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安慰怎么显得如此心酸。钱程无奈。
钱程指着萧鲤的手臂空悬在半空之中,嗫嚅了嘴唇,诸多愤慨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半天愣是没有评价出任何一个字。
怎么说呢,诚恳是诚恳,就是诚恳过头了。
萧鲤看到众人沉默的模样,缓缓的舒了一口气:“既然不说呢,那就算众位默认了,翌日卯时去太庙,我亲自找魔尊。”
正当萧鲤和唐涟漪一行人离开这里的时候,萧鲤又停下了步子,嘻嘻地笑道:
“哦,忘记说一点,这个玄铁链拴住的人必须要在一公里之内活动,否则将会突然发生玄铁链就会勒得很痛,为了身体着想,还请这位公子在附近的客栈屈就一晚。”
钱程:“……”
他们真是吃饱了撑的,来这里听这个前任魔尊搞出这出名堂,还在自己面前故意和唐涟漪起腻。
听到后面一阵气愤的抱怨声后,萧鲤很是自然地的握着唐涟漪的手,悄悄地问道:“你想好送我什么了么?”
唐涟漪心中烦闷,甩开他的手:“回山神大人,我没想好。”
听到这冷冰冰地话萧鲤也没生气,又赶忙跟了上去,不紧不慢地说:“不要叫我山神大人,喜欢叫‘阿鲤’就直说,别这么欲擒故纵。”
唐涟漪总是想要皮里阳秋说他几句,可是每次都没法说出口,怕伤到萧鲤脆弱的自尊心。
大概是疯了,唐涟漪深思熟虑后下了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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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球球小可爱的评论~
第41章 失眠之夜
“那么,阿鲤想要什么呢?”
唐涟漪故意加重了“阿鲤”这两个字,忽然发现“阿鲤”两个字是如此的拗口,还没有“山神大人”说的顺口。
萧鲤思忖了许久,也着实先不出想什么:“你家乡那里的习俗是什么?”
算起来从万圯元年七月十五子时开始到现在,原来已经整整三百年了。
古代繁文缛节甚多,现代人倒是不想如今这么忌讳,可是中元节在古代怎么过生辰。
“我们那里……好像和现在并不一样。”唐涟漪沉思。
在现代的时候她记得家里人给庆祝生日的时候,一般都是去买一块蛋糕,带上许多朋友分享蛋糕,后来她孤身一人去外地念书以后,就再也没有过生日。
“小新娘子,你且随我来。一会儿雨停了就没有好戏可看了。”
萧鲤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拽着唐涟漪的手腕在雨中狂奔,笑声传遍云霄,半晌两人就消失在小巷末。
唐涟漪还在疑惑中,油纸伞不小心脱了手。跟在身后的秦楼默默捡起她掉落的油纸伞,用帕巾擦拭起伞被内被泥水打湿的地方。
罢了,跟着萧鲤去就去吧,她开心就好。
“秦公子,我还有一件事情尚不明了。”楚应怜在背后叫住了他。
往事如同涟漪慢慢荡漾开,这三百年的时光转瞬即逝,楚应怜自己在香火琳宫待了这么久,终究还是替别人做了嫁衣。
秦楼摇摇晃晃地转过身,瘦削的侧脸在雨中更为苍白,他彬彬有礼地拱手作揖:“楚千金——”
怎么如今就如此生疏了呢?
楚应怜的眼眶微红,她微微低下头:“如果我之前不说我是天喜,秦公子从一开始知道我回来了么。”
“知道。”秦楼冷冰冰地掷出一句,好像生怕再多一分感情就会逾越雷池。
楚应怜咬咬嘴唇,又觉得自己十分可笑,又重新将心事收拢。
既然从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还在楚千秋责骂自己的时候给她递过自己的外裳,为什么在她淋过雨的时候给她递伞。
为什么屡次给我希望,又给我失望。
雨势渐弱,直至停歇。天边破开一道裂口透出一道银辉,圆月从云后探出了头。
银辉破云而出,映在秦楼的面容之上,秦楼很是痛苦地避开清辉,站到巷口的阴翳下。
楚应怜差点忘了,秦楼已经不是当年姻缘祠的姻缘神了,他们是殊途之人,又怎么会有好结果。
“小姐!小姐!怎么这么晚出去,倚翠好心疼。”
远方,倚翠提着宫灯焦急着跑着,她四外观望,看到了浑身淋湿的楚应怜,飞速地奔跑过去,将外氅披在她身上。
“那好,那我回去歇下了,秦公子也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吧。”听到倚翠的呼唤声,楚应怜跟着倚翠前往将军府。
“小姐,你怎么哭了。”倚翠听到楚应怜默默抽噎的声音,慌张地回答道,随即递给楚应怜鲛绡巾拭泪。
“没关系,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快些回去罢。”楚应怜抹掉脸颊上的泪水。
倚翠照顾楚应怜生活起居久了,楚应怜什么心思她不懂,倚翠觉得心疼。
月尚有阴晴圆缺,可是他们的故事并没有圆满。
正是应了鬼街上那位耄耋老人说的那话:昔年如初见,长生亦是劫。人们都渴望长生,殊不知长生也是劫难,就像是他们都经历了三途的劫难。
漠乌山,山神庙——
唐涟漪跟在萧鲤的身后,打了个哈欠。
几天没回山神庙,里面又变得灰尘遍布,唐涟漪开始头疼以后要从哪里打扫起。
萧鲤把电蚊拍递给了唐涟漪,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放到木施上,还没等唐涟漪过问,萧鲤牵着她来到了兰草丛生的漠乌山山顶,那里的兰草及腰而生,偶尔还可见淡黄色的建兰,星星点点地缀在绿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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