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福宗做为他们当中唯一的壮丁,抱着小福宝,左挡右顶的,护着司徒老太他们从奔流的人群中退了出来。
“奶奶,您没事吧。”司徒夜检查了一遍,见司徒老太平安无事,这才放心。
司徒老太却踮着脚,不停地往告示墙上看。
“怎么会是人啊,哎呀,不知夜儿有没有考上。”
柳锦柔望着如痴如狂的人群,愁眉不展。
很快,有人就高举着双手兴奋地跑了出来,像个疯子一样,大声喊道我中了!
也有人长吁短叹地挤了出来,整个人缩成了虾米,恨不得蜷成一团直接滚回去。
司徒老太急得催司徒夜:“快去看看啊!”
“奶奶,等他们看完,自然就散了。”司徒夜四处瞅了瞅,见旁边有块大石,便扶着她过去坐,压根没有要去看榜的意思。
知府一直看着司徒夜,嘴角带笑。
突然,人群中有人高喊了一句,“司徒夜的卷子不是烧了嘛!他怎么会是第一名!”
司徒老太听见了,激动地站了起来。
“第一名!夜儿你考了第一名!你是举人了!”
柳锦柔温柔地笑了一下,她很高兴,可她心里藏着事,就算是司徒夜考上举人这样的大喜事,也冲不散她的忧愁。
绣娘蹦得老高,好像司徒夜是她的儿子一般,喊道:“司徒家出举人了!”
何福宗傻呵呵地笑着,他嘴笨,就抱着小福宝过去,让小福宝说几句吉利话。
司徒夜还是淡淡的,不以为然。
他从来就没想过,他考不上举人。
“知府大人,这不公平!司徒夜的卷子都烧光了,无凭无据的,他怎么就成了第一名!”提出异议的是曲子牛。
有个衙差在旁边解释,“大人刚才不是说了嘛,卷子被烧之前,就已经改完了,排名也出来了,今天不过借着机会提前放榜罢了。”
曲子牛不服,“现在连卷子都没了,死无对证,自然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陆百川也加入了战队,“咋就这么奇怪呢,十三个人没了卷子,只有司徒夜一人上榜,而且还是第一名,该不会是有什么内幕吧。”
没有中榜的人都聚齐过来,开始窃窃私语。
这时,涂安平跳了出来。
“早就听说司徒夜的娘跟祝大学士有私情,这次祝大学士又是主考官,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成了第一。”
话说到这里,他眼珠子一转,又故弄玄虚地说:“可是……怕被人抓到把柄,就故意把卷子烧了,死无对证。可怜我们跟着成了垫背的了!”
本来被烧了卷子的其他书生,想着反正考不上举人,烧了就烧了吧。
听到涂安平的话后,个个都改了主意,煞有其事地跟着后面喊不公平。
柳锦柔的脸越来越苍白,身体摇摇欲坠。
何福宗见状,上前一步,大声说道:“亏你们还是读书人,嘴巴怎比我一个大老粗还臭!司徒夫人是大家闺秀,清白得很,你们别乱说!”
“看吧,就说了不守妇道,这边勾搭祝大学士,那边连乡下汉子都不放过!”涂安平的嘴真得是臭气薰天。
第750章幕后主使是谁?
柳锦柔气得银牙紧咬,偏又一肚子话说不出来,急得满头大汗,只觉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司徒夜扶住柳锦柔,将她交给绣娘,手握拳头往涂安平那边走去。
他从来就没在乎过举人还是状元,他做这些只是为了让司徒老太和柳锦柔高兴。
如果因为这个,伤害了柳锦柔,他宁愿不要。
就算这次被取消了资格,他也要把涂安平打得满地找牙!
小福宝急忙从何福宗的手上跳下来,一路小跑拉住了司徒夜。
“夜哥哥,要打也要拿麻布袋蒙着他的头打啊!”
小福宝可没忘了,司徒喜寿要打喜乐时,是准备了麻布袋的。
把人的头一套,想怎么打都行。
最重要的是,被打的人还不知道自己被谁打了呢。
司徒夜的手指节发出咯咯声响,把小福宝的声音都盖了过去。
小福宝又补了一句,“夜哥哥,我不考状元,让我帮你找他吧。”
说完,就抱住了司徒夜的大腿,说什么也不让他过去。
涂安平还在那里大放厥词,一句比一句难听。
眼看司徒夜就要冲过去把他胖揍一顿,知府发话了,“有什么想说的,上公堂来说!”
涂安平纠集了一群愤愤不平的书生,吆三喝四地进了府衙。
司徒他们也跟着进去了。
到了公堂,赫然发现,坐在公堂上面的竟是祝不为。
知府坐在旁边,两人共审此案。
涂安平立刻觉得此事不简单,心虚地东瞟西瞟,好像要找个机会逃跑。
“涂安平,你有何诉求。”祝不为正襟危坐,一脸威严。
涂安平壮着胆子,把他刚才说的又重新说了一遍。
当着祝不为的面,他说得结结巴巴。
祝不为既不恼也不急,他慢条斯理地问:“你怎知卷子都烧光了。”
“是知府大人说的啊。”
“知府大人也说了,在烧卷子之前,试卷已经批改完了,名单也出来了。卷子是否被烧掉了,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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