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当然是不可能的,夏瑾渊只是抿着唇,神色有着说不出的哀伤和决绝。
两个人拉拉扯扯了半天,显然是谁也无法说服谁。夏修轩远远一望,看见两人僵持住了,就猜到是夏侯菱的本事。不由冷笑了一声,直接道:“我这兄弟,果然是个有本事的人,只是我却不知道,他的本事,能不能救他的兄弟呢。”
这话说的冷淡,又十足恶趣味,活脱脱就是一个暴君。旁边的人一个哆嗦,不敢说话了。
夏侯菱维持了半天这个姿势,感觉有点丢脸,但又不敢轻易松开,他怕一松开,夏瑾渊就要拿起剑戳他自己。
他深知两人之间的情深意切,只要有一分的希望,恐怕夏瑾渊都会愿意试一试。休说是废了自己的双腿,就算是舍了姓名,恐怕夏瑾渊也愿意。不怕人间有变态,就怕人间有情痴啊。他想的冷汗涔涔,几乎要落下泪来。
靠北,那我又做错了什么,我不是这场战事的主帅吗,为什么现在要给他俩收拾烂摊子?夏侯菱仰头望苍天,几乎要落下泪来。
想归想,做归做,他还是要耐心地劝说道:“你既知夏修轩是诡计,又怎么能轻易上他的当。
如今他只说自废双腿。若是你废了双腿,反而废了自己的战力,他又提出更过分的要求,那该当如何?”
夏侯菱没有说出口的是,他分明是奇货可居,趁机要挟你罢了。但夏瑾渊心里也明白,只是陆萦沁乃是他的心肝,若是有了一点损伤,也会心痛万分,一时左右摇摆,迟疑起来。
半晌才慢慢道:“你说的,我又何尝不清楚,只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你以为我可以保持冷静吗。很抱歉,我知道这样对指挥领兵,可是我……”
两人还在拉锯,夏修轩却有些厌倦。陆萦沁再轻,那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何况昏倒的人抱起来,是比正常的人重上许多。
本来他以为夏瑾渊一定会迅速投降,没想到他能扯皮这麽久,真是小瞧了夏侯菱了。这麽想着的时候,他索性吩咐属下取来一款长麻绳,又拿来一根细细的蜡烛。先把陆萦沁捆起来吊着,便点燃了那只蜡烛。
陆萦沁随着风摇摇晃晃,纵然处于昏迷之中,也不由得发出了十分不舒服的痛苦呻吟。夏瑾渊本来在和夏侯菱扯皮,这会儿也扯不动了,十分焦躁地起了身道:“你又想做什么?”
夏修轩一摊手道:“我看你好像很犹豫不决的样子,所以帮你下个决定咯。我这麽说吧,我现在用一根绳吊住了她,但是绳子接口用蜡烛在烧。我想应该烧不了多久吧,你懂得。”
夏瑾渊闻言,气的浑身发抖,几乎要冲出去,用宝剑将夏修轩一斩两段,但现在更紧要的是陆萦沁,所以他现在真的没有一点犹豫的时间了。
他用力一挣,终于挣开了夏侯菱的束缚。夏侯菱头晕目眩之下,一时竟然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夏瑾渊拔开长剑,毫不犹豫地对着双腿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