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耳畔的呢喃似花落时一声轻叹,星光点点,落在上海的夜里,黄浦江的声音传来,模糊而流荡────
“华雍,啊啊,华雍……”
“华雍,呜呜……”
失神灭顶的巨大浪潮里,细长精致的有力手指紧紧捧住玉人儿汗湿的雪白小脸,珍惜的吻。
少女失神的高潮浪叫声伴随著男性到达极致的销魂喘息,大床在近乎散架的疯狂摇摆中终於缓缓停了下来。
失力的微喘盘旋在空气中,夜风吹不散房里浓浓的交欢麝香味道,流丽而淫靡。挽香一手按著虚软起伏的胸口,被如珠如宝的揽在怀中,她蜷起了身子,垂头枕在华雍青丝缠绕的手腕上,感受丈夫指尖穿梭在发间的宠溺抚摸。
一年春事,桃花红了谁,一眼回眸,尘缘遇了谁?
一番萧索,鱼书寄了谁。一帘幽梦,凭栏念了谁?
夜好长,似乎没有尽头。
她被命运遗弃,困在床底,忍受阿鼻地狱的煎熬折磨。
“华雍?”
“怎麽,还要?好啊。”妖豔美眸弯折。
“讨厌,”挽香害怕的缩了缩,离他远点,末了弯起双眸,翘起唇角,“宁少爷,你的名字……”
“如何?”
“叫习惯了,还蛮顺口的。”
没有声响,只有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她发丝旁边,挽香看到华雍缓缓直起身,推开床头豪华的雕窗,窗外扑来一阵带著柑橘香气和鹅梨的熟悉香气,不禁惊喜动容,“华雍,这是……”
“院子里,铺著我让人从江南买来的最後几担花池土,”纵欲过後的男嗓带著动人心魄的慵懒性感,微微湿润的优美红唇贪心的在怀里玉人儿的唇上反复流连,“香儿,你习惯了那样的土,往後纳凉也有京城王府的味道,喜欢麽?”
“嗯,喜欢,我喜欢。”
小手紧紧扭著,感动,还有说不出的,怦然心动。
挽香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看著上海春夜中,点点星光,心若琉璃,明灿潋滟。
我喜欢你,宁华雍。
挽灯垂眸,看著手腕上被自己咬出了的血印,身体被他撕裂的疼痛还在,泪水掉落,灼烫的颗颗掉落。
我喜欢你,宁华雍。
她无声低喃著,不语不休,咬牙切齿,只有三个字,宁华雍。
喜欢你,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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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灯 三 H
这一年的春日来得早,上海比北京热许多,挽香打著扇子仄仄斜靠在庭院里,浑身酥软,昏昏欲睡。
泥土芳香,挽香不住的揉眼睛,还未到中午就一个瞌睡连著一个。
庭院里草坪上花红柳绿的坐著各式各样身著洋装旗袍的女人,粉浓腮豔,卷著时兴的发卷儿,白皙大腿从旗袍的裂缝里惊惊露出来,笑吱吱的围在挽香身边参观这个被宁家豔丽绝世的大少爷给娶回来的前朝古董。
挽香维持著脸上的笑,柔柔不吭声,却怎麽也掩不住倦意,那副模样惹来一阵阵拈酸吃醋的尖刻调笑。
“哎呀,看咱们宁太太的憔悴样子,是被宁少给‘用坏’了吧?”
“那可不?宁少的能力咱们姐妹都是有目共睹的,想当初太太还没嫁的时候,宁少在上海可是花名在外,不但馆子里养了好些个红伎,外头还包了好几房姨太太呢!”
“宁少最疯狂的时候,据说曾一个晚上招了好几个歌伎喔!”
“唉唉,据说宁少还玩过军统里的小姐!”
“噗,那小姐我知道,豔名在外,床上睡过的男人不知凡几,不过听说她最忘不了的还是宁少,两三天就来勾搭一回,想把宁少勾回床上去!”
“没用的啦,宁少只对新鲜的感兴趣,开心个一段时间就淡了,绝对不吃回头草。”
“宁太太,你放心,你也就是苦个几天的事,等宁少新鲜劲儿过去,您就算熬出头,不用这麽累啦,嘻嘻!”
一窝女眷嘴巴忒坏,吱吱喳喳的,含著浓浓嫉妒口不对心的尖酸打趣,挽香脸皮薄,被她们说了一会儿就恼羞成怒,再不吭声,只一双小手紧紧扭著。
“闭嘴,吵死了。”
挽灯冷斥,腿间还隐隐作痛,苍白著脸斜倚在欧式花雕椅子上,她头发盘了时兴的款式,一身金碧洒落的妖娆旗袍,即使歇在树影阴暗处,也令人无法忽视她的豔丽。
众女眷早对这一对儿粉雕玉琢的美貌玉娃娃嫉恨得牙痒痒,有位陈小姐斜斜瞥过来,不屑冷吱,“我们跟宁太太说话,挽灯你插什麽嘴?”
“我累,我烦!你们吵吵够了没有?”
“咦!‘操劳过度’的是新娘子,你怎麽看起来也是一副和男人厮混过的憔悴样?”
陈小姐捂著手绢吃吃笑,“我就说呢,宁少一个女人怎麽够用?挽灯格格你们姐妹俩莫非送嫁是假,双双侍奉宁少才是真?”
“哟,奇了。”挽灯抽抽鼻子,不屑冷笑“我怎麽闻到一股山西老陈醋的味道?陈小姐,您先把脸上坑坑洼洼的粉刺给治一治,再来我姐跟前挑拨我姐夫的不是吧!”
陈小姐噎住,脸上一堆凸起的红痘在厚粉下隐隐凸显,更显得狰狞。她扔下手绢狂哭奔离,其他人也被损的没趣,喏喏起身告辞。
挽香噗嗤一声笑了出声,偷偷给妹妹丢了一个赞赏的眨眼。
挽灯却假装没有看见,抱起双膝,阳光透过蒙蒙树影,落金一般,洒在湖绿色的旗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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