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专门打了电话给她,刘姐说了要来。”有女生选歌时抽空回答,林望茨勉强松口气,他坐回沙发扶手,往嘴里丢了颗圣女果。
没过多久,有人开始唱歌,一群人特捧脸,摇铃鼓掌呐喊,给姐妹花弄的很不好意思,但是前奏一响,牵手的姐妹花就上了头,一边唱一边跳。
有人在底下吹了声口哨:“我靠,没看出来语文课代表还有这手艺。”
往日文文静静的小姑娘跳着热舞,辣的不行,眼神还是很单纯的不敢看同班同学,她小姐妹倒是更上头,跳男位,把动作做的很开。
阮恬小小的惊呼一声:“哇哦。”
沈羲和嗤笑道:“这会儿,你又不近视了。”
阮恬扭脸看他,KTV里光线很暗,只有屏幕上的灯光落在她眼底,清澈的像破冰的海水,凑近沈羲和耳朵,说话时,唇角不经意擦过他的耳朵尖,热气扑在肌肤上,沈羲和听见她说:“我十九岁生日的时候,你能跳女团舞给我看吗?”
沈羲和:?
阮恬说完,期待的眨了眨眼睛。
沈羲和朝她弯弯手指,:“你醒醒。”
阮恬叹声气,不死心道:“我觉得我应该保留做梦的权利。”
沈羲和吸了口可乐,不咸不淡道:“我允许你保留做梦的权利,但是它永远不会实现的。”
气氛上来,有不少人对着喝酒,甚至有几个女孩子小心翼翼的过来问沈羲和:“我能跟你们拍张照吗?”
沈羲和点头,表情冷淡,站起来的时候还扯了阮恬的手,阮恬正在跟赵穆奇喝酒,一脸懵的被沈羲和扯起来,沈羲和摘了那顶渔夫帽,一手轻轻搭在她肩上。
几个女孩子深呼吸道,一手掐着自己的人中:“我靠,我不会在做梦吧!”
“好甜!朕的软和CP大军何在,快给我发粮!”
几个人轮流跟他们合照,郑重的拜托她俩:“你们结婚一定要告诉我哦!”
几杯酒喝完,整间KTV几乎都没有清醒的人了,就连身旁的沈羲和都跟着喝了不少,话筒最后轮到阮恬手里,不只是谁点的歌正在播放中,林望茨醉眼惺忪,大着舌头说:“软软,来一个!”
最后一首歌了,阮恬握着话筒,声音比说话时更哑几分,她的目光落在屏幕上的歌词,这首歌不知道谁点的,讲的是分别。
歌声过半,隐隐约约多了几道抽泣声。阮恬看到有同学搂着对方,红着眼说话。
有人说:“上高一的时候一直等高考,学来十六年,考完两三天,就这么结束了。”
“我还以为这天会特别开心来着,没想到,有点开心还有点难过。”
有人大着舌头,借着酒劲表白,对方矜持了片刻,点点头,ktv里瞬间爆发了一阵尖叫声。
“哎,你说咱们十几年后还能见面吗?”
“你有病吧!”喝瘫在沙发上的赵穆奇一跃而起,差点来了个无差别飞脚:“十几年后,老子还活的好好呢!肯定给自己养的白白胖胖!”
刘女士一进门,就听见赵穆奇这句势必要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誓言,忍不住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刘女士的到来让整间KTV的气氛又热了起来,几个原本喝的醉醺醺的人站起来,要跟刘女士拥抱:“老师,抱一个吧,以后再见啦。”
本来想以笑嘻嘻的态度说这句话的,但是说完才下意识闭上嘴巴,以后再见啦。
再见不知道是多久的以后。
几个拥抱住刘女士的女孩子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在哭声中有人道谢:“老师,谢谢你这个三年教我们,老师再见。”
夏天好像刚开始。
当天晚上喝的太晚,几个最早醉的躺在沙发上睡着的人最后居然成为最清醒的人,阮恬半晕半醒的被沈羲和扶着,刚出KTV的门,晨光熹微,要出太阳了。
阮恬忍不住眯了眯眼睛,提议道:“要不吃个早饭再散吧。”
林望茨早就清醒了,头疼道:“吃吧吃吧。”
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的跑到校后门,早餐店的老板刚亮灯,还没有开门,赵穆奇上去拍门,卷帘门拍的哗哗作响,老板还以为是有人找茬,在里面怒骂了几句。
有男生说:“开门老板,我们来吃早饭。”
“去你的,今天学校放假,谁来吃早饭?”
卷帘门从里面拉开,老板刚一露头,对上一张张青涩又熟悉的脸,这些学生都来这里吃过早饭,吃了三年,他记得。
林望茨有点不好意思:“我们来吃,最后一次。”
太阳逐渐升起来,晨曦染红层层云层,一群人把早餐店包围了,有个二愣子忽然吃着举起豆浆:“干他娘的,从今以后我们都好好读书,好好长大!”
第一个跟着他举杯的是个女孩子,杯子豪气万丈的碰上去:“祝我们都能成为我们想要成为的大人。”
“祝大家赚大钱,身体健康。”
“那我祝大家以后都能参加我们老年同学聚会!”
一点点的整条校后门店铺开了门,他们三三两两结伴的往来时的路走,一个接着一个挥手说再见。
这十八岁的开始。
高考结束没两天,阮恬想拉着沈羲和去玩,沈羲和扭脸找了份工作,去做辅导班的助教,阮恬刚配好的眼睛被他拿去装模作样,混像个斯文败类,阮恬躺在他床上,手撑头看他戴眼镜,懒洋洋说:“你别去教个学生,还给我带几个情敌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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