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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买人
    等到于家哥俩儿做完了题,赵保国已经练了好几篇字。
    搁下笔又检查一下三人做的题,错的地方给圈了讲讲。
    算学课就算过去了,又重点给于蜀讲论语,他已经学到一半了。至于于柏……被罚着抄武职篇呢,一边抄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的默诵。今儿就不教新的了,总得让他把这武职学会了再说。
    然后就不用再费心了,该教的都教了,剩下的就看自觉。赵保国摸出一本从林栋家借来的书看,是极有名气的文人所著的文章,前朝的文人当朝的文人都有,出名的文章被收录到书里让书坊出了书。
    学习了一上午,中午照旧留了于家俩兄弟饭,饭后就任他们去留,或在赵家玩或研读课业文章,或让人送回去自个儿在家复习课业都行。
    赵保国饭后在院儿里头溜达一圈儿消消食,觉得有些困意就回屋眯了会儿,时间也不长,只半个时辰就起了。
    “郎君,程老大将人领来了,正在外头候着呢。”大头伺候着赵保国梳洗一番后,赵保国出了屋就见李虎过来说道。
    “去看看。”
    程老大是个掮,三教九流都能说得上话,人脉极广,就专为人搭桥牵线,谁家要买房啊或卖房啊,或城郊啊哪个庄子要卖了,或哪家铺子要租了等等各种小道消息总能第一时间得到。
    这么大的优势,不做掮白瞎了。
    赵家人口不多,但多是大老爷们儿,这洗衣做饭的,也就刘大家的的刘婆子婆媳俩个,既要负责主子的衣食浆洗,连李虎跟刘大和刘老头的也归她俩婆媳俩来。
    不说别的,光说洗一大家子的衣裳了,基本都得花上半天功夫。做饭也得包了,又都是些大肚汉,等每天的活计做完了,躺坑上动都没力气动,第二日还得早早起来做饭,做完了也不得闲,光洗衣裳就够累了。
    见天忙得前脚尖打后脚跟儿的。一开始就咬牙挺着,毕竟刚来吗,虽说活计多了些,但好歹能吃饱口饭,外头的风雨都打不进来。可时间一久,哪里又受得住,刘婆子年纪也不小,做些轻松活还行,可一累一重了,也没能挺几日,就病了好几回了。
    刘家俩爷们儿也心疼呀,但到底不是自由民,也不敢抱怨,刚来也不知道主家的性子,万一再惹了不喜,回头把他们一家发卖了,还不知道落到什么样的人家手里呢。
    于是就忍了,再往后对主家的性子也了解了,大头又跟在郎君身边,心疼自家娘亲跟奶奶,就壮着胆子提了提忙不过来的事儿。
    赵保国才恍然,家里看着下人不少,可李虎他们四个是当护卫使的,有重活时会搭把手,可一些琐碎活计是干不来的。刘老头就负责守门,轻易不离开那门房的。这能干活儿也就刘大家的跟刘婆子了,刘大一个粗汉,做不了灶上及针线活。只负责打扫院院落或被李虎支使着跑腿儿采买这采买那的。
    所以这人手其实一直都不够的,只是赵保国平日万事不理只读书,饮食衣物也没被怠慢过,自然就不清楚这些事了,还以家里头好着呢。
    哪知道是人家咬牙坚持着,哪怕自己衣裳破了不补,脏了不洗,也不能怠慢了两个主子,毕竟是衣食父母。
    被大头提醒了一回,赵保国才细算算了家里俩个负责衣物饮食还包括打扫的刘家女眷每天要做的活计,就惊觉得太过了些。于是转脸就跟他爹商量着再买几个下人回来,总不能把所有的活全扔人俩婆媳身上了,这不成苛刻下人了吗。
    赵二牛自然无不应的,他又不是那多抠门儿的,该花的钱还是得花。于是就同意了,不过他没那么多时间管这个,就让赵保国自行决定。
    就商量着再买一个专门负责打扫院落的妇人,一个做针线衣裳的绣娘,一个专门给他们爷俩儿做饭的厨娘,俩个负责打扫屋子的小厮,再买一个汉子做粗重活儿,或搬搬抬抬之类的。再买俩丫头端茶倒水的,毕竟赵家也不是独居着,总要跟人打交道,偶尔也有亲朋上门做,总不能老让大头端茶倒水。
    至于刘家俩婆媳,就专给下人做饭,洗衣裳的再买个粗使婆子就成了。
    这样一算算得买上九个人才能把家里的活分派整齐,赵保国越想越觉得之前没能打算好,难为刘家人能扛这么些日子了。
    心里有些不得劲儿,当天就给刘家俩婆媳一人一两银子当补偿了,当然明面上总不能说是补偿,只说她俩儿老实,做事麻利手脚勤快,是赏赐来着。
    刘家人得了赏自然高兴,又是一番感恩戴德的。赵保国都不好意思受这话,转身就去铺子里找秦掌柜,让他给介绍一个信得过的掮。
    程老大就是秦掌柜给介绍的。领了一溜儿人过来让赵保国瞧,男女老少都有,身形吗……自然没胖的,个个都单薄着,衣着却整齐干净。
    这不按个头排着站那儿,老老实实任人挑选,眼皮子下垂着,没有抬头直视赵保国的。
    赵保国打量一圈儿,对微躬着腰杵在一边儿的程老大说:“五官倒也端正。”
    “瞧郎君您这话说的。”程老大凑过来笑:“这歪瓜裂枣的,小的也不敢往跟前儿送啊。”又指了指排着一行行的人,说:“您瞧中哪个,只管跟小的说一声,这契也不用您麻烦,小的就能给您办好了,保证出不了岔子。”
    赵保国点点头,问:“哪几个是会女工厨艺的?”
    程老大就指了其中一个面色瞧起来微好,但神情怯懦的妇人:“就那个,可有一手好绣活儿,就是命苦了些,没许个好婆家,这不男人犯了赌,家业全败光了气死爹娘不说,还把她给卖了。”
    “那她娘家就不管?不会有什么后患吧?”
    赵保国心说这命是挺不好的。
    同情归同情,该打听的也得打听清楚,免得回头再来一堆八杆子打不着人的上门闹。
    程老大拍着大腿道:“她娘家要管得着,还能任她被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