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也说了,我的兄弟无官无爵,除了我的身子,我不知道你还会图我什么。”高照容畏缩道。
“我爱你,我没想从你这里得到什么,我只是想保护你。”冯诞拉着她的手微微无措道:“我会用我的一切为你们母子铺路,我会保护你,保护恪儿,还有,瑛儿……”
高照容眼神一动,“别说了,我不需要你可怜。”说完,便推开他,匆匆离开了华林别馆。
冯诞看着她的背影,一阵落寞,默默拿了碗筷,微微失落的走了回去,元详问他,“贵人呢?”
“贵人回去了,说让我们陪恪儿多吃一些,她一个女眷留在这儿不方便。”
“哦,这样啊。”元详点点头,接过碗筷自顾自地吃着。
病了十余日,元恪也好的差不多了,多亏了王显的悉心诊治,元宏也放下了心,孩子们都平安无事,他才好安心离宫出征。
第61章 迁都大计定
八月九日,元宏拜别文明太后永固陵,十一日,亲率百万大军御驾南征。
之前,元丕还上了奏折,让元宏带几个嫔妃随行,元宏知道他的打算,是想派人近身侍候探听他南征的真实用意,元宏不可能给他这样的机会,来打乱自己的计划。就直接把他的奏折给否了,告诉他战事将起,不谈后宫事。
毕竟,后宫有冯清坐镇,应该也无事。
二十四日的时候,大军到达肆州,元宏视察了当地的民生,并亲自接见了一些年长的老者,询问他们的生活情况与年岁收成。
之后带冯诞去巡视六军将士的时候,恰好看见元休正让人绑着三个小兵在各军营游行示众,就让冯诞去问问是出了什么事。
冯诞回来说:“是三个小贼,混进了大军盗窃,被大司马抓住了,准备问斩警戒将士呢。”
元宏闻此,便上前对元休道:“如今既已抓到了,驱逐出营就是了,倒也不必非取性命不可。”
元休摇摇头,义正词严道:“陛下要一统天下,亲率六军出征,一路跋涉,才走了多久,军中就出了盗窃事件,如果不处极刑斩杀这几个贼子,如何禁绝军中盗窃之事?臣请求陛下施以极刑,清除奸邪,以震慑六军。”
元宏笑了笑,安抚元休道:“叔公消消气,朕知叔公治军从严,秉公执法,这点朕也是极为认同和赞赏的。不过,朕也曾听闻过王者之体,时有非常之泽。今日是天意让他们遇见了朕,朕也想降下这特别的恩泽。他们虽然违了军法,但是请叔公给朕一个面子,饶了他们性命,撵出军营就是了。”
元休沉默了一会儿,叹道:“唉,既然陛下已经如此说了,就饶了他们吧。”
然后就让士兵给三个小贼松了绑,三人扑通跪在元宏面前不断谢恩,元宏淡淡道:“走吧,以后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是,是,我们一定改过,多谢陛下,多谢陛下。”说完就连滚带爬的跑了。
元宏又对众将士道:“今日是朕路过,才有了这偶尔的法外开恩,可朕也不是随时会来视察,你们便更要谨慎守法。大司马秉公执法你们也都看到了,若再有人犯,那就是定斩不饶了!”
元休接着道:“今日是陛下仁德,才有了这天大的恩赦,若再有人违反军规,那就是辜负了陛下的盛德,那时候就是陛下求情,我也是不会再饶的!”
“是!”众将士齐声道。
元宏和元休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威慑了六军一番后,南征的军风便更加整肃了。
元宏在离去的路上,对冯诞道:“在军营就不比在宫里了,军令如山,大司马执法严格,你以后也要谨慎一些做事。”
冯诞点点头道:“陛下安心,我分得清轻重,会小心做事,不会让陛下为难的。”
“你一贯是养尊处优的,军营的日子苦,多少忍耐一些。不过,你也该经历经历磨难,好好磨练磨练了。”元宏笑道。
冯诞道:“陛下都能忍,我有什么忍不了的?没见得我比陛下还金贵,军营里也挺好的,不一样的生活。”
“我哪儿有你金贵啊!”元宏感慨道:“文明太后对我管教严苛,我是被她从小打到大的,哪儿比得上你,自小被太后太师捧在手心宠着,哪儿吃过这种苦?我看你这几日睡不好,人都憔悴了。”
“我只是突然出远门有些不适应,慢慢就好了。陛下要跟将士同甘苦,我也会跟陛下同甘苦。”
元宏笑了笑,“还记得洛阳的模样吗?”
冯诞幼年随父亲在洛阳生活过很多年,回平城后不久,就被冯太后引入宫中陪伴元宏了,冯诞勉强一笑,“早不记得了。”
“你喜欢洛阳吗?”
“没什么记忆了,不过父亲曾在洛阳建过不少寺庙,破费很多,北邙寺的碑文不知道还在不在。”
元宏淡淡一笑,“到了洛阳,我陪你去看一看。”
九月的时候,遇上了雨季,秋雨连绵下个不停,道路更是泥泞不堪,将士们苦不堪言,二十日的时候,好不容易渡过黄河,百官和将士都有些疲惫不堪了,很多人都萌生了退意,士气很低落。
冯诞病了,一路奔波辛苦,天气又不好,就一直将养不好,元宏很心疼。
过了黄河就快到洛阳了,很多百官就请求到洛阳避避雨,天好了再出发。也是担忧冯诞病情,元宏就让大军暂时驻扎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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