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杯子,上前轻轻拥抱住阮恬:“再见,照顾好我们的爸爸妈妈。”
梦醒,面前是阮先生和阮太太的脸。
他们脸色惨白的守着阮恬,阮恬坐起来,一旁的闹钟显示时间还早,她笑了下:“怎么了?”
阮太太摸着她沾满冷汗的脸:“你在说梦话。”
阮恬眸子怔愣:“是吗?”她吞咽了下,嘴里特别干,张嘴说话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一阵刺痛:“我再睡一会。”
说着倒头又闭上了双眼。
到了考场,阮恬顺着人群往前走,很顺利的找到了自己的考场座位,写卷子的时候她头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面前卷子上的考题。一个题目接着一个题目的写下去,阮恬实际上是很会读书的人,在看似遥远的上辈子,她靠读书,把自己的拿了一手烂牌的人生经营的很好,偏心的父母和永远格格不入的家庭并没有让她多痛苦,她一脚一步走出了困着她的牢笼。
即使一路孤独的,她的人生乐趣也从没有少过,她爱看小说,爱看电视电影,没有人陪她,她一个人也能对着小说电影电视吐槽,自己就能把自己逗乐,在穿书前的一个晚上是她的二十二岁生日,所以看到同为阮恬的路人甲,她才会受不了。
阮恬本来应该是一个主角的。
晋江小说里那么多主角叫做阮恬,为什么这里她是个路人甲呢?
喝醉了的阮恬偏偏纠结在这里,再一睁开眼,她真的成为阮恬了。
这个路人甲阮恬,有爱她的爸妈,朋友,同学……不需要自己经营的人生,懒散的活着也不要紧,闯祸也没关系,永远有人顶在前头,永远会有人爱她。
哪怕沈羲和,都这么的喜欢自己。
这些上辈子从来没得到过的东西让阮恬也会没安全感,她也会害怕下一秒又回到从前,一睁开就是空荡孤单的世界。
铃声响,阮恬如梦初醒,眼前的卷子早已经写满。
看考老师和善的对着她笑:“同学,铃声响了,要收卷了,请停笔。”
阮恬沉沉的吐了口气,将卷子在桌子上放好,她双手放在腿上,目光清澈的看向窗外。
一连考试几天,阮恬这个时候的精神状态反而是穿书之后最好的时候,每天精神满满,从考场出来都是笑吟吟的。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的时候,阮恬居然是出来最早的一个学生,有媒体上前举着话筒对着她,期待的问:“同学,今年的考试你感觉难度如何。”
阮恬一身轻松:“还好。”
“哇塞,还好!这句话说得多欠打啊!”林望茨举起啤酒对着阮恬,说:“哥哥,您知道今年的理综有多难吗?好多学子折在这上面,您这一句话简直了,收割万千怒火啊!”
阮恬正在剥小橘子,一把砸向林望茨:“我真的觉得还好。”
“我们阮姐又隔着凡尔赛呢。”赵穆奇端起啤酒狂喝一大口,问:“哎,我们阮姐夫呢?今天散伙饭他怎么不来啊!”
阮恬:“你的阮姐夫还在洗澡呢!他刚睡醒,也不怪他,有谁吃散伙饭在高考结束后啊?!不让人休息下!”
林望茨咬着橘子,没忍住笑了:“就你会心疼人。”
刚说完下一秒,门被人从外推开,来人明显收拾过自己,黑t白裤子,头顶戴着顶渔夫帽,露出一个锐利且削瘦的下巴,线条流畅又干净,身影高瘦,脚踩着一双高帮帆布鞋,帅的格外明显,刚开门,招了不少人的眼,那双如春波一般潋滟的眸子仍旧是冷淡的,直挺挺的朝阮恬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
阮恬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沈羲和满脸茫然的看向她,倒是一旁的林望茨和赵穆奇忍笑忍得满脸通红。
阮恬手搭上去,摸到衣领湿哒哒的:“呦,都没吹干啊?!”
沈羲和忍着没睡好的烦躁,无语道:“你看看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他掏出手机,一把甩到阮恬怀里,自己抱着双臂往后靠在沙发,合上了双眼。
阮恬根本不生气,俯身拿了罐冰可乐,贴上沈羲和的脸颊,等人小猫似的瞪圆眼睛不满的扫着她。阮恬笑嘻嘻的靠过去,说:“我不是怕你睡过头吗!你看你,老生气,再生气就该长皱纹了,年纪轻轻被人喊叔叔,那怎么可得了。”
沈羲和懒得跟她扯,一把夺下来阮恬手里的可乐,单手握住可乐在半空中,食指轻轻一扣,可乐砰的喷射出气泡吗,沈羲和一口气灌下大半瓶,才把可乐放回桌子。KTV内视线明明晃晃的,照的人发困,人还没有来多少,尤其班里的小姑娘一个都没来,阮恬猜测可能都在收拾自己呢。
这也算十八岁最后一次聚在一块,估计今天晚上告白的也不少,阮恬凑在沈羲和耳边,跟他打赌:“张奇和他同桌绝对会在一块。”
阮恬说的张奇是他们同一排的一对同桌,两个人平常关系就挺好,阮恬看见过好几次张奇对着自己同桌发呆。
沈羲和瞥她一眼,无奈笑:“你怎么八卦啊?”
说着,捏着叉子插着一块西瓜喂给阮恬。
阮恬:“人不八卦就会死。”
沈羲和被逗笑,心想哪来的歪门邪道。但是手又捏着叉子插着块西瓜喂给阮恬。
没过多久,人陆陆续续来了,林望茨一直站在门口,生怕有同学不认识路走错房间,等差不多人齐了,他才进了包间,有些失望:“刘女士今天不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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