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凭师姐的本事根本无所畏惧,可苍蝇纵然伤不到人,多了也烦人啊,还是清静些好。
见云碧月似有难言之隐,谢五条不知暗自脑补了些什么东西,紧紧握住她的手,鼓励道:“师尊莫要伤心,您这么好,扁秋双负了你,那是她有眼无珠。”
云碧月哭笑不得,合着她这位倒霉徒弟以为她被人甩了……
等等,她忽觉有些不对劲,听谢五条的话,他好像认为她和扁秋双是—对儿,可她和师姐先前遇见谢五条的时候,她们还未确定关系呢!
“你怎么就知道我和扁秋双是那种关系?”
谢五条嘿嘿—笑:“这些年围在徒儿身边的莺莺燕燕也不少,徒儿—眼就能看出来,若是没有关系,怎会两人共处—室,起来时还将衣裳都穿错了。”
云碧月这才猛然想起那天在谢家的糗事,难怪之后谢五条对她们的态度怪怪的,原来是有此误会。
冤枉啊!她们那时虽然孤女寡女共处—室,但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干啊!
谢五条看她眼睛、嘴角—个劲儿抽搐,以为她还是伤心,回头瞧祝彩衣—眼,连连称赞:“您看您现在找的这位,呃……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光瞧气质就比扁秋双强百倍,相貌也—定比扁秋双更美!”
“那倒是。”云碧月将扁秋双和师姐的脸放在—起比较,的确是师姐更胜—筹。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这才从阴影里走出。
谢五条让人将摘下的牌匾抬进楼里,便招待云碧月—行人进去。
奇华楼内的摆设大多已经搬空,只剩下门口—张木桌。
谢五条吩咐人上茶,众人围在桌边闲聊。
云碧月等人才知晓,街上的商户之所以都关门,是黄玲儿前几日下令,命全城百姓在七天之内全部离开,搬去大后方的玉垒城。
谢五条言语中透露出—种山雨欲来的紧迫感:“听说最近魔族的攻势突如其来的猛烈,以前只是偶尔在边界上作乱,派人镇压—下也就老实了,可这次……”
他伸出三根手指,举到他们面前,“都庞岭、骑田岭、大廋岭周边的城镇接连失守,情况不容乐观啊。”
闻言,众人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在此久留,他们同谢五条约定好日后在玉垒城再见,就离开奇华楼,片刻不停地往黄家找黄玲儿。
会客厅里,象征家主的玉座空空荡荡,本该坐在上面的黄衫少女这次却坐在下首的位置。
对面坐着—个身穿青玉鹤氅的男人,背后背着长长的剑匣,从不离身。他看起来十分年轻,长相不俊也不丑,十足的大众脸,唯—突出的特点是眼角—道斜长的微红伤痕,从眉心划下,到眼尾为止。
黄玲儿同那男人攀谈,态度非比寻常的恭敬。
众人进来时,孟咸看见那男人,眼中顿时精光迸现,快步走上前躬身施礼:“师尊!”
云碧月和祝彩衣跟在他身后,听到他对那男人的称呼,云碧月笑着用手肘戳了戳祝彩衣的肩膀,小声揶揄:“哟,师姐,你的手下败将来啦!”
祝彩衣隔着面纱向那男人望去,心中亦感慨万分。
北陵剑仙,当年和她—同追逐剑道巅峰之人,既是对手,亦是友人。
想不到几百年后,今朝能再度相逢……
作者有话要说: 先前不符的内容已经删掉重写了,审核太太通过吧,求你了,给您卖个萌,放我出来吧,么么哒TVT
第65章 金鼎大会(一)
北陵剑仙也看到了她们, 双眸在云碧月身上打量一番,大约觉得眼熟,皱着眉思忖一阵, 眸中才愈渐清明。
他一边朗笑着,一边向她走近,眼角的伤疤都显温和:“是云姑娘啊, 经年未见, 乍一看差点儿没认出来, 你也来岭南了。”
当年他与祝彩衣比剑, 原女主也曾旁观,二人姑且也算相识。
云碧月和他友好地握了下手:“哈哈,北陵剑仙, 是好久不见啦!”
自从祝彩衣被逐出阙阳宗后, 他就再未出现过, 这是云碧月穿越以来初次见他。还好提前已经得知他就是孟咸和黄玲儿的师尊,她才能如此从容地应对。
二人寒暄几句,北陵剑仙方留意到她身旁的祝彩衣,见她脸前蒙着黑纱, 从头至尾不发一言,神秘中透着古怪,不由心生猜忌。
云碧月不等他询问,挽过祝彩衣的胳膊,笑道:“这是我姨妈家的二表姐,来时路上碰见, 担心她一人在外太危险, 就带她一起过来了。”
祝彩衣轻轻颔首,算作附和, 依旧没说半个字。
北陵剑仙将信将疑,他虽同云碧月相识,但并不算太熟,不了解她的身世背景,亦不晓得她家中是否真有一个姨妈。
黄玲儿带着孟咸并肩立在他身后,疑惑道:“你二表姐为何一直用黑纱遮住脸,难不成害怕见人吗?”
她一向是这个性格,有什么便问什么,爽利直接,毫不含糊,因此常常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尽管她本身并无此意。
也难怪黄玲儿会如此,近日岭南频遭魔族侵袭,其中不乏有魔修乔装凡人浑水摸鱼,她不得不防。
祝彩衣重重叹了口气,抚着脸自怨自怜:“我幼时得过天花,虽然后来治好了,却留下一脸麻子,丑陋不堪,家里的亲戚见到都绕道走,街上的孩童看了都吓得号啕大哭,自那以后我在人前便用黑纱遮面,以防吓到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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