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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当初有幸进入伏魔宫,大帝虽未收她为徒,却会耐心引导她疏通体内力量,传她修炼仙体的口诀,授她仙法。
    他们之间似师徒,又是上下级,她对大帝也是恭敬地保持着敬仰之情。
    她一心旨在修炼,久而久之,她也期盼像大将军赤元瑆一样,将来成为大帝的左臂右膀。
    但绝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嫁给他。
    “你如今仙体虽成,倘或修炼时未加以引导,导致力量不均、冲蚀筋骨。更甚,你会被其吞噬心智,失控成魔,丧命只在一夕之间。”大帝那时给她四天时间考虑。
    他将利弊说得极为理智,不参杂一丝感情,却句句如万钧之重,压在她心口。
    她不知大帝娶她究竟有何不寻常的缘由,为了保命,她没有选择。
    *
    见姽宁默然睇着自己,眼中交织着困惑、怀疑,甚至还有抗拒?
    大帝右脚一踏,如山般的身躯霎时逼近,将她面前的光亮悉数遮挡。
    姽宁下意识退一步,却被他扼住手腕,拽过来,问道:“你想反悔?”
    姽宁挣扎两下就放弃,自嘲地哼了哼:“婚礼都成了,反悔还来得及?”
    大帝琢磨不清她是当真后悔,还是说的玩笑话,弯身将她抱起来,直接往床上一抛,道:“别想了,来不及!”
    姽宁在床上滚了两下,连忙爬起身,就见他动作麻利地解腰带,脱婚服。
    “你、你要做什么?”姽宁下意识揪住领口,慌忙往床尾挪去。
    大帝将婚服挂好,淡淡睨过去:“新婚之夜,你以为应该做什么?”
    “我不知应该做什么!”姽宁脑中闪现的尽是曾在凡人梦中见过的火热场景。”见他步步靠近,她连忙道:“你曾答应我,未经我允许,不会有那些举动。”
    看着战场上奋勇杀敌的她,竟像只受惊的小兔怯怯缩在角落,大帝哭笑不得。
    他有这么可怕吗?
    大帝躺下来,稍抬手施法,姽宁即刻被他捞了过去。他提起被子,将两人盖住。
    姽宁正想掀开被子爬出去,被他一句:“再乱动,我可就地正法了。”吓得一动不敢动。
    “说说,我不该有哪些举动?”他问道。
    姽宁思索着,一一列举:“拥抱,亲嘴……求.欢。”最后两个羞涩的字眼,在她口中轻得跟蚊子嗡嗡响一样。
    屋里足够安静,大帝耳尖,自然听清了。
    他蓦地揽过她肩膀,稍微使劲,姽宁便贴向他怀里。她扭动身子,却发现这强如铁的臂弯根本不在她能撼动的范畴之内。
    “只是搂着肩膀,并不违规。好歹你我也是夫妻,总该表现得恩爱一些。”大帝说得合情合理。
    姽宁小声辩驳:“规规矩矩也是夫妻。”
    大帝置若罔闻,即便手臂维持一个姿势过久而发麻,也不放松。反倒是被大婚折腾了一天的姽宁,没多久便靠在他胸前呼呼大睡。
    听见一声声浅柔的呼吸,大帝小心翼翼地松弛手臂的力道,低头便瞧见她安静的睡颜。
    他神色一瞬柔软,眼中洋溢着狂喜,再忍不住,倾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不许再跑了。”
    ***
    本该如胶似漆的新婚夫妻,果真规规矩矩地过日子。
    两人最亲密的接触,就是夜深人静入睡时,他揽过她肩头,她靠在他怀中。
    最初,姽宁总有些不自在,往往熬到撑不住才睡着。渐渐,她习惯他怀中的温度,熟睡时还会不由自主地趋近他,将他抱住。
    即便每次清晨醒来,她都红着脸暗暗骂自己不懂分寸。可每晚睡着后,依然雷打不动地抱着他。
    这夜,大帝破天荒地没搂着她。
    姽宁仰躺在床上,默默盯着头顶的红帐,心头说不出的滋味。似有那么点空荡荡,又有几分失落。
    “没我抱着,睡不着?”大帝突然出声,将她惊个正着。
    “哪个要你抱!”姽宁转过身,背对他,语气是不自觉的撒娇。
    她嘟囔道:“大帝不也没睡吗。”方才见他双目阖上,没有动静,还以为他睡着了。
    大帝?
    他对此不满许久:“你我已是夫妻,称呼也该改改了。”
    “怎么改?”
    “夫人、夫君,应当如此叫唤。”
    姽宁嗫嚅良久,那句‘夫君’实在叫不出口,回道:“大帝就如平日那样,叫我姽宁即可。”
    他道:“既以名字称呼,你也唤我怀苍。”
    姽宁记得赤元瑆将军曾说过大帝的名讳,她转过身,不解道:“不是应祌?”
    “名应祌,字怀苍。”他简短解释。
    说罢,他侧过身,撑在她上方,道:“你唤一声,我听听。”
    直到姽宁启口,干脆利落地唤道:“怀苍。”他暗暗捏住拳头,就快压制不住心底的雀跃。
    “怀苍。”姽宁觉着这名字念起来好听,冷不丁又唤了一声。
    大帝终究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伸出右手,不停以指腹捋顺她耳畔的发丝,借此平定自己的情绪。
    他嘴角分明没上扬,姽宁却在他眼中看到了笑意,这笑如旭日下的暖风,顷刻扫去他眼中的冷清。
    他满含柔情的眼中唯有她的脸庞,仿佛目及众生,却独独宠她。
    姽宁怔怔地望着他,只听心口啪嗒一响,犹如花苞绽放的清脆声,丝丝甜蜜从花蕊泌出,是她不曾体会过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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