰。
这潘平安在省城做的虽不是甚么了不得的大生意,但许是因为在商场浸淫许久的缘故,眉眼间很有几丝精明气,见人三分笑,只那笑容中到底有多少真心,却是说不一定。景泰和跟他不熟,少不得搭讪着笑道:叔,你这话太客气,该是我和我媳妇感激太公太婆才对。自打我们搬到这边来住,没少受他二老的恩惠,我
潘平安连连摆手,潘太公也在旁笑着道不必再提,这当口,院门外忽地探进来两颗小脑袋,试试探探地张了张,又飞快地缩了回去。
那是花二娘朝门外瞟了一眼,潘平安顺着她的目光回了头,随即便笑了起来。
呵呵,那是我家两个不成器的小东西。他嘴上这么说,眼睛里却是满满的溺爱之情,侧过身去冲院子外招了招手,柔声道,躲躲藏藏成何体统?既然过来了,怎么不跟景大哥和景大嫂问好?
门外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像是那两个孩子正你推我,我推你,磨蹭了好一会儿,终究是手牵着手一同进来了,垂着头小脸儿红红地对花二娘夫妻俩行了礼。
这两个小名唤作大虎二虎,都是他们的娘平日里太惯着,在家淘的没边,见了人,却这样上不得台面,见笑,见笑了!潘平安半真半假地在那两个孩子额头戳了戳,转而对景泰和与花二娘笑着摇摇头,仿佛很不好意思。
花二娘性子凶,然与外人相处还是很懂礼数的,忙将两个孩子拉到自己面前,摸了摸头脸,抿唇道:长得可真是伶俐呢!小孩子嘛,还不都这样?我像他们这么大时,见了人也都是要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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