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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对视一眼,楚浔忽而笑道:“便要两间上房,再做一桌酒菜,送一壶桃花酒上来。”
    萧清毓面上一热,晓得楚浔是在揶揄自己那时小心试探结果反倒自己醉倒的事。
    “两间上房?二位前辈的怎的又吵架了?”因着二人面貌十分出众,小二也记得这一番对话,瞅着二人并不不悦之意,大着胆子嬉笑了一句,“这道侣之间啊,哪有隔夜的仇?不过床头吵架床尾和罢了。”
    听到“床头吵架床尾和”,萧清毓面上红晕更甚,不由自主地便想到了那日师尊入魔时的疯狂。
    这一架从千年前开始“吵”到了现在,不过经历了一个“床上”的过程,他们竟当真就“和”了……
    “是是是,那就一间上房足矣,还要请小二哥带路了。”楚浔似笑非笑地看了面色窘迫的萧清毓一眼,不再为难他家徒弟,神色自若地牵起他的手便跟着小二上了楼。
    在房里安顿好以后,楚浔拦住了欲走的小二,问道:“小二哥,请问这店内的生意,为何大不如前啊。”
    小二闻言登时苦了一张脸道:“二位若是自郊外来便能看见,那桃花竟是谢得一干二净,本以为只是去年天气之故,到了今年开春便能长好,不料竟还是一片凋零,如今各家桃花储量都不多了,桃花酒价格一路走高,平民都负担不起,这生意自然差了。”
    萧清毓骤然抬起了头,急切道:“那……可有请修士看过?”
    “当然看过!那新任的城主请了好些个木属大能,竟无一个能将那桃林催活的,现在啊,人人只道我桃花坞灵力复苏,乃是桃花娘娘以自身血肉哺育这一方生灵,才使得桃花尽皆凋敝。”
    旁人虽不清楚,萧清毓和楚浔却是明白,此处桃花的凋零,不过是因着他血脉成熟,使得这漫山遍野的桃花,都受了影响。
    “师尊,此事因我而起,若是不管,恐于修行有碍。”萧清毓神色认真地望向楚浔,祈求道。
    楚浔微微颔首,道:“你说的不错,左右去大世界里到也不在此一二日,今日且先休息一下,明天为师陪你一道去郊外瞅一眼,旁的木属修士不行,想来是其血统不如你的尊贵,难以消除你的影响,你亲自走一遭想必是不同的。”
    “……此处乃我母亲庇佑之地,我又岂能坐视不理。”萧清毓闷闷道。
    “切莫多想,从前你可还欠我一杯酒呢,不急得了么?”楚浔揉了揉他的发顶,笑着劝慰道,“小二马上便把酒菜端上来了,先用饭吧。”
    “……有吗?”萧清毓认真地想了想,对此事毫无印象。
    “当然有,那可是你喝醉以后与我说的,”楚浔面不改色地扯谎,反正萧清毓醉成那副样子,很多细节都糊里糊涂,正好趁此机会占点便宜,“你说还有下次,必要与师尊不醉不归的。”
    见师尊如此信誓旦旦,萧清毓只好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弟子今夜便与师尊痛饮一番。”
    楚浔计谋得逞,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
    呐,喝酒,最有趣了。
    第93章 喝酒
    小二很快便将酒菜一并送了上来,临了之时还试探地询问二人是否要备下热水,实在是对方眼底的探寻之意太过明显,萧清毓登时便因着这话红了耳根。
    楚浔看在眼里却不点破,轻笑一声道:“如此,便先谢过小二哥了,三个时辰之后,烦请小二哥送一桶水来。”
    小二领命恭敬退去,一旁的萧清毓已是面色绯红,小声埋怨道:“这青天白日的,要什么水呢……”
    师父真是的,越来越不正经了!
    楚浔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一面似笑非笑地以手指捏起一块形状精致的桃花糕塞到萧清毓嘴里,一面意味深长道:“自你我离开长生宗赶往一佛阁以来已是经历诸事,一路行路又是风尘仆仆,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来,问店家要些热水又如何了?”
    萧清毓面上闪过一丝狐疑,还未及他多想,楚浔便理直气壮地补了一句道:“再说,喝过了酒,也该沐浴更衣,压一压身上的酒气。怎么,毓儿想到哪里去了?”
    萧清毓此时嘴里正被他塞满了软糯的桃花糕,整个腮帮子都被撑得鼓起来,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着,连吞咽都很是困难。
    方才、方才师尊喂他桃花糕之时,似乎故意以指尖在他口中搅了两下!
    萧清毓一边费力地咀嚼,一边怨念满满地瞪着满脸笑意的楚浔——
    这老流.氓!还说我想哪去了!
    因着喉中的不适,萧清毓的眼角不自觉地泛起了些许红潮,一双昳丽的桃花眼里溢满了水光,看得楚浔心中一痒,喉咙亦有些发干起来。
    指尖似乎还残余着对方口中的清甜气息和桃花糕的浓郁香气,楚浔心中有感,便也不忍耐,当着萧清毓的面将指尖送入口中,品尝了指尖原本沾上的水汽。
    看得萧清毓目瞪口呆。
    桃花糕是同样的桃花糕,自己也是同样的自己,可是师尊却再也不是那个清冷无波的师尊,而是一个没脸没皮的老流.氓了!
    眼见着萧清毓面色愈发艳丽,楚浔仍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只是并不平稳的呼吸出卖了他。
    “……毓儿,”楚浔的声音显得很是喑哑,“为师早就说过,莫要勾我。”
    萧清毓心中不安,但他家师尊的眼神看上去实在很是清澈,似乎并未有要发作的势头,只好暂且按捺下去,神思不属地准备给自己和楚浔各斟上一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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