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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迷魂阵(1)
    夏季雨水发达,接连下了几天的暴雨,雨一大,我们网店的生意反倒是好起来了,当然,这雨和生意之间,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微妙的关系,我也不明白。
    小齐推测说,大概是下雨天,人们不喜欢出门,所以待在家里做床上运动,这样一来,我们成人网店的生意自己就水涨船高了。
    我有些认同她这个推测,觉得小齐还是有一些经商天赋的。
    由于生意好,大家伙儿都忙着打包发货,我晚上就自发给大家订了夜宵,晚上十一点,吃完宵夜,正打算休息时,我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大半夜打人手机的,这素质可不咋地。
    我一看来电号码便愣了一下。
    大家手机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几乎从不联系的号码。这会儿打电话来的,是我一个大学同学,我跟他处的不熟,虽然留了电话,但大学毕业后,就没有来往,这算是毕业后他给我打的第一个电话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会儿突然打电话给我,只有两种可能,一:请我赴喜宴,送红包;二:有事找我帮忙。
    我不想送红包,更不想莫名其妙给自己揽事儿,这要是熟悉的人,当然义不容辞,可几年不联系的老同学,半夜打电话找我帮忙或者喝喜酒,我可不乐意,于是我懒得理他。
    原以为打一会儿,这位不怎么熟的老同学该挂了,谁知断线没多久,竟然又开始打,一波接着一波,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我从床上爬起来,气的暗骂一声,不太客气的接电话:“喂,这么晚了,谁啊?”我故意装作不知道是对方打来的。
    电话里,一个许久未听,却依旧是老腔老调的声音哆哆嗦嗦对我道:“许、许开阳,是我,我是魏海。”我当然知道他是魏海。
    魏海是从偏僻的山村里考出来的,性格自卑内向,胆小怕事,平日里在学校跟个隐形人一样。就算是大学里,也总有些不成熟,喜欢欺负弱小的人。有一回在食堂里,有几个人故意找魏海的晦气。
    按理说一个年轻气盛的大学生,而且还是男的,受到故意挑衅,应该是拍案而起,跟对方干架的,结果这魏海被欺负的在食堂里哭,根本不敢跟人打架,从那儿之后,得了个娘娘腔的外号。
    自卑使人胆怯,魏海就是个又胆小又自卑的人,总是默默的缩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用一双阴沉而忧郁的眼睛看着周围的人。这种性格在我们男人堆里是很不讨喜的,所以魏海没什么朋友,我跟他也算不上朋友,只不过大学毕业的时候,意思意思的留了个电话而已。
    这时候,一个不熟的老同学给我打电话,还能有什么事?不是帮忙就是喝喜酒呗,大半夜的,我相当郁闷,所以口气不是很好。
    “哦,魏海啊……喲,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魏海的声音就跟在大学里一样,还是那种低弱,透着自卑感,仿佛苍蝇一样小的声音:“对不起,打扰你了,嗯……我想找你帮忙。”这人完全不通人情世故,一开口就找人帮忙,完全和大学里一样,根本没有一点儿长进,好歹也得先寒暄一下,说几句客气话,或者拍点儿马屁啥的吧?
    但听他那可怜巴巴的声音,我也不是个狠心的人,便道:“帮忙?什么事儿啊?我在北京呢,你在哪儿呢?”我先说自己的地点,表面咱们可能不在一个城市,不一定能帮得上。
    谁知我说完,他却道:“我……我在你门外。”
    门外?
    我门外?
    我猛地抬头往窗户口一看,差点儿没把手机给摔了,只见大门口,赫然站着一个黑漆漆的影子,撑着一把伞,明显在打电话。
    我现在租的地方,比较靠近研究所,这边是一片配套的老式别墅区,很多都是以前补贴给这边的工作人员的,正因为如此,所以在日渐翻新的北京城里,还保留了这么一片老式建筑。
    由于很多人都住楼房了,所以这种平房就被租出去,我找许开熠帮了点忙,租了他们所里一个前辈的房子,两层楼,带个小花园,关键是够大,打包、堆货很方便,交通也便利。
    因此,这大半夜的,雷雨之中,我从窗户口看下去,看见老旧的建筑群中,一个黑乎乎的人影,站在老旧的铁门口,一动不动的,简直跟恐怖片一样。
    他怎么知道我的地址?
    我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但也顾不得多想,边起身边对着电话道:“你等等,我给你开门儿。”
    “麻烦你了。”靠!知道麻烦还大半夜跑门口站着?鬼都得被你给吓死。
    我打着伞,出了老式的小花园,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借着微光打量几年不见的老同学。魏海的面容,跟在大学时候几乎没什么变化,还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瘦不拉几,脸色苍白。
    我记得自己上大学那会儿,在食堂吃饭,按照当时男生的分量,一顿饭大概是四两米饭三个菜,一般八块钱左右,而魏海为了省钱,每次都是二两饭一个菜,不仅如此,他还得休息时出去打工,赚下学期的学费。
    我当时还挺同情他的,也特别佩服他,试着跟他相处过,但魏海那副畏缩、胆小、动不动就哭的架势,实在让人受不了,因此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会儿见他这么多年,竟然还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我估计大学毕业后这几年,他混的应该不怎么样。想想也是,一个人的性格,有这么大的缺陷,在社会上很难混的好。
    看他这么狼狈,我心中的火气也消了,将人领进屋,倒了杯热水,道:“大半夜的,有急事?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魏海打量着客厅,局促的搓了搓手,道:“我打了个好几个同学的电话,从赵哥那儿知道的。”
    赵哥,应该是赵老三,目前也在北京,是跟我有联系的几个同学之一,有空的时候我们会聚着玩一玩,他知道我在开网店,也知道我现在的住址。
    我觉得有些奇怪,心说:他既然有其它同学的电话,为什么不找其他人帮忙?专程辗转找到我的住址,这可就有点儿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