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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娘娘是十四岁入的宫,也没什么实权。及笄之夜皇上确实去了她的寝宫一趟,不过那几年是皇上体重最……的时候,当夜刚上了凤榻,床就榻了。皇上失了面子,就再也没有去过。”
    “现如今皇上不喜爱她罢?”
    “是的。”
    “她的处境也不大好罢?”
    盼山越来越沮丧,好似看到了未来没有盼头的生活,“嗯。”
    “那我……”
    “姑娘歇了那心思罢。当时宫里的木匠都被砍了脑袋,后来招过来的工匠制造桌子椅子床榻时,都采用了顶顶好的材料。”
    “……”
    金砖沾水打滑,盼山小心翼翼地扶了以芙出去。两人见殿内的不速之客,一时惊讶。
    “外面有侍女守着,你是从哪里进来的?”
    飞寒指了指屋顶。
    “你来做什么?”
    “是大人让奴婢过来伺候。”飞寒挑明来意,“奴婢会些拳脚,必要的时候能保护娘娘的安全。”
    以芙哼哼,“监视就是监视,何必把话说得那么好听。”
    飞寒缄默不言。
    一道蔓延的笞痕从她的手臂里爬出。
    以芙眼尖,“你受伤了?”
    随即下榻,去自己带来的行囊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我可不想刚来这里就摊上人命。”
    飞寒接过冰肌膏,垂下眼皮。
    第6章 兄妹 茵茵树下,毫无忌讳
    以芙坐在镜奁前,神情恹恹。
    昨日整整一夜她都没有睡好。时而梦到吐着长长舌头的女鬼在寝殿里飘飘荡荡,时而是褚洲嘴角挂着阴测测的笑容。
    “昨夜汪公公说,他能随意出入后廷是什么意思?”
    飞寒颔首,“几年前太后出游遭受行刺,被大人舍命救下后深受感动,遂将大人收为义子。这些年大人都会去太后宫里请安,风雨无阻。”
    “那我早上或许能见着他罢?”
    “这……奴婢也说不准。”
    以芙点点头,对盼山吩咐道,“你去橱壁里面挑一件最最华贵的衣服过来。昨儿个皇上赏赐的冠子,也都拎上来瞧瞧。”
    飞寒毕恭毕敬道,“娘娘在宫里还是不要太招摇的好。”
    素手中把玩的梳篦“啪嗒”一声被以芙搁置在桌案上,上头镶嵌的珠宝玉石在金乌的折射下晃得眼睛发涩。
    “招摇?”以芙冷笑,“我不仅要招摇,我还要放肆!”
    飞寒没再吭声,玉于是以芙的怨气怒气像是倾盆大雨里的火药,一下子失效熄火。
    “你与我说说,各个宫里的情况罢。”
    “奴婢上次与您说到了陈贵妃。”
    飞寒默默地看着以芙染了丹蔻的指尖,火红秾丽的色泽,在金箔窗花的折射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亮。面前的这位主儿偏生又漫不经心地观赏指尖,像是只猫儿般怡情慵懒。
    “继续说。”
    “陈贵妃从前是大人身边的婢女,后再酒宴上被皇上看中了,现如今风头极盛;德妃……”
    “褚洲到底塞了多少女人进来?”
    “陈贵妃被皇上相中,实在是巧合。”
    以芙懒得再废口舌,招呼了盼山过来搀扶自己,“早膳等回时用吧,否则赶不上和皇后娘娘请安了。”
    ……
    其实见皇后是假,去会会这个所谓的陈贵妃才是真。
    昨日家宴时以芙就有所察觉了,无论是她窝在褚洲身边默不作声时,还是她和褚洲低声窃语时,总会有一双充满恶意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来回地梭巡。
    当时她还看了一眼,那个坐在皇帝身边的清纯妇人。原本以为贵妃是因为皇帝的赏赐而吃醋,原来是因为褚洲啊。
    夏日炎炎,皇后的寝宫倒是舒爽凉快。
    一剪绿竹影影绰绰地遮掩了里面的光景,仍然有交谈之声冒了出来。
    以芙袅袅婷婷地走上前,“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随和,一阵嘘寒问暖过后便赐了座。
    以芙入座,一双美目将在座的各位嫔妃扫视一圈后,极其不客气地缓缓盯上了面前的陈嘉丽。
    昨日宴上,她不就是这么盯着自己的么。
    “这位娘娘好生眼熟。”
    皇后温柔地提醒道,“这位是陈贵妃,昨日宴会上你们两个见过的,或许你才会觉得眼熟。”
    以芙遽然一笑,“是吗。”
    她端详着陈贵妃渐渐青灰的脸色,“怎么我觉得贵妃娘娘的这张脸,几年前就已经见过了?”
    关于陈贵妃的身世背景,在座的人都心知肚明。从前她是跟在褚洲身边服侍的婢女,不过是在偶然情况下得了皇帝的临幸,一点点地爬到了贵妃的位子。
    陈贵妃不知褚洲打哪儿来的妹妹,却又不能去拆台,只轻轻地道,“本宫从前确实是在褚大人身边服侍,婕妤见过本宫也正常。不过您现在既然入了宫,需要收一收小性子了。”
    “我竟不知,臭泥鳅沾了点海水真把自己作海鲜了。”以芙歪歪头,“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了。”
    陈嘉丽眼眶里的泪珠子直打转,“皇后娘娘你看她……”
    林献玉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摆设。从前婕妤没来时,后宫到还算一片和谐;如今来了位婕妤,怎就开始斗起来了。
    更何况,婕妤是当朝太尉的亲妹,惹怒她之前不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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