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他自己不会拔输yè针,输yè的那只手软着没有力气,他没压住血管,抽针的一瞬间,yàoyè带着血珠子一并溅了出来,云秋手忙脚乱地到处找纸,想要压住手上开始汩汩冒血的针孔,正想要蹲下去的时候,他背后的暗处忽而有个人影动了动,俯身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腕,一张压缩手帕展开在了他手背上。
云秋吓得一个激灵,紧跟着,他无比熟悉的信息素气息就涌了上来,眼前的光线也被挡住了。对方动作不重,只是那一瞬间,他就好像被这个人给收进了怀里——高,挺拔而沉默,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这里,甚至连他坐在暗处的呼吸声都没有察觉。
萧问水低声说:“做事还这样毛毛躁躁,怎么能自己拔输yè管呢?”
云秋听见他的声音之后就愣了,抬起眼睛,视线撞入一双幽深的眼里。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眼睛直愣愣地看过去,手上的动作确实要下意识地躲开——这一次却是萧问水先移开视线。
他垂眼看见他沾着血珠子的手背,只是用他平日里严肃而公事公办的口吻,说:“别动。给你止血。”
这口吻像是在批评他的淘气一样。云秋安静下来,也顺着他的视线低头望下去,看着他微微用了些力气,为他压住手背,直到按得有些疼起来。
云秋细皮嫩肉的,以前在桌角划破一道小口子,都能肿上两个星期。这下他的手背铁定是要青紫一片了。
萧问水给他止血过后,随手在一边的医疗箱里找到消duyào棉,给他贴上了。
这一切动作做完之后,他只是握着云秋的手腕,没有动。两个人都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过了很久之后,云秋慢慢地把手往回抽,有些局促不安地说:“谢谢。”
他不知道萧问水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瞬间,想要从这个地方逃离的yu望压倒了一切,他不愿意见到他,因为一见到他,他就会难过。
云秋看萧问水没什么反应,于是小声说:“我,我先走了。”
他微微往后撤,想要从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的视线中逃离,然而,他刚刚转过身,却感到萧问水按住了他的肩膀,将他轻轻地往回带了一步:“你还有两个吊瓶要打,等医生回来查体温。”
云秋努力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开来,有点慌张地要向他表明自己完全没问题,他说:“没事的,我之前找医生拿了感冒yào,我可以不用打这么多针的。”
他努力挣脱,执意要从他的掌控下脱身,id卡挂在了床边的铝合金钩。云秋的动作是这样急,整个人拖得身后的病床支棱晃动了一下,紧跟着眼前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脑子嗡嗡了一声,往后退一步,被萧问水猛地上前接住了,声音压低了,微微有点恼火的意味:“云秋,听话。”
他不要他了,还要他听他的话。云秋的愤怒和抗拒情绪在这一刹那达到了顶峰,像是又回到了那天公jiāo车站前的滂沱大雨中,他挣扎得更加厉害,叫道:“你走开!走开!不要你管我的事情!你走开!”
他反抗的动作是如此之剧烈,碰翻了另一边的输yè架,造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动静。
萧问水的脸色有些灰败,他紧跟着放开了他,退后一步,然后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我没有别的意思,云秋。你现在需要躺下来休息,不要激动。”
云秋没有理他,他看见自己的小书包放在床边,立刻就像护食的小狗一样冲过去抢了过来,准备往外面走。
还没跨出这道门,他就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校医推回来了:“回去回去,怎么回事儿呢刚这么大动静?你走什么走,葡萄糖都没挂完,这就想跑?学校报销医疗费又不收你钱,别人想打针还没这待遇……问你们呢,给我输yè架碰翻了咋回事儿啊?你自个儿拔了针头?”
云秋低着头不说话。
萧问水说:“没什么,您正好来了,给他查一查体温吧。”
医生训人厉害,不过这个时候看见云秋脸色不好,也不说他了,只是勒令云秋重新回到病床上去躺着,他一个人拿着病号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