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仙开始八卦昔日的谣言:“月神的容貌不输她吧?大帝怎就对月神那般冷淡?”
“嘘!别再说了。”
有仙指了指不远处的女子,大家望去,只见那方端坐着一位花容月貌的女子,微微上扬的凤眼在眼梢勾出几分魅色,正是月神。
见她冷冷睇过来,他们连忙低头饮酒,不再开口。
*
却说与天帝饮过数杯酒后,大帝道一句:“劳烦天帝帮忙招呼。”便撇开众宾客,消失了。
来到寝殿,大帝站在门口,迟迟未推门。
屋内的烛光透过门框上的纱布,映出朦胧光色。他似乎看见一位不受拘束的新娘早早地将红盖头掀开,丢在床上,正坐在茶桌旁吃仙果、品花茶。
“怎么不进来?”清越的询问声穿门而出,拉回他的思绪。
他抬手将门推开,坐在桌前的姽宁轻易落入他视线:一身红妆、明丽娇艳。
他心头怦然一动,脸染些许红光,不知是酒劲所致,还是今晚的她美得令人心醉。
第6章 雷打不动地抱着他。
大帝的目光流连在姽宁精心妆扮的脸上,一寸一毫都未遗漏。
额间花钿金灿灿,远不及此刻的她引人注目。眼尾用胭脂描出一抹娇嫩的粉,仿佛一弯钩子,直勾人心。
正在挑选蟠桃的姽宁没听见关门声,抬头瞥了眼依然站在门口的男人。
这身新郎官的大红婚服可真适合他,将他高大的身形衬得越发笔挺修长。腰带是她亲手做的,雪狼说这是大帝祖辈留下的传统,意为将夫君牢牢系住,白首不分离。
他今晚好生奇怪,方才站在外面半晌没动静,这会儿推开门,却一动不动地将她盯着。
素日里,大帝睇人的目光就自带几分威压,此刻的眼睛仿佛两把烁亮的火炬,似乎要穿透她的双眼,将她的心思曝于烈光下。
姽宁别开眼,随便拿了颗蟠桃,低头吃一口。嚼得像有滋有味,只不过掩饰心头的局促。
也不知是哪个仙官定的规矩,说新娘在新婚之日只能守在屋里乖乖等候新郎进来挑开红盖头,不能进食,不许私自饮酒,不可踏出房门半步,更不能被新郎以外的男人瞧见……
规矩多得百句话都道不完。
她很是纳闷:为何不是新娘出去陪宾客饮酒,新郎官留在屋里头饿肚子坐等?
好在大帝在屋里给她准备了许多仙果,她方才吃了两颗清甜的人参果,正打算挑一颗蟠桃尝尝,他就出现在门口。
帮她打扮的仙子说,这蟠桃只有在仙会上才有得尝,且普通仙家只有一颗,眼下桌上摆着九颗,寓意长长久久。
“可见大帝用心呢!”仙子们当时说完这话,掩嘴暧昧地笑着,话里满是艳羡。
她听完也只是扯了扯嘴皮,没搭腔。
大帝用心吗?
许是用心的,但一定不是她们以为的用心。
失神的姽宁并没留意大帝正往这儿趋近,没停地嚼着桃肉。突然出现一只大手,将她手中的蟠桃不客气地夺走。
“唉?”她的手伸至半空,错愕地看着他在她咬过的位置,咬下一块桃肉。
果肉在他齿间发出清脆的声音,咬出满口香甜的果汁。他嚼得津津有味,看得姽宁不自觉地咽一口口水,这蟠桃的确美味。
咽下后,大帝将蟠桃递回给她:“方才见你吃得专注,便忍不住夺你口中食,果然很甜。”
姽宁看着眼前缺了一大块的蟠桃,满脸写着拒绝。
大帝见她眉头都蹙起来了,再不逗弄。他将两人咬过的蟠桃搁在碟子上,手掌拂过,果肉顷刻消失,只留一颗干净的桃核。
他拿起桃核,另一只手递给她:“来。”
姽宁看着他宽厚的手掌,迟疑地将手放在他掌中,将将触碰,大帝立马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往里头的卧房走去。
眼见那张铺满大红衾被的婚床越来越近,姽宁的小心脏怦怦快了两下,脸上的胭脂添红几分。
“等……”
她话还未说完,大帝停下脚步,手中施法,桃核自他掌心升起,飞向床板外沿的中央,慢慢融入木板内。
姽宁困惑地看着那枚被他镶嵌在床板内的桃核,不知其用意。
“新婚床前画桃核,有孕育女娃的寓意,若是直接镶嵌一枚真桃核,必定能如愿。”大帝的解释却令姽宁诧异不已。
这场婚事虽是你情我愿,却无夫妻情分,更无男女之爱。
孕育……她想都不曾想过,也万万不敢妄想与他生育后代。
姽宁抽回手,抬头问道:“为何娶我?”
大帝将她紧张的样子看在眼里,淡淡勾唇:“自然是想娶你。”
又是这句......
一个月前的大战,她被妖皇捅穿身子,瞬间失去意识。等她再次清醒,却被囚在大帝镇妖的法器帝钟内。
大帝将她放出来,告诉她仙体已成,只是这份惊喜还未来得及消化,大帝就说要娶她。
她当下就呆住了,直到他再三与她强调此事绝非玩笑,她才知他真要娶她。
以大帝的尊位,婚事岂能儿戏,必定是经过一番慎重考量。
那日她脑子空白了半晌,讷讷问道:“为何娶我?”
大帝的回答与今日一样:“自然是想娶你。”
想娶她……她怎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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