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绮梅听的难受,薛容礼的正妻明明这么高贵出色,为什么怎么感觉像是被打入“冷宫”一样?可见薛容礼那个畜生宠妾灭妻!
还没完呢,听蜜儿继续眉飞色舞的道:“琥珀姨奶奶也是个事少不争宠的,但嘴快爽利,我不犯人人不犯我的性子,我可喜欢她了,她做的一手好璎珞和扇子,姐姐也可与她交好,她虽然不特别受宠,但也没受过冷待,模样生的特别好看,从不惹是生非,在太老爷和老太太和大老爷、爷的面前都得脸儿。粉璃姨娘温柔怯弱,规规矩矩,曾经给爷怀过一个成形的哥儿,可惜掉了,她在长辈面前也成,性子倒还好。其余的都是和姐姐一样的人,麝桂姐姐和绿婵姐姐一个娴雅温柔,一个泼辣灵巧,都很得爷的脸儿,能进出内书房伺候,她们俩……都是要强能干的好姑娘,资历比姐姐高,和爷的情分不同,姐姐刚刚入府,略让让就是了,只要姐姐得宠,也就不用过分谦卑。”蜜儿隐晦的提示殷绮梅。
殷绮梅一下子就明白了,麝桂和绿婵是最受宠的,最受信任,也是最难对付的。
“绿婵姐姐和红月姐姐都是老太太的人,红月姐姐老实温吞些,很好相处,大太太送来的媚荷、银翘都是难得的佳人,大太太说她俩有宜男相,因大奶奶体弱不能生育,正准备停了她俩的避子汤,待她们生下孩儿就抱到大奶奶的屋里去记在大奶奶名下,是板上钉钉的准姨奶奶,如此重用,所以她们俩侍寝不少于麝桂绿婵,两波人不是很对付……”蜜儿说了许多本不该她说的。
看着殷绮梅有些怜惜。
“好妹妹,谢谢你。”殷绮梅握住她的手。
蜜儿回握:“姐姐放心,你是良家子,没有经历过这些腌臜事儿,蜜儿好歹是掌事丫鬟,统管内外,入府后,姐姐有什么委屈尽管与我说,或是与麝桂姐姐说,她虽然一心爱慕爷有些愚,却也是良善好人。”
殷绮梅感动的垂泪,这都啥事儿啊,她还得宅斗?
蜜儿更觉得她可怜了,明明是被娇宠的小户小姐,如今却要,唉,摸她颤抖的背脊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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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殷绮梅得知薛容礼没回来,不由松口气。
教引嬷嬷来了三个,对殷绮梅上上下下一番挑剔。
从说话吃饭再到坐姿走路,再到侍寝的规矩,全都开始严格调教。
“姑娘是出身良家的娇小姐,破了身入了国公府,那点子傲骨都得剃除干净了,爷就是姑娘的天,奴婢就要遵守奴婢的规矩,通房比侍妾更低半阶,更要卑微柔顺,主子们同房,姑娘得在外头脚踏上跪着,听见主子传唤立刻进帐里协助主子交合,主子的任何需求都不得拒绝,主子吃饭时,姑娘站着伺候,对府中尊上不可直视,不可出言语……”张嬷嬷叽里呱啦说完后,高声叫殷绮梅重复一遍。
殷绮梅重复后,她纠正错误点,再让殷绮梅重复。
“请姑娘牢记,一日为奴,终身下贱。”
殷绮梅垂着猩红的眼圈重复,声音发抖:“一日为…奴,终身下贱。”
接着杨嬷嬷示范一次,让殷绮梅练练走姿跪拜福礼。
“梅姑娘是通房卑妾,步履要小,臀部左右摆动,要有韵律些,不要乱摆,更不要那般端庄,你要时时刻刻记着自己的身份,你就是给爷陪睡解乏的贱奴哪怕有些体面也不要做出正房奶奶的范儿,一个卑妾,要那么端雅做什么?要娇,要媚,要软,要柔,要时时卑顺,时时邀宠,不管主子何时何地要你,你都得解裙子摇屁股,没有你拿乔任性的份儿。”杨嬷嬷厉声道。
殷绮梅脸都气紫了,大太阳底下晒着,因为她的腰太硬,臀部摆动幅度不够,两个老虔婆竟然用杨柳条抽自己。
那些叩拜福礼什么的都记下来了,唯有这走路弯腰坐下蹲下等日常姿势还在被百般挑剔。
“他妈的,不是故意针对自己吧?”殷绮梅气的骂人。
忽然想起蜜儿告诉她,这两个教引嬷嬷都是卫国公府里的人,给她一个下马威也正常。
既然如此,殷绮梅随身携带着几十两的银票,抽出两张五两面额的,又把发髻上的珠花摘下两朵。
“两位妈妈,梅儿小门小户出身,不懂规矩,妈妈这样提点,梅儿无以回报,这点子心意还请妈妈吃酒,不要嫌弃。”殷绮梅大方谦和。
杨嬷嬷和张嬷嬷看见银票面额,捏着宝石珠花儿立马变脸,露出伪善的笑:“好姑娘,老奴也是为了你好,你这般得宠,规矩如果学的不好,入府岂不是给人笑话?规矩学得好,得宠,未来才有靠,来来来,我们两个老奴再给您示范一次。”
哪里用得着示范啊,殷绮梅黑着脸看两个老婆子惺惺作态的“辣眼睛”。
就是最简单的绿茶婊+白莲花的风骚姿态。
殷绮梅实在不想继续和她们磨下去了,咬咬牙,突然想起来从前看的《丑女无敌》里的裴娜、《粉红女郎》里的万人迷。风情万种加漂移臀,臀部左右摆动幅度非常大,又骚又妖。
果然,殷绮梅扭起漂移臀,步履再小一点儿,腰肢扭的柔软,走模特直线步。
两个嬷嬷立刻不再挑剔,让殷绮梅平日都要这么走,走成习惯就好了。
殷绮梅累的脸都成猪肝色了。
走了两刻钟,腰都要断了,她这么在卫国公府里走,还不得被他们找道士当妖精打死?
规矩好不容易学完,蜜儿没来接她,而是两个绿罗裙小婢女来接她回房用饭休息。
晚间蜜儿回来,告诉殷绮梅晚上爷不回来,让她早点睡。
心里大石头落地,殷绮梅让婢女们都出去,上了药,吞了凉快点心,自己倒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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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夜幕降临,正是花红酒绿,各路达官贵富们消遣谈公事的好时间。
最有名的花楼——埋骨春,晚上格外热闹。
舞台中央,红裙绿袄满头珠翠的老鸨美成了一朵喇叭花儿,老腰扭成麻花儿,扶出一位头戴红纱盖头,身裹白纱的美女盈盈含娇的漫步而来。另有三个枯树皮般的妓院嬷嬷在两侧搀扶出一样打扮的纱裹美女。
“今儿是我们埋骨春楼雏妓梳笼的好日子,看看哪位大爷中标,破瓜儿的好日子,可遇不可求,请诸位大爷一观我埋骨楼新来的镇楼之宝——”
楼上的妓儿们往下撒桃花花瓣。
龟公奸笑着,拽住红纱白纱,“唰——”地一下扯走了全部。
“嘤啊~”美人儿娇羞捂住脸儿,被老鸨硬是拽下手,露出一张不施脂粉的脸儿,真个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就这么赤裸裸的站在老鸨身边,灯影妖冶下,发现她不是没穿,而是穿着薄绸抹胸,圆滚滚的奶子露了一多半,两颗乳头翘立。
“小女碧月,年十五,处子,琴棋书画均有涉猎,能歌善舞,难得的包穴儿,各位大爷看看这乳儿,那是粉滴雪团儿,再看看这臀儿,撅起来,破瓜二百两银,包月儿五百两,买定离手三千两。 ”
老鸨摆弄着雏妓,让女孩背转身弯腰撅臀,让恩客们都看仔细。
剩下那三个雏妓,也被老鸨扯下裹身敷面纱,露出白嫩嫩的身子,真个妖艳清雅娟秀色色俱全。
二楼包厢视野最佳之地。
薛容礼翘着二郎腿,抿一口酒,意兴阑珊的看着。
四个雏儿,就老鸨身边儿的还有点意思,难得的干净,可惜腰短臀瘪,其余的更是像没长成的小鸡子似的,看着倒胃口。
“薛兄,您的眼光可是越来越高了啊?这几个雏儿都没看上眼的?”新科探花郎宋魁彦眨眨风流四射的桃花眼,摇着白玉扇子问。
“非也非也,你是新贵,不晓得咱们的国公爷见惯了美人儿的,雏儿那比久经风月的佳人更有滋味儿呢?去把你们花魁给爷叫来!”富昌候邢新英笑眯眯的对一旁伺候的龟公嬷嬷打了个响指。
“格外大人,小的马上去把翠仙叫来。”龟公点头哈腰,忙不迭的去了。
薛容礼一身雀绿织金鲛纱长袍,头戴缠丝金冠,金冠前额镶嵌了一块儿大拇指甲大笑的硕硕美玉,把玩着玉蟾蜍手把件,边笑边看富昌候一眼,犀利又嘲讽:“到底有什么事找爷?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爷没有你们那么得闲。”
富昌候虽然从小和薛容礼一起长大,甚至还比薛容礼年长几岁,但被这么一看感觉心思都被照透了一样。使了个眼色给宋魁彦。
宋魁彦摸了摸鼻子,虚心的笑笑,收了扇子:“是我和邢兄得了个难得的珍宝,寻思此宝贝我们不配享用,不知送给谁,想请国公爷您给掌掌眼。”
“拿来看看吧……”薛容礼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摆,眯起眼似笑非笑。
他知道宋魁彦和刑新英找他的缘故,皇帝老儿近来严查科举舞弊一事,查到了宋魁彦所在的南都,除了京城外,南都是第二个皇家宫地,皇权中心。金陵五大家族秦、钱、宋、任、徐都牵连其中。富昌候的母亲娘家便是秦家的,宋魁彦是宋家的。
富昌候拍拍手掌,屏风后,埋骨楼的头牌红牌翠仙和骨娘,花魁元和花榜眼袅袅娜娜的捧着礼盒朝他们走来。
丝竹声起,靡靡之音,姹紫嫣红,珠翠叮咚。
“请国公爷一观——”翠仙柔媚的嗓音,纤纤玉指打开白香木锦盒,那锦盒雕成了贝壳的形状。
瞬间柔润华光晕亮了整间屋子,薛容礼嗤笑,见那锦盒里是三颗硕大的极品明珠。
中间那颗最大,比手掌还大,四寸多圆。侧旁两颗也有二三寸。中间那颗米白,两旁的则是浅紫。
“东海明珠,是瀛洲府城从海底打捞上来的巨蚌里采出来的。至少有千年。国公爷请看算不算的上极品珍宝?”
薛容礼在手心里把玩,触手温润,一抹便知真假,对着烛光细看:“品相不错,也够圆,我也有几匣子略比这大一点儿,都是东珠,虽然颜色比你们这颗好些,却不如你们这颗圆亮。”
刑新英和宋魁彦一听他说是最名贵的‘东珠’,又听他夸赞圆亮,才松口气面对面露出笑。
“还有呢薛兄,再观——”刑新英对骨娘招手,让她近前来。
骨娘手捧着比翠仙更大的长方形织金盒,打开来一瞧是一对儿闻香连城璧。
“呦呵,手笔挺大的吗,闻香玉也被你们两个兔崽子搞到手了?”薛容礼调侃着拿起来瞅一样,丢回去,混不在意。
宋魁彦冷汗直流,赔笑:“国公爷有所不知,五色连城璧是愚弟太祖爷爷去西域那边儿走商老坑矿开采回来的,当年开出来,天空五色流霞,空中异香异气。是闻香玉中的极品,几座城池的价格也买不回来,所以又名五色闻香连城璧,统共就五块儿,彩霞流晕的只这一块儿,还有一块是天然青黑灰冰水墨流晕,香气最浓。最难得的是香味能辟邪祛毒,颜色会随着光线流转,美不胜收,是我宋家传家秘宝。”
接着,宋魁彦咬牙再击掌,云翠仙后面的两个嬷嬷小心翼翼抱上来个织金包缂丝檀木盒子。云翠仙用那涂了丹蔻的长长指甲打开,抱出里面之物。
见是一把满绿老坑翡翠琵琶,琵琶头雕刻着五只蟠龙,颈部则是五只凤凰,琴弦皆是各种名贵宝石锻造成屑瑛丝编成的。
“咚咚……铮铮……”云翠仙玉手轻弹,琵琶发出的乐声如冰泉急石松,玉珠落雨,清旷摄魂。
宋魁彦说起来历:“二百年前,先六代十五国之乱时,秦国皇帝崔眺有个宠妃珍狸夫人,为了博取红颜一笑,倾举国之力又滇地运来一块儿翡翠原石,制成此物,后来秦国破国,秦国皇帝被杀,珍狸夫人抱着此翡翠琵琶跳江殉情,也算是一段佳话。此物最难得的便是它的来历,我朝陛下好风雅事一直在寻,一直不曾寻到,这样的好物,也只有卫国公爷您配一观,如不嫌弃,试试把弄,说不定,这百年的翡翠琵琶成了精,化成了美人儿也能成就一段儿传奇呢。”
薛容礼噗的笑起来,富昌候也笑:“咱们探花郎就是嘴皮子厉害,也知薛兄的喜好。”
“宋贤弟祖上是太宗八拜之交的皇商,南海少了擎天柱,南省“宋”来紫金梁。”薛容礼淡淡的挑眉,宋家巨富甚至比亲王都阔绰。
宋魁彦赔笑:“那都是老黄历的事了,怎比得上薛兄您根正尊贵的皇亲国戚,又是开国功勋,世代名宦呢?”
“探花郎,你连秘传之宝都告诉我薛某人,就不怕爷告发你宋家私藏这宝贝?”薛容礼深意的笑道。
宋魁彦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国公爷……”
虽然他是新贵,素日来吃酒调笑,薛容礼也是一向给他两份薄面。
富昌候眼看宋魁彦吓得不行,笑着推了推,压低声:“宋老弟,你这小胆儿,咱们薛兄是玩笑呢!可别忘了正经事儿!”
“哈哈哈……玩笑玩笑,爷自罚一杯!”薛容礼笑的倜傥不恭。
看宋魁彦已经吓得端起酒杯都发抖了,富昌候刑新英起身附耳:“薛贤弟,你就帮帮忙吧,这两件是他们宋家的传家宝,再加两件也使得,只要您在太后她老人家面前说句话的事儿。”
“你难道不知皇帝老儿亲政,早不是十几年前的光景了?唉,我实在是有心无力呀。”薛容礼同样压低声。
“太后递不上,良贵妃呢?薛家保举的锦妃与她交好,锦妃不是你家的人儿吗?宋老弟快三十高中探花,他这一查出来,几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江南遭殃,鲁南也未必能独善其身,我那妹夫在大理寺做副少卿。”富昌候悄悄拿出一张名单,遂悄悄偷窥薛容礼脸色。
鲁南府潘家,那是薛容礼外公家。
薛容礼抿酒瞥一眼,一顿:“我是兵部,你们文人的事儿……”
刑新英见他耸动,再接再厉:“哎呦,我的国公爷老弟,你文武双全,写的文章被先皇表彰,弃文从武,实际两道皆吃的人,除了老弟您还有谁呀?我听锦衣卫副指挥使说你又新鲜得了个绝色尤物,三颗明珠拿回去换美人一笑,多值得呀。”
薛容礼指腹摩挲一下宝珠,细腻温润,像那妮子温凉如凝脂的肌肤。
宋魁彦哆哆嗦嗦上前,抹去冷汗,从袖口掏出名单,小声:“如国公爷您能救我们宋家,我五大家族必定为您所用。”
那名单是五大家族在朝为官的人,包括南都皇宫任职的。虽然都不是什么大官儿,也有颓落之势,究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随着名单还有一沓金票一沓银票,十万两黄金,三十万两白银。
“事成与不成愚弟都会感念国公爷大恩,必有重谢。”宋魁彦连连作揖,紧张的低头,暗喜有门路。
薛容礼垂眸,鹰眼深黑不见底,嘴角阴狠勾起。
皇帝老儿想收拾江南的这些腐旧沉阀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些江南的大族小官们儿彼此勾连,积攒了累世资产,富可敌国,兵权和朝中地位大不如从前,钱却多,自己不如应了宋魁彦,再慢慢蚕食掉这几家,帮皇帝老除去江南大患再从中吃朝廷的好处。
“也罢,钟太监哪儿,爷还说得上几句话。”薛容礼把珠子扔回盒子里。
富昌候刑新英立即乐出来,小声:“有您家薛太后那座老佛爷在宫里镇着呢,认识个首领太监,对国公爷算什么?薛兄,此事可仰仗你了,我从旁协助也知会礼部户部的人去。”
薛容礼懒洋洋的朝后靠,金斗立即从珊瑚架子上取下点好的绿玉水烟斗儿。
看着薛容礼形容懒散倜傥,吞云吐雾,腰间红翡九龙王玉佩张牙舞爪,彰显通身贵胄紫气。
富昌候忍不住羡艳妒忌,这小子迟早会接管兵部。
他从富昌候府出生开始,侯府便已经颓落,这小子走了好狗运,投胎到了太后母族、开国功勋的薛家,事事压自己几头。从没有不如意的时候,咬牙切齿,真想看看这小子哪天和他们似的遭难求他们的时候!
“唱一曲儿,也让爷听听,是不是祸国妖妃的琵琶。”薛容礼调笑搂过云翠仙。
富昌候和宋魁彦干净起哄:“咱们翠仙姑娘一直是花魁,当然堪比妖妃,若弹不出来,可就要罚酒!”
云翠仙妖妖娇娇以帕子掩唇笑:“奴为各位爷斟酒,爷先吃两杯,奴请乐师调弦。”
那云翠仙婀娜多姿的捧着酒壶最先给薛容礼斟酒,一个转身坐到了薛容礼怀中,语带哀婉缠绵:“爷,您梳笼了翠仙,也不尝尝来瞧瞧奴,奴可伤心呢~爷要比刑大爷和薛公子多饮一杯~”
说着把那杯酒含在樱唇内,以口哺薛容礼。
薛容礼风流大笑,按住翠仙揉着翠仙裙摆下的粉腿,喝了美人口里的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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