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涌。
冲在最前面的自然是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看到这些人我自然不会感到意外。而紧随其后的那人我也认识,一个人占据了两个人空间的发福身形和那身标志性的棕色套装,很容易就能认出来他是谁。
搜查一课的目暮警官,是工藤认识的那位刑警先生。跟在他身后也一样沉着表情穿着套装的两位,应该也是来自一课的刑警。
这还没完,在这群经常和凶恶罪犯战斗的刑警们的背后跟着的,才是小宫山和大河内。
小小的病房就被一群人高马大的家伙塞了个水泄不通,以至于凛凛花的这两位小弟都快被挤出门口。再往外还有谁,我就看不清了。
眼前的人墙黑压压的一片,坐在病床上的我就被这一大群人围在中心,懵逼的同时,显得弱小,可怜,又无助。
或许是因为有警察在场,这两位看起来明显脾气不太好的极道选手并没有爆发,比较当着警察的面惹事也太嚣张了些,他们只是语气不善地抱怨了几声“闲杂人等赶紧滚出去”之类的话。
讲道理,这种话由医生来说才比较合适吧?
“那个……有什么事吗?”我弱弱地问道,这么大的阵仗,就算不是病患面对于此,也会不知所措吧。
“一条,你醒了就好。”似乎是见到我状态不算太差,目暮警官上前一步,连开场白都没有,直切主题地对我开始进行了例行询问。他拿出了笔记本,张口就道:“关于海蓝丽娜的爆.炸事件,有些问题还希望一条你能配合。”
哈?
我都还没完全缓过来,就要我来回应事件的事吗?
是哦……“海蓝丽娜”在那之后怎么样了?那场事故严重吗?黑羽怎么样了?工藤又怎么样了?
当这些疑惑在我开始在我脑海中疯狂盘旋的时候,站在门口的大河内马上替我提出了抗议:“条子能不要打扰我们大小姐休息吗?换个时间来不行吗?”
大河内的嗓门很大,很快就引起了医生的不满:“我说你们,可以不要再往里面挤了吗?这里是医院,警官先生们也真是的,能不能让我们先给病人检查身体?”
“是啊是啊就是啊!条子能别添乱吗?”这是小宫山在附和医生的话。
“你们两个也不要吵,说话那么大声不知道医院里需要安静吗?”
“抱歉哈医生,我小声点……”
一时间,我的病房内犹如炸开的锅,又乱又吵。我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痛,看着这一大票子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直至门口的一声巨响,打断了一切。
“砰”的一声钝响,听起来像是门板被什么人撞坏的声音。
也恰是这个声音的介入,乱成一片的病房内有了几秒钟的安静。
同时闭了嘴的众人纷纷朝着声源出看去,那扇和医院主体色调一直的白色拉门被人卸了下来,举着门的是笑得一脸温和的那位传说中的山口组三把手凛凛花。
凛凛花穿着身色泽温柔的米黄色连衣裙,脚上是后跟不算很高的白色皮鞋,微卷的头发整整齐齐地束成单马尾斜在肩侧。
如果手里没有举着那扇惨遭破坏的大门的话,她这副模样就是位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妇。
凛凛花动作优雅地放下了门板,双手交叠置于身前,随即就朝着已经目瞪狗呆.jpg的众人微微欠身行礼:“请问众位在我女儿的病房,是有什么事吗?”
我面前的人墙随着凛凛花的到来,突然就退开了一条小道,从病床到门口的这条小道,像极了留给女王的专属步道,就差铺个红毯了。
“大河内,小宫山,你们去问问这门要赔多少钱。”
两位壮汉愣了半秒,马上给出了回应。
“噢、噢……”
“好的……大姐头。”
凛凛花的话,小宫山和大河内俩人自然绝对服从,虽然不清楚自家大姐头要做什么,但还是摸着脑袋去询问赔偿的事宜了。
这俩人一走,门口的位置就空出了一大片。
接着,凛凛花往前走了几步,满脸诚恳温柔的表情让人几乎快要忘记了前一刻把门卸下来的人是她。
“那边的警官先生,可以不要这么着急吗?珠璃她可能……”凛凛花的话说了一半,抬手指了指自己太阳穴的位置,食指还对着那里转了几圈。
卧槽?这是在暗示我脑子有问题吗?亲妈啊!
“珠璃她状态不好,如果有什么和珠璃有关的细节问题要问,可以先问我。”
哦……说我状态不好。
那的确是不大好。
目暮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凛凛花一眼,有些为难道:“就算是一条太太这么说……”
这位刑警先生如此执着的理由也很简单,办案时间越快越好,我作为爆.炸中回归者之一,我的苏醒在他们眼里就等于抓住线索的机会。
“警官先生,拜托了,这是我作为母亲的请求,等珠璃好一点的时候,再来吧。”
我知道在此之前,目暮和凛凛花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是慎吾尾随后街女孩的千佳被当成痴.汉被带进警视厅的那次,凛凛花去警视厅把人领回来的时候,和目暮见过。
就算警察再怎么是暴.力派的执法人员,但终究是带着人情。
目暮犹豫了一会,点头同意了:“那我们晚些再来,一条太太,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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