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虚道“陛下现今意思,又是如何呢?”
孙山有问必答,毫不隐瞒。“天皇阁下的意思,仍是希望我能帮忙,让伊贺先生前往京都。”
安倍虚忍不住想要发笑,有些不信孙山会将这事说给他听,这纵然不是机密,却也算是秘密。
这等没有城府的人,焉何能得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看重,甚至抛下身份,与其平等相交,安倍虚有些不明白。
安倍虚道“哦?可孙先生不是已经得败而回?又要卷土重来,恐怕结果不会改变。”
孙山道“不错,我需要寻找帮手,鬼神阁下和安倍阁下,不能轻易露面,而这又是天皇阁下亲自所言,身为朋友,孙山有义务帮这个忙。”
安倍虚却是不能笑不出声了,孙山所言三人,除了他的父亲,另外两位,都是他只能仰视的人物。
遥想孙山,比他不过年长几许,却已经是这种人物的朋友,他安倍虚这个安倍家公子的名头,实在微弱。
羞惭的火焰又盛了,安倍虚道“孙先生觉得我如何?”一股少年意气,冲破城府,涌现心湖,安倍虚,毕竟是个年轻人,争强好胜的心,只是隐没,并未消失。
而安倍虚也有自己的凭依,他区区明劲巅峰,去找伊贺腾生不亚于找死,但身为安倍家的公子,身上岂能没有安倍家的式神。
三大鬼王,安倍虚身上,正好有一,那是强于小成宗师,仅逊大成半分的强大式神。
孙山道“伊贺腾生刺杀之术神出鬼没,式神虽强,但终究……”孙山干笑一声。
安倍虚面色发青,无论谁被这么拒绝,都不会好受,尤其是很少冲动的他,一盆凉水,浇熄火焰。
孙山道“多谢款待,在下也该启程前往山田先生府上。”
安倍虚眉头一挑“且慢,孙先生不必着急,应该先奉上拜帖。”
孙山不解,安倍虚道“山田郡主尚在家中,如此冒失上门,恐怕惹得郡主不悦。”
想到光子,安倍虚不由一笑,如今天皇有子,山田一家失宠,偏偏以前山田松人刚正不阿,得罪了不少人。
多亏安倍家帮扶,还能维持现在的局面,不然山田家虽不会受到报复,但家道中落免不了。
安倍家从来没有好心,当安倍虚第一眼看见光子时,就已经心中确认,这是他的妻子。
为了这位郡主,安倍虚花了不少心思,只为求得美人一笑,他也自认为自己出了很大的力气。
可同样心中存有疑惑,他见过光子父母,知道那是因为什么原因,不免去想背后的意思。
不过实在想不通,安倍虚干脆不去多管,他对光子有意思,也不遮遮掩掩,当迈出第一步,发现父亲没有阻拦。
安倍虚知道,事情多半是成了,现在,他已经来这里三个月,天天都会上山田家的门。
孙山道“在下行的正坐得直,只为一见山田先生,郡主殿下又怎么会怪罪于我?”孙山洒然一笑。
眼见无法阻拦,安倍虚道“山田郡主正是我的好友,不如陪同孙先生一起?”
……
当两人回来的时候,府邸似乎活了,仿佛真正的主人来到,原本死气沉沉的下人们,不遗余力的讨好这位主人,巴结这位主人,谁都知道,只有巴结上他才会有好日子,不然,仅凭痴傻的山田家主与夫人,和一个失去宠爱的所谓郡主?松人并无产业,如今连每月的月例都拿不出,还不是靠安倍公子?
当两人进门时,安倍虚如臂指使那些下人,仿佛就在自己家一样。
两方相对,光子眼神掠过安倍虚,瞧着孙山似有思索,这个男人,总是那么的特殊,七窍玲珑似有所觉。
孙山同样,对李西来第一眼,并没有太多特别,但见到光子的刹那,呼吸一滞,心跳快了几分,不仅仅是因为那绝美的容颜,更有一种好似找到同伴的特别情感,他和她本就是千万年难得一遇。
他发誓,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让他多留眼片刻,因为他要做的事,他的使命,何等伟大?岂能因女子堕了志向?可那是以前,上一秒前。
安倍虚一张脸慢慢冷了下来,他看出两人刚从外面回来,光子寸步不离,或许是微落后李西来一尺,这个距离代表什么?那是一个妇人对待丈夫的做法,这个人是谁?我要杀了他!仇恨总是这么莫名其妙。
两人的神色,李西来看在眼里,孙山他已见过,忘却不了,安倍虚他也见过,就在昨天,却几乎忘了。
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暗自分析,安倍虚多半是想占有光子,不过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
孙山的眼神,才是真正让他感到不爽,更甚安倍虚,他那面上虽然仍保留淡然,但眼里的光芒,实在有些让李西来吃不消。
心中念头一闪,光子如果嫁给他,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怎么就是这么的不舒服呢?李西来皱眉。
“这位仁兄,光子郡主,在下孙山。”孙山急迫站起,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急切,甚至几乎忍不住上前握住光子的手,要来一场心灵上的交流,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肯定,她是明白的,因为他们都是一样的特殊。
此刻,不仅李西来发现孙山有异,安倍虚同样察觉,心中暗恨,‘别逼我杀了你。’
“孙先生。”光子点点头算是见过。
孙山心中突兀生出许多失落,他们都是那特殊的人,彼此相见,称得上天大的缘分,怎能这般冷淡?
孙山不相信,她的心里无法察觉,可既然都已隐隐猜测,为何又要冷漠,是因为别人么?
孙山这才审视眼前的李西来,他深深的凝望,似要将李西来看穿。
时间一点点流逝,安倍虚没有插手,他看出孙山的异常,他想要阻止,但心中的警告让他不敢动作。
李西来似笑非笑的应对,甚至还做了个让安倍虚咬牙切齿的动作,他握住光子的手,她没有拒绝。
‘我连根毫毛都碰不到,近前三尺都不行,气煞我也。’安倍虚心里的苦闷与杀意一时间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