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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呼应,媚而不俗,倒是美得叫人瞧不出男女来。
    应当是姑娘吧?
    傅明策想。
    可若真是姑娘,交欢时袒胸露乳岂不更吸引人,何必要这样遮遮掩掩,像那男扮女装的沈小公子一样挡着胸口不让看?
    可若桃花仙不是姑娘……勾引公子与之交欢便成了断袖之癖,沈榭又为何爱看?
    难道他喜欢男人?
    傅明策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沈榭轻易就被他逗得脸红耳赤的模样,抱出去也总是目不转睛盯着他看,还偷偷在画本里画了那么多他……
    坏了坏了。
    若沈榭真有断袖之癖,这不是喜欢他是什么?!
    傅明策一时间喜忧参半,喜可能是错觉,但忧是真的忧——且不说他自己是不是断袖,光就身上这多年未能治好的隐疾,喜欢他能有什么好结果?
    傅明策思索再三,只觉这件事不弄清楚不行,于是把管家叫了进来,命他把《桃花仙》全册都收集回来,再查一下这个寸身木到底是谁,找到人就立刻带过来,他有话要问。
    管家万想不到他家王爷会如此饥渴,因王妃有孕在身不得行房事就沉迷于春画,收集三十多册画本不够,还想把作者抓过来亲自盯着他画,惊得立马吩咐厨房给王爷熬了几日泻火汤。
    谁知更让他震惊的事还在后头——
    “王、王爷,老奴斗胆,方才去军中送信时不小心碰掉了竹筒,看到里头掉出来的……好像是王爷看过的画本。”
    傅明策责他大惊小怪:“王妃时常出入书房,见到了拿去看看也无妨。”
    “不是的,王爷你看。”管家把空着标题的蓝皮本呈上前,“这好像是……新画的。”
    傅明策一愣,随即翻开画本粗略看了几页,笔触风格竟真与他先前买到的《桃花仙》十分相似,故事情节却是未曾见过的,显然不是简单的临摹。
    “我让你查的那人叫什么?”他问。
    “回王爷的话,叫寸身木。”管家说。
    寸身木。
    木寸身。
    木射?
    傅明策顿时想起那日练字时沈榭自己写的两个丑字。
    “所以……所以王妃就是画《桃花仙》的人?”管家压着声音悄悄问。
    傅明策不置可否,只让管家把画本装好,不该说的别乱说。
    “是,老奴知道。”管家盖好竹筒匆匆告退,“老奴这就去送。”
    得知此事除了令傅明策感到错愕之外,并没有解开他的疑惑,甚至还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他总不能直接问沈榭“你是不是断袖”或者“你是不是喜欢我”吧?
    最后只能决定暂且搁置,待日后时机合适了再问。
    第09章
    入秋后傅明策领兵打了一场胜仗,收复了两个游牧部落,回营休整时想起沈榭来到陇北就一直待在王府里没出去过,怪闷的,翌日便卸下戎装带着小公子出了趟门。
    因为路途较远,拉着马车一天来回太费时了,傅明策又知道沈榭容易犯晕,所以没让管家准备,把沈榭抱上马便一同骑着离开了王府。
    沈榭年少坠马落了阴影,双腿又使不上劲儿夹紧马腹,惟有背靠着傅明策才能勉强保持上身坐直。他嘴上不说,面上也没露怯,可扣住马鞍边缘的指尖用力得发白,浑身都在止不住地发抖。
    傅明策察觉到了,假装不知,还故意策马跑得更快,想等沈榭自己开口。结果小公子犟得要命,脸都吓白了还紧咬着牙关不肯求助,好几次要往旁边倒了才抓一把他的手臂,坐正之后又立刻松手,也不知在较什么劲儿。
    最后还是傅明策先心软了,左手伸到前面环住沈榭的腰往自己怀里一搂,趁沈榭发愣时贴在人耳边低声说别怕,我护着你。
    他比沈榭高出一个头,体格也比沈榭健壮,搂着这么小小一团总感觉随时会颠出去,于是不由自主地收紧手臂,将靠在身前的人抱得更牢些。
    这样的姿势很快就让沈榭放松下来,后背也不再僵硬地挺直,整个人几乎完全缩在了傅明策怀里,被熟悉的气息和有力的臂膀包围着,安心之余又冒出几分后知后觉的害羞来,连带着脸也开始微微发烫。
    “沈榭。”傅明策叫了他一声。χτfгéé①.cοм(xtfree1.com)
    “怎么了?”沈榭扭不过头去看,就下意识摸了摸傅明策环在他腰上的手,表示自己有听到。
    “你不上妆的样子比平日好看多了。”傅明策似乎笑了笑,“也没有脂粉味儿,闻起来舒服。”
    沈榭听得脸更烫了,声音很小地回道:“王爷也好看……唔,也好闻。”
    傅明策总爱对他说些惹人误会的话,神色却很坦荡,害他一边摸不清这个人的心思,一边又被哄得晕乎乎的,轻易说出自己的心底话。
    “说什么?”傅明策迎着风凑近问他,“刚才没听清。”
    沈榭才不肯说第二遍,推推傅明策的下巴让他专心看路,可别走错了。
    “走错也不怕。”傅明策说,“有我在就丢不了你。”
    沈榭点点头,过了会儿又不动声色往傅明策的怀里缩了缩,靠得更紧一些。
    要是这条路可以没有尽头地一直走下去就好了。
    他在心里想。
    马儿跑跑停停将近一个时辰才把两人送到目的地,是燕襄交界以东的一片草原,住着大大小小十多个游牧部落。傅明策此次出兵击退了前来进犯的襄国军队,将他们来不及带走的军粮分给了这些部落的牧民,其中有两个长年受襄国压迫被强抢粮食填补军饷的部落主动向傅明策归降,愿以每年进贡牛羊为代价求取庇护。
    “……然后你就答应了?”沈榭被傅明策环着腰,随马儿迈步慢慢地晃,“难怪他们这么喜欢你。”
    方才沿路就看见不少牧民向傅明策叩首行礼,有几个胆大的还用他听不懂的话问了傅明策什么,傅明策也笑着回了两句。
    “王爷会讲他们这里的话吗?”沈榭又摸了摸傅明策的手背。
    “会啊。”傅明策下巴抵在他的头顶上,“想学?”
    “太难了,我学不会。”沈榭说,“但是想知道他们问了你什么。”
    傅明策长长地哦了一声,语气带笑:“问我身边带的是谁。”
    “那你答什么?”沈榭有些紧张。
    “我的王妃。”傅明策接上他的话,声音很低地笑,“他们都夸王妃美,与我很般配。”
    沈榭听得一阵耳热,也不知这王妃二字是单纯的复述还是在叫他,埋头揪着自己的袖角不说话了。
    负责接待他们的是酋长一家,傅明策先下马,站在旁边等沈榭扶着他的肩慢慢往下滑,当着众人的面将满脸羞窘的王妃搂了个满怀,再打横抱起走入酋长为他们布置好的营帐。
    牧民们都很热情,烤了香喷喷的羊腿和牛肉送进来,还煮奶茶给他们喝。
    酋长坐在对面与傅明策说话,沈榭就自己捧着奶茶安安静静地喝。喝完感觉有点饱了,吃不下肉,见傅明策那边还聊着呢,就拿小刀把羊腿上的肉一点点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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