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三舅舅那边没消息吗?不知道他跟小衿姐有没有准备要个小孩子?
说起这个,卫子夫倒是想起来卫广的事情,本来压下去的怒气,忍不住涌了上来,卫青的流言虽然风过无痕,但刘彻提了李敢为郎中令,接父亲的职位,落在对方眼里,反倒是更觉得长平侯府更有问题。四弟妹苏氏不太懂这些,四处奔波好久,最后连李广办丧都来忐忑着问卫子夫的话,要不要送丧仪过去,怎么送?之前都是大嫂操持这些,我只是看着,这次还不一样,咱们怎么送呀?苏家长辈让我不要理,二哥自然有章程,可嫂子走了,我还是想多帮着点府里。
上级给下级送丧仪,就正常送,还能怎么送?分明就是府上两个男人不管事,让苏氏心虚了,觉得李广的事情,长平侯府真做错了什么。这要是分府住,自己才不管卫青怎么送,但是苏氏忐忑又努力的样子,卫子夫有些不忍心撂开手。
景福气得直跳脚,问她怎么没找平阳公主,可苏氏说,平阳公主连见她都没见,只扔出一句话,这事不值她屈尊处理,况且她还没嫁呢,苏氏这般巴巴的贴上去实在是逾矩了。
总之一连串的事情下来,卫子夫实在是憋着一股火,没做错事情,反倒是被泼一身脏水,搞得长平侯府众人和两个姐姐都低调做事,憋闷得很。
他们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你四舅母近日回娘家了,问李广丧仪之事,长平侯府要怎么送,苏建说,正常送,不要多问。可是一府掌事也不能做个睁眼瞎,我今日要替她问问,这正常送,是怎么送?
卫青端着茶碗,继续沉默,跟没有听到似的。
霍去病见状,赶紧插嘴,本就是正常送,给其他战死的袍泽怎么送,这就怎么送,李广失期又非舅舅的错,别搞得好像我们欠他们什么。搞这么多小动作,我没减就算给李敢面子了。
卫子夫最近本就身心俱疲,没有那么好的耐性,看卫青咬死了不说话的样子就来气,大声道:卫青!!我跟你说话呢!苏建都知道前因后果,我们就不配得你一句亲口叙述?跟府里的亲人也不解释一下吗?
姨母,这事我跟你说,我知道....
你闭嘴!卫子夫横了他一眼,用得着他解释?自己能不了解卫青?李广的死要是跟卫青沾边,自己都可以把头输给平阳公主,她只是分外气他只跟外人说,不跟家里人通气的做法罢了,这些年,若说阿步到处跑,没帮上你什么也就算了,阿广夫妇对你没得说吧?你多解释几句又如何,能少你块肉吗?
......又来了,又是月皎姨母事情的心病,都隐隐觉得对方有鬼,就是不说,这不有毛病吗?霍去病低头跟言思专心致志的拍手,嗯,小女孩就是软一些,应该跟明卿再生一个。
......
死寂,没人说话。
卫子夫气疯了,声音高了一个八度,拍桌子道:你说不说,不说给我滚出去!
卫青施施然站起来,依旧是温润有礼、无波无澜的样子,拱手硬邦邦的回道:长平侯府的事情就不劳皇后操心,还是多注意陛下身体吧!
......
霍去病捏了捏言思的小脸,迅速起身去拉卫青一溜烟的往外走,舅舅啊,你还真不如不说,这都什么话啊!臣等告退,皇后休息吧!
后面卫子夫还在吼:卫青,我再管你府上的事情,我就跟你姓!
言思:......你们俩为啥都不姓刘呢?平阳姑姑说,姓刘的最容易说话反悔了。
当然,这些也都是小插曲罢了,卫子夫最担心的还是刘彻的身子,都两个多月了,好好坏坏,就这么来回折腾,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只是靠着药性,照旧露面了年底各种推脱不掉的宴席和祭祀,多亏有霍去病耀眼的存在,大家也没那么关注刘彻年后到底是不是继续病着,一切还算是安稳。
十月过后长安骤然冷了起来,眼瞅着休沐已过,官员复朝,刘彻依旧没有好起来,一会儿冷一会儿热,难受得日日拉着卫子夫赖着不想起床喝药。
卫子夫看着刘彻整整瘦了一圈,也是心疼,无奈叫了刘据和言笑进来商量,选个离宫让你们父皇去修养一段时间吧!要不开朝之后,事情一多,根本就没体力应对了。而且宫中医官看了这么久,陛下也不见好,去离宫了也方便换几个医官前来看看,你们觉得怎么样?
言笑和刘据照常扶着刘彻,好容易在殿内绕了几圈,刘彻这次却累得汗都出来了,死活不愿意动弹了,言笑,着人备水沐浴吧。
刘据劝道:父皇,还是让我给您用热水擦一擦吧?这屋里炭火烧得虽然旺,泡舒展了,沐浴出来一定会觉得有些冷。
那喊孔立带人进来吧。
不用。刘据转头对言笑说:长姐,就让孔立多多备好热水,我来给父皇擦身子就好。咱们还要商量一下离宫的事情,就别让太多人进来了。
好,你等我。言笑把换洗的衣服交给卫子夫,转头出去安排热水毛巾和炭盆。
刘彻一手拽着床头的卫子夫,看着这一切微微的笑,都长大了,不用吩咐就能安排得井井有条,他也能放心的多修养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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