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庆阴冷地扫了一眼马玲道。
“你为什么选择了宋伟江?”叶文初问他。
他回道:“因为他总是来家里帮助子敬,我偶尔知道,他家开铺子。这样的小食铺,成本低挣得一般比大铺子还多,我做过买卖我知道。”
“我要的不多,三五百两就行了。”
“所以,你在宋伟江去给吴子敬送扇子的那天早上,将他打晕绑了?”叶文初道,她进屋里的时候,吴庆分明是打算杀宋伟江的,他准备了刀和木箱。至于吴庆选择宋伟江,她认为还有嫉妒。
宋伟江那么优秀,而他自己的儿子不但有病,还不合群。
吴庆点头:“没有错。我当天拉着板车出城的,把他藏在柴火底下。”
“你娘呢?她从一开始就知道?”
“她当时不在家,我推着吴子敬要走的时候,她刚好回来了。她拦不住我的。”
“拿到钱以后离开这里,子敬脑子不好,我们换个地方过日子,对子敬是好事。”
一屋子的人都极其生气,宋超吼道:“伟江对你们好,还成了他的灾难了?!”
吴庆没理他,只盯着叶文初:“你为什么知道是我们?”
“宋伟江的画稿,一开始我以为是桃树,后来才知道可能是无花果。但周围并不曾见过这样的树。”叶文初道,“但巧合,昨晚我们去你家,在家院子里看到透出来的一点绿,那就是无花果的树。”
“我便想到,吴子敬的娘吊死在院子里,可你家院子并没有能上吊的地方。”
她第一次去就有疑问,但没深想。
“想必她当年是在院中的无花果树上上吊的。树被你砍掉了,原处盖了房子,而我们自然也就忽略了,无花果树和吴子敬有什么关系。”
她说着,从沈翼手中,抖开了一把扇子,这正是宋伟江丢的那把。
扇面上画着无花果,有树叶也有果子。
还题了一首小诗,告诉吴子敬母亲一直都和他在一起。
吴子敬从床上爬下来,在柜子和墙的缝里找到这柄扇,他想到某种可能,所以爬到院子里,想开门喊人,是他们将他送去药行的,但也更坚信了吴庆和吴苏氏的就是绑匪。
吴庆勃然大怒,嘶吼道:“是那棵树!是那棵无花果树。”
“是那个贱人,是她!”
“她不得好死,她不得超生。”
吴庆大骂着,叶文初问他:“吴子敬的娘是自杀,还是你害死的?”
“她自己吊死的。那个贱人不吊死,早晚我也会打死她。她看不起我,我有钱的时候,她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我没钱了她就跟别人跑了,她该死。”
叶文初面无表情地道:“可我问过邻居,你家一直都穷,你说的有钱是什么时候?”
邻居说,吴家从很早开始就穷,吴庆也一直断断续续赌钱,叶文初猜测,他说的有钱时,可能是某段时间,他赢了一些钱,过了一段温饱日子。
至于吴子敬的娘是不是跟人私奔,为什么跟人私奔,邻居不清楚,但找回来的那天,吴庆曾将她衣服剥光,扯着她的头发游街了。
这事很多人都知道,当时吴子敬也跟在后面。
大家也不好说什么,但就在那天夜里,吴子敬的娘的上吊了。
吴子敬应该就在那一天经历了巨大的刺激,而留下了后遗症。
第116章 不要做失败的人
吴庆道:“你是女人,你当然帮着女人。她水性杨花跟别人私奔,我难道不能打她?”
叶文初看了马玲一眼。
马玲得令,上去给了吴庆一巴掌:“狗东西,她私奔你就剥光她游街,你他娘的去青楼,她是不是能把你割了?”
“你这什么狗屁话,男女能一样吗?”
“怎么着,你一个狗男人还能比别人高贵?”马玲呸了他一脸口水,“剩下的话你别说,老子等会儿亲自审你。”
“不打得你哭爹喊娘,算我输。”
吴庆气得直喘气。
“四小姐,”宋伟江上前给叶文初行礼,“我能不能和吴伯伯说句话?”
叶文初颔首。
宋伟江上前去,冲着吴庆道:“何先生说,男儿安家定天下,所谓安,是对家人的责任和保护。吴伯伯,您既没有照顾自己的妻子,也没有保护自己的孩子,甚至现在还将自己的娘亲拉进了泥沼,她年纪已经这么大了,还能否受得住牢狱之苦?”
“您二位坐监,吴子敬又怎么办?”
“您若将我杀了,吴子敬知道后,您又怎么办?”
“您仔细想想,您的一生为什么这么失败?”
宋伟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回到母亲身边。
“孩子都比你们懂事理。”叶文初道,“等着审吧。”
吴庆惊骇地看着吴子敬。
大家从审讯室里出来,宋伟江问叶文初:“四小姐,我们、能接子敬来我们家里住吗?”
叶文初回道:“我们要再讨论一下,还要问吴子敬的意愿。”
“哦,那我等会儿去看的时候,再问问他行吗?”宋伟江道
“可以。”
宋伟江应是。
大家要去做案件笔录,宋超憋着脸通红,站在叶文初面前:“四小姐,我……”
“你去领罚吧,以后做什么决定,多和你家里人和儿子商议。”叶文初挥了挥手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