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还没成亲,就闹成这样子,不会最后分道扬镳至退婚的地步吧?
孙荷发愁得晚上睡不好。
次日,她起早赶紧跑到周老判官家,请他老人家赶紧帮忙想想办法,把城内愈传愈烈的流言给压下去。
“悠悠众口如何能堵得住?除非有什么其它新的传闻,可以转移大家的注意。但谈论的人虽然变少了,那些传出来的故事却依旧还在,瞒不住的,白五爷或早或晚都会知道。”
周老判官叹了口气,让孙荷看开点,不毕竟是人家小夫妻俩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处置。若命里该有此劫,那就只能让他们自己渡过。
“都是我的错,我当时该多劝劝老大。”孙荷后悔不已。
周老判官笑了笑,“傻丫头,他们俩都是聪明人,若这事他们俩解决不了,那就说明他们不想解决,你跟这掺和也是白费功夫。”
周老判官劝她吃好喝好,不必忧虑过甚。
孙荷可做不到这样,在回开封府的路上,不停地唉声叹气,满脸苦大仇深。
“孙姑娘!”一名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叫住了孙荷,笑着跟孙荷见礼,“我是杜四公子跟前的丫鬟如烟,突然打扰,多有冒犯。”
孙荷愣了下,随后才反应过来,杜四公子就是宰相杜衍的四儿子杜诒。
“有什么事么?”孙荷问。
如烟解释道:“杜四公子听说了外面的传闻,很担心苏姑娘的情况。但他是男子,不好贸然叨扰苏姑娘,我便自作主张,来向孙姑娘打听苏姑娘的情况,她可还好么?”
“好得很!”孙荷立刻道。
孙荷有些恼,她快步从如烟身边走过,气鼓鼓地走一段距离后,又气冲冲转身走回来,对如烟凶巴巴。
“回去告诉你家杜四爷,别痴心妄想了,我家老大和白五爷已经定亲了!定亲了!他没机会了!别有事没事跑来关心有的没的,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孙荷哼一声,转身气势汹汹地走了。但走了几步之后,她又折返回来。
如烟正要离开,听孙荷叫住自己,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那个,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对你凶的,我知道你也不过是关心你家主人。”孙荷挠了挠头,不大好意思地道歉道。
如烟愣了下,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
“这不是孙姑娘的错,是我多有冒犯了。因我家四公子这段日子清减太多,我太过担心他,今日才会冒犯……他近来倒是勤奋读书了,却是看着更叫人担心,太过寡言,终日都是一副淡漠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不关心了。我这才明白,先前那茶饭不思还知悲伤的四公子,才是正常的。”
如烟叹口气,感慨自己也是因为过于着急而昏了头,竟干出这等冒犯的事情来。
如烟再三跟孙荷行礼道歉,表示打扰。随后,她就转身走了。
孙荷看着如烟离开的背影,想了想,终还是开口叫住了她,打算带她进去帮她传个话。
“倒不用,我今日只是来问问苏姑娘的情况,既然白五爷和苏姑娘一直挺好的,并无退亲的意思,那我也就不必多言,去乱说什么话,让我家公子徒增烦恼了。”
孙荷:“我还是帮你说一声吧,若是我家老大肯劝跟杜四公子两句,或许能帮到他。若不是听你说他那样子怪可怜的,我才不会传这话。”
如烟忙道谢,再三向孙荷行礼。孙荷带她进了开封府,叫她且在院外等候片刻,
孙荷敲开苏园房门的时候,苏园正慵懒地卧在贵妃榻上,摸着白圆子毛茸茸的脑袋。
在听完孙荷的阐述后,苏园挑眉瞧她:“我能说什么话给他?”
“就此生无缘,但要他该好好活着之类的话?鼓励一下?”
“杜四饱读诗书,什么道理不懂,还用我说这些?”
苏园抓了抓白圆子的头,思量了片刻后,问孙荷。
“你觉得杜四公子与白五爷比起来,谁更合适我?”
“老大,你不会真有其它想法吧?五爷过几天就回来了,肯定会给你赔罪。”孙荷急忙道。
“问你谁更适合。”苏园不满孙荷答非所问。
孙荷委委屈屈地看一眼苏园,小声道:“自然是白五爷。”
“可是白五爷为了兑现给兄弟的承诺,毫不犹豫地弃我而去。杜四公子却为了我茶饭不思,哀莫大于心死,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
孙荷想想好像是这个情况,之前她不觉得事情大,可对比起杜四公子对她家老大的茶饭不思的在乎,白五爷的表现实在是有点让人看不下去了。
“老大,要不咱们换人?”孙荷倒戈,支持苏园选自己想选的人。
“杜四公子人是不错,但他那个家可不适合我,我不喜被高门的规矩束缚。若是这世上有一个人,如杜四公子一般在乎我,又如白五爷那般文武双全,不讲太多规矩,能给我自由,就好了。”
苏园说这话时,不禁望向窗外,微微勾起了一边嘴角。
孙荷附和地点点头,“要真有这样的人就太好了,完美了。”
苏园让孙荷磨墨,然后在宣纸上写好了四个字,令孙荷叫来如烟。
“我能劝他的就只有这四字了。”苏园将叠好的字放入空白的信封,递给了如烟。
如烟双手接过,礼貌跟苏园行后,就立刻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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