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矛盾的人。
掌中的柔软小手在努力扳开他的五指,像毫无杀伤力的猫爪子挠他的痒痒,他登时收回心神。
他反手捉住她的皓腕,稍一使劲香桃撞入他的怀中,他轻轻一抱,让她坐在自己的双腿上,双臂环住她的上身。
香桃被他箍的动弹不得,手脚并用的扒拉。
“别动!”夏渊佯怒,“我有话问你。”
“为什么养我的马?”他开门见山。
“我说过了,我自幼爱马。”这个问题回答过了,香桃面不改色,仍是原来的答案。
“那几百个最贵的佛牌呢?”夏渊垂睫看着她,眸光沉沉的压下来。
“将军和北雍将士杀敌为国,我求佛祖保将军平安,是保北雍平安,也是保自己平安。”
夏渊被气笑了,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子,“好,就算是这样,那金丝软甲呢?足足万两银子,是你阿娘毕生的积蓄,承载着你兄长的前途,全部耗尽就为了给我做一件护甲,你不觉得可惜?”
香桃看着夏渊戏谑的笑,心里默默翻了个大白眼,感觉被他捅了肺管子。
他有必要再强调一遍她做的傻事么!
“我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
夏渊恨的牙痒痒,“所以,你现在懂事了是么?”
香桃淡淡道:“现在懂一点了。”
夏渊被她一句话堵得心口疼,满腔的柔情瞬间石化,感情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不信。
他抓起她软软的小手,往烛火前一送,她食指上的那层薄薄的茧子泛着银光。他慢慢摩挲,眼里全是疼惜,“你倒是说说,懂了什么,让你前后的态度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六年的时间还不够一个人改变么,将军不是也变了么?”香桃反问他。
夏渊被问的一愣,还真的开始想自己六年来的改变,从临危受命时的无知无畏,到深受倚重后的瞻前顾后,他也变了,不再是那个心无畏惧的少年,现在他的身上背负着十万将士的生命,无数个家庭,他总是要权衡朝堂,家国和百姓。
他眸光一暗,轻叹,“人总是要变的。”
“对呀。”见他箍住自己的双臂稍稍松开,香桃借机就要起身离开。
“不对。”夏渊突然反应过来,差点被她糊弄,“随着时间,人增长的是智商和阅历,喜恶却难有太大的改变。”
他把她箍的更紧,在她耳边轻语,“尤其是付出的越多,越难以割舍。”
他非常肯定,怀里的这个女人就是在跟他玩欲擒故纵,她心里一定不像面上表现的这样冷漠。
“你一定是个面冷心热的坏家伙。”他在她耳边狎昵的呢喃。
他气息温热,熨的香桃耳尖泛起了薄薄的粉红,她又气又恼,这个人真是她见过最自负的家伙。
她不喜欢他了,有那么难以置信么。
“我没有。”可能是被夏渊在耳窝弄的痒痒的,她一开口,声音竟带着一丝娇喘,把自己都吓了一跳,赶紧闭口不再发出一言。
夏渊眼底浮起一丝邪笑,少女小巧的耳垂薄的透明,不知何时又爬上一层粉红,像刚开的桃花瓣,他忍不住用鼻头蹭来蹭去。
这会又听到娇音,他心里的恶念“嘭”的一下,仿佛冲破了桎梏,瞬间击垮他仅存的一点理智。
他挥手震灭蜡烛,衔上了她的耳垂,在齿间一点点啃噬。
香桃心漏跳了一拍,她的耳垂太敏感,又疼又麻的酥感登时传至四肢百骸,她热血上涌,整个人都熟透了。
她想挣扎,身子被他拢的密不透风,想呵斥他停止动作,但她知道,自己此刻发出的声音必然娇媚无比,说不定还会激起他别的想法。
她束手无策,美眸圆瞪,恶狠狠的看着他。
夏渊吃不够,可是又怕把她娇嫩的皮肤碾烂了,遂放开她,一抬脸,对上一双浑圆的美目,他登时就笑了。
她故作凶狠的样子实在太可爱。
香桃长的极美,生气的时候,美丽之外又添一股子任性的娇憨,见惯了她五官周正的小古板样,猛然对着这样一张脸,夏渊心下一动,移不开眼。
香桃见夏渊一张脸杵在自己眼前,冷峻的长目撑的又大又圆,不落睫的盯着她看,心里一阵发毛,但她不想开口,就用力的清了清嗓子,蹙眉问他,看什么看。
夏渊心里正天人交战,嗓子干痒难受,她这眉骨一动,挑衅的意味太明显。
夏渊嘴角浮起一丝坏笑,“你说没有就没有么,本将军要亲自试试。”
话音未落,他就覆上她微微张开的檀口,是他觊觎了很久的甜。
香桃没料到他又胡来,手撑着木几想要逃跑。
夏渊挥手把木几掀到地上,抱着她在空荡荡的罗汉床上打了个滚,把她禁锢在床围和自己阔健的身躯之间,他做了这一连串动作,却没放开她分毫,仍如胶似漆的和她唇齿相依。
木几“哐啷”一声倒地,上面的瓷壶茶盏悉数摔了个粉碎。
哗啦啦的声音惊扰的彩月,她在隔壁厢房,听到杯盘破碎的脆响,心里一个激灵,忙跑到窗下,小心翼翼道:“小娘?”
她刚才和小娘一起回院,刚走到门口,小娘被一只长臂拉进屋子,她才知道将军回来了,将军动作粗鲁,她一时不知将军是在生气,还是迫不及待想和小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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