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却有不同的观点,若是平时不理也就算了,但是他主动来等,不管为何,都是有备而来,打回去是中策,若是可以借力打力,也许可以事半功倍。
皇后!攸宁进来环视了一周,急匆匆的就要上前来说悄悄话。
事关陛下吗?
...是
那就说吧,在场都没有外人。
攸宁也顾不得许多了,匆匆行礼道:宫门口卫长公主和平阳侯有递话进来,刘弃先生曾去见过他们,有句话要椒房殿斟酌,在他看来,真假无论,明言比流言好。
刘据挑眉:长姐?
田仁疑惑:刘弃?
终军面色一沉,看向石庆,皱眉道:前总正?那鼎湖的宗正刘受...
石庆想了想,看向卫子夫,这话很好理解,无非就是说让椒房殿实话实说,可是...刘弃怎么敢说?为什么又跟卫长公主说?还要提前递话,其中应该又什么暗示,并不只是话的本意。
卫子夫第一反应就是头疼,她知道这话肯定不是字面这么简单,但是自己要怎么理解呢?!刘弃......他除了在跟自己和平阳公主决裂的时候,帮着平阳公主踩了自己一回,其他并没有什么深入的交集吧?
难道是平阳公主想做些什么?卫子夫自己马上否决了这个想法,就算言笑不谨慎又夹在了两人中间,曹襄也会多加注意的,能告诉自己,说明曹襄认为刘弃是好心,那...
田仁着急,看卫子夫想了好久没消息,眼瞅着天亮了,打算先绕过这个问题,皇后,不管刘弃是什么意思,他也只是个前宗正,想的都是宗室亲贵的情况,说的应该是这陛下病重的消息已经在宗亲贵胄中传开了,要椒房殿给个明确答复的恐怕不止百官。皇后还是要想好如何应对各方,就宗正刘受在鼎湖所为,宗亲也不是好相与的。
终军也急,但不想催皇后,现在细节和谨慎也是重中之重,想了想,干脆把自己的信息全部坦白道:皇后,臣领骠骑将军令,不止前来传信备药,还要去跟骠骑将军府的破奴将军、仆多将军商量军事,等有了安排再来禀报,等宫门一开,臣就出去,争取晚上回来未央禀事。除此之外,骠骑将军尤其强调了臣要去见一面王温舒,以上是臣的任务,不知这些对皇后做决定可有帮助?
卫子夫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其实这些毫无帮助,但是能这么坦白,自己心里稳了不少,兵马上准备充足,还有跟王温舒有交集,长安就不会因为随时可能崩逝的陛下而有闹事的。
马上到时辰开宫门了,军情如火,你先走吧!传令时候不要多言,卫子夫挥挥手,对田仁也是如此嘱咐:田仁你若是也有兵马调度安排,你手上有通行令牌,带着终军先走吧!不要跟丞相那些入宫问情况的人碰上。
是,臣要走一趟苏建府上。田仁看了看终军,没急着走,而是也把自己的额外任务,一五一十禀报道:大行李息还要臣去见徐自为,臣都没有跟他打过交道,若不是大司马给了通行令牌,恐怕都见不到人。
宜春侯卫伉应该就在宫外等着,田仁,你若是不熟悉什么人,尽可以去找他,同时告诉他,让安世过来等我。刘据补充道。
诺。
诺。
终军和田仁两个就这么匆匆的走了,军中听令不听传言,甚至无令可以不听谕旨,反正闭紧嘴,谁都不敢说话,也不会问。
母后,儿子还是觉得李蔡丞相即使等在宫门外,也不一定是前来逼迫实情的,或许真是忧心父皇身体呢!
石庆认真想了想刘据的话,道:或许是太子说的对,臣狭隘了。如今距离李广将军自杀才不过几个月,丧事办得浩大,只是夹杂在各级将领的丧事中没有凸显出来,但也惹得长安年前祭祀节下哭嚎阵阵。当时平阳侯与臣说起此事,都觉得因为陛下病重,卫大司马的事情恐怕被传进了无知之人的心里,李家...难免有些愤懑之心,恐怕没那么容易发泄出来。
卫子夫还是没有说话,言笑和曹襄能传话给自己,肯定是捡重要的说,那这句话重要在哪里?也许代表了他们俩的观点!
或者说,宫外大臣、宗亲和百姓不了解未央的情况,想要知道真实的刘彻消息,未央呢?同样也不了解外面的情况,自己实在是没有机会和时间,派人出去打探流言已经传到了什么地步?言笑和阿襄他们一直在宫外的,更了解宫外的情况,怎么不跟自己说一下呢?
瑕心看着陈掌,他一副不准备发言的情况,可卫子夫还不说话,算了算自己去各宫传话的时间,也主动开口急道:皇后,奴婢冒昧,听计蕊姐姐常说丞相一职,奴婢也有些想法,丞相等了许久,没叫任何人,独自一人在宫门口等了许久,最起码说明一点,虽然盐铁、算缗丞相都未参与,但是这件事他想要展示自己在其中的作用,如若忽视不理,等于直白戳丞相的痛点,告诉他是个可以被忽略的角色,驱人入穷巷,奴婢怕反而多出来许多意外。咱们该□□,不是吗?
是该□□。卫子夫搭话了,或者说,她想清楚了,依照言笑随刘彻的决断力,不是言笑和曹襄不跟自己说一下宫外情况,而是他们已做了应对策略,需要自己的配合!那这句在他看来,真假无论,明言比流言好。应该是只要给个明言即可,无关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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