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刚刚提前酒壶的手立即便被楚浔按住。
“毓儿莫急,这般喝酒有什么尽兴的?”楚浔将那两个小小的酒盏移开,将一壶酒直接摆在了他家徒弟面前,道,“直接用这个,才叫够味呢。”
萧清毓盯着这壶沉甸甸的酒,半晌方抬起头来,试图从师尊脸上找到一丝说笑的痕迹,不过对方的眼神实在坚定,叫萧清毓几乎立即就要服软。
“师尊,我、我不行的……”萧清毓不安地咬了咬下唇,显然是想起了自己之前“一杯倒”的光辉事迹,“我喝不了这么多。”
“不是才答应了要与为师不醉不归么?”楚浔指尖一点,已是将二人面前的酒壶上的封泥全部拍开,他的目的自然不甚纯洁,故而“料”,也是往猛的下。
萧清毓神色愈发复杂起来,先前虽说那次饮酒一下子就醉了,是因着他血脉成熟之故,到底那是他平生第一次饮酒,还是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但师尊在此事上似乎格外坚持,萧清毓只能“舍命陪君子”。
上次喝酒时萧清毓心中有事,偏又是刚刚意识到自己对师尊的情谊,根本尝不出半点滋味,如今也只敢小心翼翼地端起酒壶以舌尖稍稍卷起来一点试试味道。
……甜甜的桃花味?
嗯?好像还行?
楚浔见他似乎并无不适,轻笑一声已是将酒壶抓在了手里,道:“如此便好,今夜,可要与为师不醉不归呀。”
他这话说得意味深长,面上的笑意亦令人发寒,萧清毓只觉心中一跳,嗫嚅道:“哦。”
两人胡乱喝了几轮,其实主要是萧清毓被自家无良的师父推着喝了不少,但暂时好像也没有要醉的迹象,反倒是楚浔似乎有些不胜酒力,面上已是覆上了一层淡淡的粉,额际亦渗出些许细密的汗来。
萧清毓心中啧啧称奇,按理师尊酒量极好,怎得如今自己都没什么事,师尊反倒有了些醉意?
这“老狐狸”心中诡计颇多,萧清毓一时也有些迟疑。
然而,许是今日老天当真眷顾于他,眼看着楚浔的眼睛里越来越朦胧,眼皮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打架,一副堪堪醉倒的样子,而他自己倒仍是神思清明,只是面上有些发热,但尚能支持。
下一瞬,楚浔忽然“咚”的一声磕倒在了桌案上,似已是醉到了神志不清而昏迷过去,萧清毓在他肩上轻轻按了按,唤了几声“师尊”,但楚浔并不回应,甚至轻微地响起了鼾声。
“真睡着了?”萧清毓的指尖搭上了他的脉搏,沉稳有力,起伏亦很有规律,的确像是睡着的样子。
到了此时,萧清毓终是放下心来,彻底松了一口气。
“还好你把自己给喝醉了,”萧清毓嘟囔道,“不然还不知道你能做出些什么来。”
说完,萧清毓微微弯腰,一把将楚浔抱了起来就往床边走去。他虽身形瘦弱,远远不能与楚浔相比,但到底已是金丹修士,将人抱起并不困难。
只是如今许是酒力渐渐开始发作,萧清毓脚下亦有些不稳,眼前一片模糊。
也就错过了楚浔突然睁开的眼睛里,一抹满含笑意的清明。
萧清毓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就要摔倒在地,幸而已然到了榻边,萧清毓胡乱地将自家师尊一把扔到了床上,撑着最后一丝清明替他脱了鞋袜,又将自己的外衫一并褪去,这才倒在了师尊身边。
反正师尊比他醉得还厉害,肯定也不会发生什么的吧……
萧清毓之前喝得很急,在楚浔想“诱骗”之下,完全是囫囵乱喝,如今酒力一起,便发作得极为厉害,已是睡得熟了。
而在他的身边,“醉得不省人事”的楚浔满脸笑意地坐了起来,一本正经地将身上微微散乱的衣襟拢好,在那双“混沌”的眼睛里,哪里还有半点醉意。
楚浔的指尖搭上了他殷红而沉静的侧脸,唇角勾起一丝温柔的笑意,轻声道:“知道防备人了,总算是有些长进……”
“可惜呀小桃花,跟为师比,你还差得远呢。”
楚浔双手撑在他身侧,整个身子几乎都压在了他身上,轻柔的吻一点一点地描摹着他眉眼的形状,尤其在他额间那的艳丽花钿上停留了许久,直至许久不见的小桃花再度自萧清毓的腰间钻了出来,“兴高采烈”地缠上了他的腕子向他讨宠。
“你来了,”楚浔揉了揉那娇嫩的花苞,语气里亦显出些许笑意,“怎么都已是成熟体了,还是一样爱娇的性子。”
小桃花仍记挂着上回二人“冷战”时,他闹着缠住楚浔的腕子不让人走,结果被楚浔骗过,心中留有怨气,此刻纵然楚浔揉得他颇为舒服,也不愿就这样“服软”,气鼓鼓道:“哼,总比有些人活了几千岁,还是个大骗子好。”
他这话既讽刺了楚浔上回的欺骗之举,也暗指楚浔如今骗得萧清毓喝得烂醉,不晓得安什么心。
“你呀。”楚浔也不恼,任他在自己身上绕来绕去,只是不再将注意力分给他,而是认真地“照顾”醉倒的人。
“你你你你你——”小桃花虽也随萧清毓一起,经历过二人那些亲密的事,但如今亲眼见证这等刺激的场景,依旧“气得”发抖,就要捍卫自己主人的尊严,试图以花枝将楚浔的四肢捆住,不让这人继续“作恶多端”。
不料这回他的花枝才甫一缠上楚浔的腕子,便被人轻而易举地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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