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为人妻为人母了罢!”
许夫人被母亲一通抢白,老大没意思,嗫嚅问道:“母亲也知道了?”
老太太叹道:“我年纪大了,没几年好活了,所以不愿意再去管事。他们年少夫妻,吵吵闹闹也是有的,只要不过分,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不知道罢了……也是她自己想不开,若是不这样三天两头的生事,将来即便卿姐儿留不住,我也不在了,家里还有她公公,还有你们在,温家可会亏待她一分?非要搅合得家宅不宁,叫老五的心一寒再寒。我从前的xing子你是最知道的,当年府里头的人只有比现在多的,你看到那个时候谁敢在我面前耍这些下作手段了?!”
许夫人面红,勉强辩驳道:“一个姨娘罢了,便是绑起来打杀发卖,也没什么,可值当母亲这样生气……”
老太太斥道:“有本事,就摆出正室夫人的谱来,把看不顺眼的姨娘绑起来或打或杀,我反而要佩服她好手腕!又没那个本事,在家里四面树敌,给自己挣了个恶名,成天和老五吵闹,搅合得家宅不宁。两个人见了面,倒像见了仇敌似的,我问你,这也算是本事?”
许夫人不服气,嘀咕道:“老五也有不对,若不是姨娘一个两个的往家中抬,美婵如何会这样患得患失……”
老太太把个凤楼看做自家的xing命一般,听不得人家说他不好,因皱眉道:“你不许怪他,两个姨娘,都是我做的主。我还嫌少,待过个一年半载,若还是没个讯儿,我自然还要给他物色新人的。你要怪,就怪你母亲罢。”
凤楼强抢民女,后被温老爷打了个半死之事如今嘉兴城中谁人不晓,谁人不知?许夫人见母亲黑白不分,只是一力维护凤楼,却也无可奈何,唯有恨恨叹气。
老太太拉过女儿的手,道:“他与美婵,这一辈子也只能这样了。原以为是金玉良缘,谁会想到竟成了一对怨偶,叫我心里老大不是滋味……因着几个孩子接连早夭,美婵坐月子时每常哭泣,虽面上看着还好,身子却是大不如前了。这一生,与老五的儿女,是不能也不要再想了……你回去代我劝劝她,叫她好生养着卿姐儿,小人儿能多留一时是一时罢。”
过一时,却又道:“老五子息上缘分薄,过年就要二十五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问你,换做是你,你急不急?你许家儿子孙子一堆,我这个温家老祖母却是死也不瞑目的。”
许氏登时就哭了,扑到母亲怀里道:“可怜我的美婵,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我知道,她打从懂事时起就对老五留上了心。旁人家的女儿出嫁都是哭哭啼啼的,只有我那傻美婵是欢天喜地上的花轿,还和我说:母亲,我嫁了他,心里欢喜得不得了,你掉泪做什么?哎呦呦,我怎么能不掉泪,我的傻美婵——”
第69章 22.9.28
老太太红了眼圈,亦是伤感不已,半响,拍拍女儿的肩膀,温声说道:“筠姐儿,筠姐儿,你且放心。只要你老母亲和你哥哥在一天,断不会教你美婵及卿姐儿受一分一毫的委屈,将来若是她们娘儿俩受了屈,你尽管来找我。”
许夫人收了泪,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忽然道:“母亲不是说还要给老五物色新人么?我家里倒养了几个女孩儿,模样儿颇过得去,字也识得,针线上的活计也做得,总之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就是了,过一阵子我就挑几个老实本分的送过来。”
凤楼与月唤如今好了个蜜里调油,如胶似漆,任谁也拆分不开这句话如何能和她说?老太太只笑了一笑,道:“这倒不急,待过了年,仍旧没讯儿时,这个话方才好开口说。”
还要再拉细问许家几个外孙的事情,许夫人却急急忙忙地要起身要去找温老爷,老太太笑道:“他在家里蹲不住,早晨来伺候我喝下一碗yào,随后就在我床头干坐着,和我大眼瞪小眼。家里人都怕他,他往这一坐,我这屋子里就鸦雀无声的,没人敢说话,我也烦他一天到晚板着那张长脸,就把他赶出去了。才刚听说去白马寺访友赏菊去了,怕要傍晚才能回来呢。”
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