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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义便无所事事,只在家中,赵永乐写了信, 让他寻几个擅长斗鸡走狗的纨绔,林义只管出钱, 也不用做别的事。
    林义身为博香楼东家,自然有这几个人脉,纵是纨绔,也有钱囊羞涩的, 便应了这差。
    这帮人便拿着林义给的钱,想法设法攀附端康王,引着他四处去玩。
    当然那些青楼赌场是去不得的,便去比博香楼次一等的酒楼客栈,斗蛐蛐、玩投壶、抹牌行令,无所不玩,又叫几个貌美识字的伎子陪坐,斟酒泡茶,端康王赵承庇一发玩得不亦乐乎。
    并且又不要他出钱,这帮纨绔家里也有官职商铺,赵承庇便当他们钱囊阔绰,意欲讨他开心。
    若是此前,赵承庇虽也喜好玩乐,但总是他出钱得多,帮闲清客之辈也是上不得台面的,来蹭吃蹭喝罢了。
    这阵子因着太子名声不好,来端康王府拜访讨好他的人就多起来,跟他谈政事他是不耐烦的,但因着帝后从前教养严厉,他也做不出甩脸色给朝官看的事情,便一一敷衍,只是烦不胜烦。
    赵承庇还十分希望这风波赶紧过去,让大哥赵承元恢复入朝听政,免得这些人总来烦他。
    但是这时候遇到了这帮纨绔,他便以为又是一群趋炎附势之辈,只是这群人甚会观他眉高眼低,将赵承庇捧得飘飘欲仙。
    赵承庇并不怀疑他们的目的。
    就连这些纨绔,也以为背后金主是想巴结端康王的。
    这些声色犬马之事乃他们平生在行,便使出浑身解数,天天带着端康王玩。
    那些想博一个从龙之功的朝官,见了此状,不由缩回脚步,摇头兴叹。
    于是没多久,这些想趋附端康王的官员,退了个七七八八,端康王府又清净起来。
    端康王妃柳琪琇自然不喜丈夫出去寻欢作乐,便在女儿面前抱怨起来,赵芷萤这才知道,父王天天出门,竟不是去结交那些官员,而是去玩了!
    她虽本有耳闻有一群人天天奉着父王出去,但略打听一下,都说是某官之子,某世家少爷,或者某大商人,不是从前那些穷帮闲,父王也没跟母亲拿府中的钱,想来是出去做正事的。
    赵芷萤还心中雀跃,太子如今名声有玷,说不定父王就想通了,愿意去争一争。
    没想到,父王还是那个父王,只知纵情声色,半点都没有上进心!
    赵芷萤还故意对赵永乐说有好多人来找她父王,便是让赵永乐有自知之明,别以为有个太子父王,便总踩着她,情势翻转,哪天说不定就是赵永乐需要仰望她了。
    赵芷萤一想到若是赵永乐听说这事,肯定会暗中嘲笑她。
    更甚者,皇祖父、皇祖母知道的话,又要对父王失望了,说不定还会很快原谅太子。
    赵芷萤便忍着气,想等赵承庇回来,想好好规劝一番。
    谁知当夜赵承庇喝得烂醉,让随从扶着进了妾室院里,赵芷萤压根没机会见到他。
    柳琪琇虽然抱怨丈夫,但还有稚儿赵弘孝要看顾,对于丈夫耽于后院妾室的不满已经淡了许多,此时也不去劝丈夫回正院,打发了女儿回去,便自顾自歇下了。
    隔日,赵承庇宿醉,没有出门,正卧在妾室膝上,由着妾室为他按摩太阳穴,又有几个美婢端来醒酒汤,帮他吹凉,又为他打扇。
    正惬意快活之际,赵芷萤却沉着脸闯了进来,守门婆子跟在她后头,慌张拦阻,也不敢伸手去拦,便喊得满院子高声迭起。
    赵承庇跟那妾室都吓了一跳,那妾室知道赵芷萤不是好惹的主,赶紧推了赵承庇起身,自己慌张下了床来,对赵芷萤行礼。
    赵芷萤阴森森的目光看过来,那妾室起了满身鸡皮疙瘩,不敢抬头。
    赵承庇先是吓到,后来便一边穿上外衣,一边不满道:“有你这样做姑娘的?闯进父亲的妾室院子,设若撞见……咳咳!设若叫人知道,要被说没有规矩的!”
    赵芷萤并不在意父王训斥,冷冷对那妾室说:“你先出去。”
    赵承庇拉下眉来,正要开口,却见那妾室忙不迭地拾裙跑了出去,一点都没有想违抗赵芷萤的意思。
    赵承庇目瞪口呆,先前知道女儿掌管府中事务,却不知她积威甚重至此,连他的妾室都要看女儿的脸色。
    赵芷莹将下人们也遣了出去,才对赵承庇不满道:“父王为何总是只喜欢玩乐?您身为王爷,可以参政,却不争取入朝,这便罢了。如今那些官员想奉承您,拜在您门下,您不去亲近,却跟一群闲人整日耽溺享乐,您不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没意义吗?”
    赵承庇以前也曾听女儿说过类似的话,他只当女儿年纪小,便作戏言,还取笑一番,现在女儿都及笄了,还对他这个父亲说教,赵承庇觉得没有面子,想开口斥责,但他也不是那种严父,说不出强硬的话,便笑道:“我虽可以参政,但就算不参政,每年也有岁酬可领,为何要做那劳心劳力的事?现在府里也有了孝儿这个嫡子,我不必只在家里,便出去寻朋友吃饭,又不是什么大事!”
    赵芷萤皱了脸,苦口婆心道:“父王,太子如今名声不好,明明遇刺,皇祖父还要罚他,难道您看不出来什么征兆?您何不趁现在加把劲,让皇祖父看到您的才能?太子只会死读书,您脑袋灵活,多学习朝政,肯定很快能比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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