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从梦中醒来。
京郊夜凉,风吹开了窗。向外望去,清冷的月色下,一枝白梅探进窗来。虽已是暮春时节,但山间微冷,故而还留着这一处的暗香疏影。
苏钰起了身,向着外面走去。
“殿下。”
正要推开门的苏钰,就听到了背后女子的声音。他自嘲了一声,转过了身。
女子点亮了室内的烛火,又从华服架上取下了天青色的披风,奉与苏钰。
“请殿下保重玉体。”
苏钰看着她,并未接过那披风。自被从极北之地带来后,他已困于此处数月了。女子见他不接,便径自起了身,抖开披风就要为他系上:
“殿下就算不为着自己,也要为着皇后娘娘保重身子才是……”
话音未落,苏钰就推开了她,眼内隐着火光,道:
“我无心与苏锦一争,你告诉越氏,我如今只是庶人,帮不了她什么……”
那女子被这样推开,却也不恼,她不紧不慢地收起了那披风,遂从一旁的象牙箱笼内取出一卷画轴,递与苏钰。
“这是?”
女子的脸上浮出冷冷的笑意。江王这样忘恩负义之徒,实在是配不上皇后娘娘这般惦记的。她见江王也未接过,就慢慢打开了卷轴,直把那曾经的残虐诉说出来:
“殿下,可还记得这个人了?”
原来那画轴之上,竟是一头凶悍的银白獒犬,正挺着阳具,向前肏去——而前方臀部高抬、满面淫意的男子,正是让苏钰朝思暮想、情丝缠绵的恋人,左谦。
“这是……”
苏钰看着画上那昔日的恋人,心底的窟窿像灌进了彻骨的冷风,凝结成冰。他夺过了画,轻抚起画中人的脸来,眼内蒙上了雾气——
“阿谦都已经死了,你们还不肯放过他吗?”
那女子瞧着江王的痛苦,心内暗道痛快——她早就看不惯这江王了,为着个男人成日不死不活的,还不识抬举——娘娘何等的金尊玉贵,岂是他这等庶人可以看轻的?
“哼,死虽是死了,可死前的情状,殿下怕是不知道罢?”
苏钰在极北时就听闻左谦被处决了。他被接进京时,也问过越氏的仆从,都一样的令他绝望。
那女子略过江王面上的痛,自顾自地道出了左谦在宫正司的情形,又将那惨状归罪在了锦帝身上。
她细细地讲完,又挤出了一点眼泪——她这种干惯了刀口舔血的杀手,哪里会为着旁人的皮肉伤难过,不过是拿来蒙这些不谙世事的贵人罢了。
苏钰看着那女子,他虽不很信她,可也知左谦离世时定然凄凉,他看向窗外,如雪般的白梅落下,悄然无声地葬了他的恋人。
“娘娘也是怕殿下听了伤心……如今殿下既知道了,何不与娘娘携手,手刃昏君,为左大人报仇雪恨?”
苏钰未答她的话。
苏锦确为他的仇雠,可越氏与其父也是蛇鼠一窝,若无这父女二人对他的多番构陷,左谦又怎会与他一别生死两茫茫?
越家这样的臣,正配得上苏锦这样的君。是苏锦羽翼丰满、不肯被它掣肘,越家这才寻上了他——
可是谁逼得他母妃自尽,又是谁栽得他一个谋逆犯上的罪名?
他恨苏锦,更恨越家。
他从来不曾在意这片锦绣江山。而他所在意的,都已入了土,放眼望去,这世间于他不过是累累白骨。
良久,在那女子叹了口气、以为又是一次无功而返时,忽地听见江王开了口:
“那便问一问越氏,她要如何与我这个庶人携手呢?”
乾宫,寝殿内。
“嗯、嗯啊……奴才的屄、屄痒,求陛下的龙根肏得再深些……啊!陛下勇猛!奴才的肚子都要被陛下啊、啊……肏破了……”
纱幔之后,人影幢幢。锦帝卧在锦被软枕之上,抬手摸着这新晋小主的乳儿,乳儿丰满,乳头肥厚,颜色嫣红,他略略一掐,乳汁便痛痛快快地流了出来。
梁氏看着,心内一沉。
原来这新晋小主本是个世家贵女,一直在宫内不温不火的,不知怎的会走了司寝监这等不入流的门,遂被举荐给了陛下,竟还一朝得宠了——
梁氏低下眼睛。这对流汁的乳儿,又有七分相似的容貌,陛下在琢磨什么,她已经了然了。
“啊、啊……谢陛下赏了龙精,奴才真真儿要被陛下肏死了……”
那小主得了一回龙精,欢喜不已,直向陛下叩首谢恩。锦帝见她这般懂礼守节,指尖上移,托起她的下巴——
真是像极了他的阿桃。他抚着这新晋女人的脸,粉颊杏眼,都是他熟悉的模样。
那新晋的小主得了陛下这样的抚弄,心内生出了对陛下的向往,大着胆子抬起眼,含情看向了陛下。
锦帝原只想细赏这件玩物的——因着左谦,他跟阿桃怄起了气、又罚了司寝监,司寝监受罚谢恩时,就送来了这么个小玩意儿。这小玩意儿比阿桃知情识趣得多,还未及他吩咐,就自个儿脱光了衣裳,裸着身子在他面前报了来历——倒是个家世清白的。锦帝便当夜宠幸了她,破了那前后的穴儿。
“你的胆子倒大……”
虽是这样说着,锦帝的话里却多了一分宠意。那双眼里盈盈的欢喜,是他从来不曾在阿桃眸间见过的。他撷起了一颗乳头,那乳头多汁,直沾了一手的香甜。
“真是个妙人儿……”
锦帝抬手,不必他吩咐,这小主就低下头,细细地舔了起来。锦帝笑着将那乳汁抹了些在她的鼻尖上,又看向了梁氏,
“卿卿以为如何?”
梁氏已将那不悦敛起,唇角微翘,吟吟笑道:
“果真呢,陛下喜欢,奴才也喜欢……”
因着锦帝喜欢宛顺的女子,梁氏在床笫间向来只自称奴才,只见她眸波流转,道,
“……不过,奴才只觉陛下小气,这般的可人儿,怎能只升了位分而不赏一个封号呢?”
此话一出,那小主望向德夫人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感激。锦帝听了梁氏之言,只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
“哦?不若卿卿说一说,赐个什么封号为宜呢?”
梁氏却蹙了眉,有些为难道:
“既是赐号,该由陛下来才是……”
梁氏这些以退为进的手段,锦帝已不觉新鲜了。因他并不将这小玩意儿放在心上,便由得梁氏去了:
“卿卿有柳絮之才,不必过谦,只随便说一说,还是由朕来定。”
梁氏领了命,那蹙起的眉头也舒展了开,只见她略一思忖,便有了一个: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奴才见她得到陛下的垂爱,便想了一个‘宵’字,也愿陛下与她共度此后良宵。”
梁氏这话听在锦帝耳里,倒引得他会心一笑了。“宵”之一字,上面为宝,下面为肖——肖宝,像宝物却又非宝物也,实在是合了他的心思。他搭上了梁氏的胸,梁氏便自觉地挺起了乳儿,好让锦帝把玩得再随性些。
那小主跪在陛下和德夫人之间,她是世家出身、也读过些书,听见这个“宵”字,一时被辱的鼻头酸涩——这简直是挑明了她的身份,是只能在夜间服侍陛下的玩物,从此便断了她以贤德博名声的后路了。
“把宵才人带下去,清洗好了再来陪寝。”
宵才人叩首谢恩,跟着司寝监的嬷嬷们去了。锦帝将梁氏揽入怀中,轻声道,
“一个正五品的才人罢了,卿卿何必与她计较?”
梁氏将头靠在锦帝的胸前,柔声道:
“嫉妒乃后宫女子的大忌,陛下既赐‘德’字给奴才,奴才不敢德行有亏。”
梁氏今夜奉诏前来,本以为能够见一见阿桃,却不料只见到了宵才人这等惑主的东西,又见锦帝将原先给了阿桃的宠爱给了这替身般的玩意儿,心内不悦,这才出声“计较”了一番。
锦帝听到梁氏所言,心道梁家真是好教养,话说的滴水不漏。梁氏一边被锦帝摸着乳儿,一边开口,向锦帝提及另外一事:
“陛下,今年春狩预备带哪些姐妹同去?”
因着今年变故甚多,锦帝直至前几日才在朝堂上下了春狩的旨意,消息传到后宫,那些平日见不到圣颜的妃嫔们便动了心思,一个个地跑来秀宫求起了德夫人。
“你自然不必说,贤夫人和淑夫人也是要同去的,再把宵才人带上也就是了。”
梁氏此前从留在乾宫的女官处听了阿桃见罪于锦帝的消息,想到阿桃这样柔善,独把她留在宫内实在不妥:
“小榆儿年纪尚幼,不宜颠簸,奴才有些舍不得,想留在宫中……”
“如今开了春,也该带着小榆儿出去走动走动,到时候让乳母精心些也就是了。”
锦帝打断了梁氏的话。梁氏倒未气馁,又进言道:
“臣妾看小榆儿,又想起了他生母,猎场风景极好,倒不如……”
梁氏乳尖一痛,她抬起头,见锦帝眼内的愠色,又听他道:
“一条母狗罢了,别玷辱了朕的皇儿……她如今在司寝监受训,朕瞧着就极好,不必挪动到外面给朕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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