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之前和李阿姨说过五毒有剧毒,连书房都不让她打扫,也着实将她吓着,元宵也记着这事,不过他比李阿姨好些,没那么忌惮,可今儿个他亲手将蝴蝶翅膀上的鳞粉刮下来,一些蝴蝶的毒素恰恰就在鳞片上,鳞粉太细,他若不小心吃掉点嗝屁了,岂不是无妄之灾?
鳞粉无毒,不必担心。步天道。
真的?元宵似乎还有点不相信。
步天的回应言简意赅:你在我家出事,我是头号嫌疑人。
元宵:hellip;hellip;无法辩驳。
元宵,我还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步天忽然又说,方便吗?
元宵一下感觉自己受到了器重,不过也没失去理智一口应下,而是冷静的问:是什么事?
步天道:我这两天住我妈这,你能不能帮我喂一下宠物?
十一年前知道真相的事情被他解释过去,但被绑架的事唐绘还没提,步天很清楚这事还没揭过,而且时隔六年再见他想念的亲人,以及他还没看到爷爷,这几天他应该不会回去自家,自然无法给五毒喂食。
hellip;hellip;我给它们喂食,它们会攻击我吗?元宵倒是不怕五毒,也不怕喂它们的**虫子,他就担心被攻击,有剧毒呢!
从食槽口将食物送进去,不要对它们露出恶意和威胁,它们不会主动攻击。步天说。
元宵:你确定哦?
步天嗯了一声,元宵也没拿乔,果断应下。
然后步天又补充了一句:手机放身边,如果被攻击了,及时给我打电话。
元宵:hellip;hellip;为什么感觉接了个不得了的活计呢?小命真不会葬送掉吗?
如果手指上还占有鳞粉,可以兑水喝下。鳞粉除了有人参大补功效,还兼具解毒养颜功效。
元宵:hellip;hellip;高冷如步先生也会开玩笑的吗?
hellip;hellip;
晚饭前,步天见到了他大嫂容蕴和小侄女囡囡,容蕴是算不上漂亮但五官清秀耐看的女性,她是一名幼儿园老师,性格很温柔;囡囡大名步纤,今年三岁,圆滚滚一小丫头,据说当初在肚子里时就很长得很大,一个顶俩,明明容蕴也没怎么补,可孩子生下来也足有十斤,囡囡的姥姥怕她长大也圆滚滚,就做主给取个大名叫纤纤。
大嫂,囡囡这是又胖了吧?步扬去抱囡囡,差点没抱稳还闪腰,被步天接了过去。
步天不记得自己三岁时多高多重,但一上手就可以肯定他这大侄女绝对超重,起码得有四十斤。
坏人。囡囡大眼睛圆睁,瞪着步扬。小丫头虽然肉乎乎,但脸上没有肉多到挤掉五官。
还学会骂人啦?步扬笑道。
容蕴无奈道:小丫头多大点就知道要漂亮了,现在lsquo;胖rsquo;这个字是禁词,可不能在她面前说。说完她又叹气,这体质也不知随了谁,吃的也不多还这么长肉,要不是医生说她身体健康,我也放心不下来。
步天抱着肉乎乎的小侄女,小心给她检查了一下身体,并没发现异常,遂道:囡囡现在还小,胖一点没关系hellip;hellip;胖字出口,小丫头大眼睛里就写满了控诉,让步天颇有些哭笑不得,只要囡囡身体健康就成。
等她再长大些,我教她些功夫。步名从步天怀里接过闺女,把她往上抛了抛,很轻,囡囡不胖。
几人:hellip;hellip;四十斤的小胖墩不胖?步名你怕不是要去挂眼科。
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步名一家没住下,囡囡有个睡觉必抱的熊仔没带,没有熊仔晚上睡觉绝对闹,只能带她回家。
不出步天意料,步名一家走后,唐绘问起了绑架的事,也是从她口中得知,透露绑架消息的不是他大哥,而是伏侠,准确说,是伏侠的妈妈。
步天和伏侠被绑架之事被步名压了下来,步家这边除步名外包括步老爷子在内都不知道,伏家那边步名虽打过招呼,但防不胜防,还是叫伏侠妈妈说漏了嘴。
少不了一顿批,唐绘这位养母对他非常好,却并不是一味的宠溺,犯了错同样会惩罚,教导他改过,换做亲生母亲,也不过如此了。
步天足足听了一小时的思想教育课,没有不耐烦,不过想着时间已经不早便道:妈,喝一点水,然后去休息吧。
唐绘接过他递来的水抿了两口,正欲再说,步天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了,两人同时朝屏幕看去,来电显示mdash;mdash;爸。
唐绘眉毛一挑,冷哼:大晚上的他找你准没好事。
步天勾了勾唇,滑动接听。
步天,满如风要订婚这事你知不知道?电话那头传来步锦程略带质问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满如风:果然还是活在别人口中qaq
汤圆:叉腰狂笑.jpg
满如风:笑什么笑,你也没露脸!
汤圆:但我跟天哥通电话了,哈哈哈哈哈!
满如风:hellip;hell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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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麻烦
步天眉微微一挑, 语气奇怪反问:我为什么要知道?
满如风、满如风、满如风hellip;hellip;到现在为止他对满如风仅仅只有字面上的三个字。
电话那头步锦程沉默了一瞬,而后声音比之前冷了两分, 他说:她不该是你的未婚妻?为什么和别人订婚?
步天没有避着唐绘,手机听筒的音量也不小, 唐绘清晰的听到了步锦程所说, 顿时柳眉一竖,就要抢手机发作, 被步天眼疾手快阻止。
步天给了唐绘一个安抚的眼神,对电话另一头的步锦程道:男未婚女未嫁,和谁订婚是她的自由, 我无权干涉。
什么叫无权干涉?步锦程语气更加严厉,你放下身段追她三年, 她没有拒绝你,礼物收了不少,她的未婚夫只能是你, 谁比你更有权, 更有资格?
步天听得蹙眉,这听起来简直是强盗逻辑,法律都没规定追求人家送礼物后就等于定下, 步锦程凭什么这么认为?
但他还是从步锦程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异样, 似乎并不是为他这个儿子鸣不平hellip;hellip;
正琢磨着用词, 手机忽然被唐绘夺了过去, 步天还没来得及拿回来就被唐绘挡住, 而后给了他一个交给你妈我的眼神。
说话!步锦程催促。
说什么?唐绘凉凉问, 声音中带着讽刺。
hellip;hellip;怎么是你?听到唐绘的声音,步锦程有点心虚。
唐绘冷笑:怕我揭穿你的目的?
什么目的?唐绘你别血口喷人!步锦程不禁提高了音量。
唐绘轻嗤一声:步锦程,你别以为我不管步氏的生意就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想通过我儿子联姻结两姓之好满足你的私欲,劝你别痴心妄想。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步锦程颇有些气急败坏。
我胡说八道?唐绘嘲讽一笑,言词陡然犀利:你敢说满新觉没承诺你用矿山做嫁妆?
步天听得眉头微微一跳,总觉得他和满如风闹得沸沸扬扬的强取豪夺背后还有故事hellip;hellip;就不能对他这个来自平行时空的他好一点吗?
唐绘你监视我?步锦程语气变阴沉。
监视你?我可没那劳什子功夫。唐绘轻蔑道,今天我把话撂这儿,我儿子的婚事由不得你做主,他们以后喜欢谁,想和谁谈恋爱结婚,他们说了算。
步天清晰听到电话那头的吸气声。
好一会儿步锦程才道:他们不是你一个人的儿子,尤其步天,他和你hellip;hellip;
闭嘴!唐绘厉声喝道,步锦程,别逼我拿刀上你家门。
步锦程似乎噎住,良久,憋出两个字:泼妇!
唐绘:贱人。
步锦程:hellip;hellip;
步天:hellip;hellip;他又听到他父亲在深呼吸了,明明两人隔着电话吵架,很严肃的场景,他却有点想笑。
拿刀上门这个梗其实发生过,还不止一次,步天记忆中第一次是严曼珠上门挑衅时,步锦程从中调和,想让大小老婆和平共处,唐绘拿着刀对准他的□□,说:想坐享齐人之福?可以,切了你那二两肉,别说一个,十个我也让你享福。
第二次是步扬瞒着家里人报艺考,想进娱乐圈,不知被谁捅到步锦程面前,步锦程问也不问抄起高尔夫球杆打伤了步扬,步扬脑震荡,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唐绘带了八个保镖拎着刀上门,没砍人,但当着严曼珠和步忻的面用刀面把步锦程给拍出了脑震荡,送进医院。这事他没亲眼见着,是听他大伯父说的,那之后严曼珠见着唐绘跟老鼠见到猫似的,能躲多远躲多远,愣是不敢正面和她对上,步锦程也基本不愿跟她同处一屋檐下。
想到这,步天不由轻笑。
他的笑声吸引了唐绘,神情不由自主缓和起来,但对步锦程的语气依然女王气十足:步锦程你给我听好,步扬和步天的婚事你敢插手,我就敢剁你的手,信不信随你。
你、你hellip;hellip;步锦程给气得够呛。
唐绘不欲再听他废话,果断挂断电话,将手机递给步天,语气立时温柔起来:圆圆,你就该多笑笑。说起笑,她不免想起,步天脸上的笑容是从十一年前渐渐变少的,只是她以为步天是渐渐长大,性格开始成熟才不爱笑,现在想来,她当时的想法竟是那么天真,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变得苦涩。
步天察觉她情绪的变化,揽了揽她的肩膀,轻声道:妈,过去的事不用再想,我们都朝前看。
唐绘叹了口气,也没再多愁善感下去,调整了下情绪说:你爸这几年越来越功利,明明他的身家够他几辈子挥霍却犹不知足,还学那些市侩商人暴发户弄些旁门左道手段。说到这里她不自觉又露出嘲讽。
步天沉吟几秒问:您是说我爸和满新觉有合作?
闻言唐绘表情又变得有些复杂,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只能如实告知他:满新觉是想搭上步家,一心想将满如风嫁进步家,满家的矿藏储备丰富,步锦程心动hellip;hellip;但你和满如风之间,我真说不上来。步天越长越大,越来越成熟,也越发不会将想法跟家里人说。
至少在外界以及唐绘、步名等看来,步天是一个为爱偏执的人设,甚至不惜强取豪夺。
步天叹了口气,将唐绘送回房间休息。
hellip;hellip;
翌日。
步天一早去锻炼,选了个空气清新辽阔的位置,他起得早,早起锻炼的大爷们还没来,因此他可以完全放松自己练功。
游戏世界中黑石村村民自小学习毒经,只不过有些人体质一般,修习费力,转而将更多心思花在药植蛊虫培养上。步天的这具身体根骨很好,故而小小年纪便已经练出内力,后来步天灵魂落进游戏世界也不曾间断练习。
大概每个男孩都有一个武侠梦,步天也不例外。
若说现实世界不大好的地方便在于监控摄像头太多,像金御华府这种富人区还好一些,空间也大,练功能稍微放开些,可换成在他自己家就没这个条件了。
一套下来,身体彻底舒展开,额上也布上了一层薄薄细汗。
手机铃音响起。
步天以为是唐绘早起发现他不在才给他打电话,不过来电显示却是元宵。
喂hellip;hellip;
步hellip;hellip;先生!步字情绪高涨激昂,但后面俩字就压低了音,细听还有些发颤。
步天眉头微蹙:怎么了?
公寓次卧的元宵抓着手机和床头柜上一青一白两条细蛇对峙,他欲哭无泪道:蛇hellip;hellip;你的蛇hellip;hellip;在看着我。
步天:hellip;hellip;忘记他那两条蛇粘人了。
元宵战战兢兢:它们会攻击我吗?
动作幅度小一些,不要攻击它们,应该没事。步天说。
元宵声音颤抖的更厉害:可是它们上我床了hellip;hellip;
步天:hellip;hellip;他若告诉元宵那两家伙想跟人亲近元宵会信吗?
不要对它们露出恶意,去厨房,拿只碗。步天好像都听到他牙齿打颤的声音了,也没犹豫,直接传授他秘法。
所谓秘法是一种很简单的办法,但不太科学。
步天让元宵取了一只碗,装上清水,然后去书房拿昨天收集的碧蝶鳞粉,撒一些鳞粉进水里,清水变成淡淡的琥珀色。
柜子里有采血针,用采血针刺破手指,滴十滴血进去。步天依旧远程指导。
元宵顿时懵逼:血?
步天:嗯。
元宵弱弱问:我能问一问原因吗?
步天:不能。
元宵:hellip;hellip;信不信他摔碗?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准确说,是元宵单方面僵持,眼看着两条小蛇又游了过来,元宵不再耽搁,步先生说什么是什么,他照做。
一大早饭没吃先贡献十滴血,元宵有些心疼。
但很快他的心疼就被转移了,他发现,除青白两条小蛇外,蓝色的蜈蚣蝎子和绛紫色的蜘蛛都朝他爬了来,更让他惊悚的是,蜘蛛直接从吊灯上悬落,而蜈蚣和蝎子则是一路爬上了他的肩膀,顺着手臂上桌。
僵硬.jpg
元宵冷汗都出来了,握着手机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努力压住了,他不停的催眠自己:我在做梦,我还没睡醒,我所见到的都不是真的hellip;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