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鼎湖吧?卫子夫疼惜的给他抹掉额头一层层的汗,商量道:阿襄刚跟言笑从那里游玩回来,一应宫室、人手都算不错,离长安差不多一百多里左右,陛下也不至于过分舟车劳顿。
你跟据儿就留在长安吧,昨日给朕施针,你在旁看着脸色都发白,比朕还像个病人,若是请来的新医者用什么虎狼方子,你再晕了,还要照顾你。
父皇,我要跟着你!没等卫子夫反驳,刘据先不干了,让母后留下吧!长安需要有人看顾,让据儿跟着您吧,别人服侍您,我不放心!
乖!刘彻拍拍他的肩膀,自己也很想带着他去,可是朝中这段时间不少人蠢蠢欲动,自己就算是病得再糊涂也是感受到了的。卫青和公孙贺一起揽了朝中所有的军事,霍去病接手了所有的边防和整兵事宜,重新养马,以备后事,这些...大家都是有些意见的。据儿,这次时间不长,你就跟你母亲留下,也学着处理一下政事,盐铁和告缗都算是有了眉目,有张汤帮忙,咳咳...你在家看着不要出了乱子就好。
刘据:可是......
卫子夫却有些懂他的意思了,出言问道:陛下想带卫青和去病走?
刘彻点点头,看到言笑领着人进来,强撑着要坐起来。刘据却手脚麻利的按住了他,起身跑过去吩咐人把东西都放了进来,除了孔立,再没留人。
刘彻在卫子夫的帮助下,边脱衣服,边说:朕病着,却没瞎,能看得到大家的脸色,昨日李蔡和李敢来了,说了不少的事情,六郡和旧臣现在都有些额外的心思了,朕...实在没有精力处理,只是想让他们先避开。
卫子夫赌气道:陛下就不该让李敢接他父亲的位置,现在可好,不但没有安抚他们,还让他们觉得长平侯府真欠了他什么!
听到这话,刘据在那边笑了,手下依旧不停的帮卫子夫一起给刘彻擦身子,孔立看了看刘据的表情,又去看了看言笑的,很知趣的把卫子夫抱怨的这句当做了耳旁风。
刘彻没了力气,半靠在榻上给刘据使眼色,刘据抿抿嘴没说话,只是在换毛巾的时候,冲言笑眨眼。
言笑默默翻了个白眼,这俩父子又跑到一个阵营去了,就知道把自己推出来跟母后争辩,真是败给他们两个了,内心吐槽归吐槽,开口还是认命道:母后不是跟舅舅关系不好嘛?这次怎么又为他委屈了?
卫子夫扫了他们三个一圈,都在闷闷的笑话自己,没好气的把手上的帕子直接扔给了言笑,溅她一身水,训道:就你明白,赶紧换帕子!
言笑被甩了一身水也不在乎,撇撇嘴,重新送来个热巾帕,大家都这么想,还不让人说,皇后也太霸道了,怪不得民间小曲儿都说你霸天下。
言笑,怎么跟你母后说话呢!刘彻赶紧打圆场,好了,叫仲卿和去病跟着,李息也去,是想再跟他们商量一下休整兵马,日后再出匈奴的。
都是借口罢了,卫子夫怎么能不明白,刘彻还是对旧臣们心存仁善的,借着萧家复爵的事情,引了不少旧臣前去太学修习,学成之后可外派为官。而军中,即使再向着新贵出身的将领,多加封赏,但六郡子弟也都多安抚引导。
就说李家吧,郎中令何其重要,李广之前,是韩嫣的弟弟韩说一直占着,非亲近信任之人不任其职。可惜李广看不上这位置,惦念着上战场封爵,这次羞愤自杀之后,他即使昏昏沉沉的气得要死,骂了一句还算明白后,还特意去翻了霍去病的军报,提了李敢上来接替父亲的职位。
若不是看在刘彻病重的份上,卫青又怼了自己一句,卫子夫才不会对此一言不发。
疼!
卫子夫这才觉得自己手劲太大了,都给刘彻擦红了,赶紧赔不是,轻轻吹了好久才给他换衣服。伸手摸上去,青筋纵横,触感略有粗糙,都瘦了这么多了......
算了,这次既然是刘彻带着他们两个躲出去,之前也没少偏爱他们两个,这事就先算了吧,都跟他抱委屈,刘彻也难啊!
刘彻那边换好衣服靠在卫子夫身上喘了喘,才继续道:主要是长安有张汤在,桑弘羊他们三个也在,朕也是有心要看看他们的表现,若是惧威不惧仁,朕对他们的任用还要多加考虑。
这下刘据和卫子夫都不说话了,既然刘彻有深意,他们配合就是了,言笑却想了想,开口建议道:刚刚父皇说宗正会跟着,那新上来的萧家也会去,我想...那不如也让我和阿襄哥哥也留下吧,让言乐和言欢跟着您去,妹妹们跟着我也好放心,哥哥毕竟是男孩子,总有想不到的。
曹家和萧家,都这么多代了,能有什么纷争?言笑也是过于紧张了,刘彻没有多说什么,两个孩子刚回来,不动就不动吧,也好,只是小乐就不要去了吧?朕怕吓着她。
卫子夫却觉得好,带上小乐吧,这孩子自从重新上骑射课之后,是真的上心了,我看来回让她骑马都没问题,而且这孩子性子温柔,也不会吵到陛下。
刘彻想了想,他没看出来,这些日子请安,言乐还是那副有些娇弱怯怯的样子,你怎么知道这回她就上心了?你问过李驰?咳咳...李驰向着她,肯定说好话,朕觉得她还是受不了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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