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急忙反驳:“当然不是了。”
“那你怎么会有这件外套?”她脸涨红,走路都是不稳的,一个子栽倒在苏桃的身上,怕她身上的烟酒味染到刚洗干净的洗衣服上,苏桃急忙将衣服放远了些。
“瞧你这紧张样儿,你老实告诉姐姐,是不是你,勾搭上了那些少爷富豪的。”她在歌舞厅待得时间长,说话有点儿粗俗和直白,但人是不错的。
刚搬来这儿的那段时间,她常常照顾苏桃,所以苏桃并没有和她生气,很认真的和她解释:“是我遇到的好心人,那天下大雨,我被雨淋的快冻死了,他借给我了而已,我当然得洗干净还给他啊。”
“哼,他们这些男人,最会玩弄你们这些年纪小的女孩子的心了。”她说话语气断断续续的,显然是喝高了,又道:“你小心点,别给骗了。”
说完她就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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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歌舞厅门前人来人往,停了好几辆那个年代很招人稀罕的大众,有几个骑着摩托车的年轻人也成群结队的往歌舞厅走,今天是周末,想来都是来放松来的。
苏桃今天生理期,肚子疼的很,和老板请了假,特批她休息一晚上。
但她是闲不住的人,歌舞厅内吵闹,房间的膈应效果差,她躺在床上压根就休息不好,翻来覆去间,闻到了外面糖炒栗子的味道,她肚子咕噜咕噜想起,犹豫片刻,她还是翻身下床,偷溜着走了出去。
卖糖炒栗子的摊位就在歌舞厅的对面,她简单的穿着长裤长袖,走到摊位前,道:“老板,我要一份糖炒栗子。”
“好嘞,两毛一份。”
苏桃将手塞进口袋里,正准备掏钱,就掏到了几张光滑的纸币,她心里逐渐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将纸币拿出来一看。
明晃晃的几张红色钞票。
她硬着头皮,将红色钞票塞进了裤子口袋里,试探性的问:“老板,我忘带钱了,可以等我回去拿一下吗?”
“这可不行,我都给你装好了。”老板却以为她是突然间的不想要的,但炒都炒好了,不肯让她走。
苏桃焦急忙慌的和他解释,正当她想拿出钞票,用忽悠银行数字员的那套说辞试试看能不能忽悠到摊主的时候————
“老板,一份糖炒栗子。”
清冷又带着点磁性的声音传到苏桃的耳廓,她浑身一顿,立刻回过头看去,入目的那张熟悉的脸。
他穿着老式的校服,校服外套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少年肩宽腰窄,身材高挑,老土的校服硬是让他穿出了高级感,他拿起硬币丢到了摊主的手里,摊主正准备重新给他炒一份,却被他打断。
“就你手里那份,都装好了。”沈砚淡淡道。
老板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苏桃一眼,想着她身上没钱,还是将手中的这份糖炒栗子给了沈砚,笑道:“欸,您拿好。”
沈砚接过,刚想转身,余光却瞥见了站在一旁一直盯着他看的女孩,他侧目看向她,过了好一会,才挑眉,笑着说:“是你啊。”
他记得她,当时躲在公交车站的那个可怜的落汤鸡。
苏桃反应过来,猛点点头,她拉着他,道:“你等等!”
说完就急忙转过身,穿过人群向歌舞厅跑去,她顺着楼梯往上走,来到了自己的房间,随后将挂在床头的那件牛仔外套拿了下来,抱在怀里,她很怕沈砚直接就走了,没想到她跑出来的时候,他居然还站在路边。
昏黄的灯光落在他冷冽的眉眼,为他增添了一丝柔和。
她喘着粗气,将手中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还给他,笑着说:“还给你。”
沈砚一愣,他狭长的双眸落在女孩手上的那件牛仔外套上,他其实没想过要将这件衣服拿回来,甚至也没想过,还会再次遇见她,他犹豫了片刻,还是伸出手,接过她手里的外套。
外套上面有一股很淡的皂香味,萦绕在他的鼻尖。
他看向眼前的女孩,她没有像第一次遇见那样穿着让他觉得奇怪的衣服,而是穿了件干净的长袖长裤,脸色白皙莹润,透着浅浅的粉,圆润的杏眼微弯,蝶翼般的睫毛轻颤,嘴角带着清甜的笑意。
旧时期的封建思想严重,沈砚嘴角轻扯了扯,笑问:“大街上的,你把衣服给我,别人看到了会怎么想你?”
毕竟她是个女孩,名声更重要。
“那又怎么了,我这次不给你,下次见到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苏桃是实话实话,但这句话落在沈砚的耳朵里,却像是带着其他的意味儿。
他眉梢轻调,眸中泛起笑意,问她:“刚看你从歌舞厅出来,在那儿工作?”
“是啊,当服务员。”她点点头。
“哦......”沈砚拖长音调,还没等他再说话,苏桃便急忙开口,她以为沈砚误会了她的意思,羞红脸直摆手:“不是,是正经的服务员,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哪样?”沈砚故意逗她。
“.........”
“没事。”苏桃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一声极低的轻笑落在了她的头顶,沈砚好笑的将手中的糖炒栗子递给她,焦香的味道扑鼻而来,她抬起头,不解的问:“你干嘛?”
“不是没钱买糖炒栗子吗,送你。”他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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