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年,临业市突然出了一个大案子,就连被控制的丁银都听到了风声。
实验室里,丁银听起其他人谈起这件事,都唏嘘感慨吴同的好手段。在他们离开时,丁银见到了那张被他们嘲笑的来自警方的画像。那张画像虽有失真,但面貌上最明显的特征——那颗痣画的位置,是准确无误的。
“知道十三年前那个令人震惊的碎尸案当晚,我因为不可中断的实验很晚才从实验室里出来,却无意间发现一个人正和吴同说话,他瘦瘦高高,背影像个少年。”
“我没敢靠近,但模糊的拼凑出他们当时的对话,应该是:‘准备好了一切,你快行离开,我为你善后。’”
叶栖一怔,忽然靠前了半步,整个人的阴影压在丁银身前,有些急促的问道:“那个人是谁?他长什么样子?”
被叶栖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丁银后退了半步,呆滞的摇了摇头。只说自己看不见他的脸,也不清楚他的身份。
叶栖才发现自己刚刚的失态,将脚步退了回去,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如果丁银所说的是真的,那吴同是从临业市逃离就是受人指使。十三年前的七·二六案会被以确凿的证据链结案,也是这个人规划好的,那吴同能找到真正的田主任并杀之,时间性和巧合性上的解释就显得更加严密。
再回溯几个月前发生的九·一二大案,他和方仲辞至今都在怀疑是有人故意将这个事件暴露出来。可吴同父子隐居偏村鸠占鹊巢的事情,恐怕只有当年这件事的策划者和吴同父子自己知晓了。
但若帮助吴同父子的,和十三年后将他们推出的,是同一个人,那他的目的恐怕……
从一开始的那束百合花开始,幕后的神秘人就一直在针对方仲辞一人。若是他十三年前埋下方父方天成误判的祸根,又设计由方仲辞亲手揭开,那确实是一份毒计。
毕竟,当时若不是方仲辞毫不偏私的秉公执法,方天成又亲请自查,恐怕这父子二人很难从这场桎梏中脱身。而对于方仲辞这样视自己的职业为人生信仰的人,无论是方仲辞自己还是他父亲在其中陷入,方仲辞都极有可能受到冲击而感到极大的痛苦。
想到这,叶栖也是一惊。
如若他的推理是正确的,那对方为了这骇人一步棋,居然整整等待了十三年。
这让他想到了狼。
狼性的可怕之处,不在于瞬间的爆发,而是爆发前经年累月的潜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第58章 不劳费心
李副局从禁毒支队调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将整座工厂围得水泄不通。
手里有枪的人只想着自己逃跑,根本无暇顾及正在批量生产的工人。看似严防死守的安保,在一片警鸣声中,瞬间溃散成一盘散沙。
围捕很顺利,面对强力压制,警方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暴力拒捕的麻烦事。
这边尘埃落定,方仲辞迅速带人赶回密道。发现叶栖已经从上面下来了,正半蹲在刚刚那人身前,给对方带手铐。
看到眼前人的精神状态明显和他走时候不一样,方仲辞用脚指头也知道,刚刚“大心理学家”又对这人进行了什么惨无人道的精神催残。
方仲辞示意其他刑警将人带走,去猛然想起了什么,随口问了一句:“你刚刚逃跑的时候怎么从上面摔下来的?”
叶栖抬眼:“我刚在上面看见了,他脚滑,是吧?”说完,他和善的望了眼丁银。
想起当时叶栖狠厉的神情,丁银瞬间点头如捣蒜。
丁银被带走了,叶栖却半晌都没再说话。
方仲辞自然能感受到异常,只是还没等他开口问叶栖,他就自己先说了:“刚刚我对丁银进行了简单的审讯,得到了一个消息,我想,还是应该告诉你。”
在方仲辞的疑惑中,叶栖想他复述了刚刚丁银交代内容的核心,以及他对背后那个人的推论。
方仲辞嘴角一勾:“有意思,我怕他?我现在就申请重启调查七·二六案。”
叶栖没想到方仲辞是这个反应,连忙阻止:“你调查七·二六案,眼下要成立的联调组怎么办?现在基本能确定当年的真凶就是吴同,而他也已经被你亲……”
那句亲手枪决几乎溃口而出,被反应过来的叶栖强行拉回:“被你亲自送去法办,以你和方局的关系,你最好不要牵扯其中。”
他听完叶栖的一番词严义正,呆滞的点点头说道:“我是说要申请重启,但我没说自己亲自调查。嗯……”
叶栖这发现自己有些关心则乱了,以方仲辞的头脑,不可能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轻咳了两声,粉饰似的说道:“方局在接受调查,这时候的话,恐怕会影响到对他,你要做好准备。”
“身正总是不怕影子斜的,就当给老爷子放个假。”
才说完,方仲辞的手机就忽然响了起来,显示的来电人是叶玲,方仲辞很有先见之明的将电话拿开了些许。
叶玲兴奋的声音穿透了整个电话却不减分毫:“老大!我们要去找你啦!”
等叶玲嚎完,方仲辞才将电话贴近耳朵:“任务完成了?”
叶玲短促的回了一句没,又继续说:“我们查到江城这边的终极上线就在临业市,中间能路过静宁市歇住一晚。应该还能一起吃顿饭,好久没见,甚是想念吖,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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