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到一个合适的人,要结婚了。”
“小伟,我对你的责任已经到了,接下来要过自己的生活了。”
“不要怪我。我对他我不能让他知道以前的事情。原谅我的自私。你也不要太任性,对女朋友要有耐心,要贴
心,知道吗?”
“如果以后有合适的时间,我会去英国看你。”
“再见,阿伟。”
没有告别,已经成永远。
没有相约,何时再见。
所有的事情在不经意间就变了,他的心机他的愿望他的努力,全成了白费一通。
何正伟的脑子骤然停转,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怎会呢怎么会突然就不要他了。
可是这一切明明白白地在他面前敞着,由不得他。
他带着微末的、甚至已经卑微的祈求,问她在哪里,他想去参加她的婚礼。
何敬书没有回复他,她就像一片抓不到手的空气,飘着散了,不晓得去了哪个方向。
如果她在他面前,他甚至愿意跪下来求她,让她再考虑考虑。如果她还不回转心意,他还可以把她强制绑走,绑回
自己的身边。他也愿意哭着求她,向她认错,他做错了很多事情,需要她的原谅。
带着这些念头,何正伟不顾校方和导师的劝阻,办理了半年的修学手续,去暴热的赞比亚、刚果,去潮湿的菲律
宾,去碧绿的委内若拉,他去了无数的地方,跋山涉水披星戴月,不远千里,就为了能够在人群里偶遇她。
何敬书、何敬书,他不断的默念,绝望成了极地冷漠,质问她——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
我这么爱你,你怎么忍心抛下我一个人。
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你当初就不应该理我,不应该照顾我,不该领养我,不应该承诺我,更不该十年来日复一
日地对我好。你怎么会以为我的心还能装下别人。
你是不是忘了当初的承诺,你说过会一直喜欢我,爱我。
何正伟对着喷薄的瀑布,纵身跳了下去,在水下扭曲大哭。
半年后回到学校,所有人都吃惊于他的颓废和冷漠。当然他以前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整个人的气质变了,变得没
有感情和言语,多的话一句不说,精准地计算时间,永远都是脚步匆匆,流星一样从人前划过去。
很快,大家又知道他身上一个新特点——这个亚洲天才,极度厌恶女性,他不跟女生同桌,不跟女性交谈工作,
任何雌性生物不小心碰到他,他都会露出难忍的表情,甚至于冲出去呕吐。
校方认为他有心理问题,建议他去看医生。何正伟不去,他说没时间。
英国这个国家,虽然注重绅士礼仪,可是待天才,也算宽怀厚爱,知道天才在某方面突出耀眼,同等的,在另外一
些方面就会有明显的缺陷。放在这个英俊的青年身上,也是同理。
何正伟念了一年,就在快要拿到结业证书的时候,忽然申请了巴黎皇家美术学院,而且被破格录取了。
原来他在大学起便开始接触油画学习,在港大的公寓里,单独的一间小房间,里面放满了属于某个人的肖像画。
后来有人问起著名的艺术大师格林姆特,为什么会破格录用这个亚洲人,并且把他当做关门弟子来培养。
格林姆特白发白须,从他老去的容颜仍旧能看出年轻时的光彩,他把咖啡送到干瘪的嘴唇边,道,他当时是被一副
画所打动。这幅画里蕴含的技巧、情感和天分,绝对是稀有珍贵的。
何正伟自从进了皇家学院,从肉体到灵魂都得到了短暂的安歇。
他整日的把自己困在工作室里,白天醉酒埋头大睡,他开始做起很多梦。无数的梦无数的故事,断断续续的,看得
清或者看不清的,牵扯他沉沦的神经和情感。夜晚醒来面对洁白的幕布,他用画笔和颜料把内心的欲望、纠缠和愤
怒泼上去,一旦提笔,几天几夜的不睡觉。一旦告于段落,便去外面最热闹的地方,玩得最荒唐的地方通宵饮酒。
认识他的人都说他是疯子,又像是幽灵,带着神秘无敌的英俊飘到人前,拿着一双别人看不懂的黑眼睛,冷漠地观
察外界世界。
在格林姆特的推荐下,很多有名的画商找上门,想要看一看他的画,看完后立马想拿到出售拍卖权,这些统统被他
无情的拒绝。最后还是格林姆特坐着轮椅亲自上门来,陪他喝了半瓶的加冰威士忌,温和而充满了宽容地告诉他:
我知道你一点历史,如果你想找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毫无效率的跑去每个角落。而是要让她无论去哪里,都
能看到你了解你,让她看到你的优秀和光芒,让她忘不掉你,转而回头来找你。
何正伟说,她不可能回来找我。
格林姆特道,孩子,你要相信自己的魅力。我想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真正拒绝你。
第48章最后一道防线<宿敌(艾玛)|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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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最后一道防线
何正伟以二十二岁的年纪,在巴黎上流社会声名鹊起。
随着格林姆特的业界名誉和人际渠道去各国参展,他的名声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几乎把整个地球转过一遍,他在二十三岁时决定回国。
何正伟在浅水湾的半山腰买了一栋豪宅,标准的南北朝向,客厅和卧室对着外面碧蓝的海湾,一流的现代科技安保
设备和训练有序的警卫,让闲杂人等无法轻易进来。
第一次画展的时间,定在五月一号,地点在本市的美术馆内。
其实他有更好的选择,市长可以提供一个更优雅更有品味的私人场所,被他拒绝了。
五月一号也是个特殊的时间,何敬书的生日就是这一天。
这一天他忽而很紧张,出门前换了五套衣服,都不满意,而且头发似乎太长了,风格太不羁,她认不出来或者不喜
欢怎么办。
匆匆地赶去美术馆旁的理发店,他把长到脖子上的黑发如数减掉,等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有了大学时的模样,这样坐
上汽车抵达场馆。
参展的画有三十幅,从一楼挂到二楼。
主题是得不到的爱恋。
进来的还是非富即贵之人居多,自发取了侍应生盘子里的香槟,怀疑和看热闹的心情很快击碎得一干二净。他们基
本上都会留恋在特定的画布前,也不交谈,就那么站着看着。
何正伟的画风可以说是极度的浓烈,就像谁的情感,像是长了手脚地从画布里飘出来,缠绕着诸多看客。
有一副是一根荆棘,生命力旺盛,绿叶碧翠,尖刺如獠牙,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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