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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贺大山对说话直来直去的贺大河就更没好感了,只陪在悦娘身边安慰她,屁股都不带挪一下的。
    时砚很不走心的将厨房烧好的热水舀至茶壶,扔了一把茶叶沫子随意一冲,就准备给客人上茶。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福安公公,眼角没忍住抽了又抽,主动伸手:“小公子,这些粗活儿还是让杂家来吧!”
    时砚却是轻易躲开了福安伸过来的手,漫不经心道:“我家东西都是有数的,公公不熟悉,还是好好做你的客人吧!”
    福安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有一瞬间怔愣,上次没防备,被时砚一把给推开,这次他有了充足的准备,还是轻易被时砚避开。
    这就叫皇宫内数一数二的高手福安公公心下十分困惑了。
    时砚潦草的给皇帝倒了杯茶,而贺大山与悦娘喝的却是前几天时砚给两人寻来的特制蜜水。皇帝明显被区别对待了,捏着鼻子尝了一口大侄子的手艺,目光十分复杂的看了时砚一眼。
    将手里握着的玉佩置于桌上,悦娘也战战兢兢的从房间内寻出了那枚背面刻着“裕”字的玉佩,两枚制式相同,质地相同的玉佩摆在已经,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贺大山愣愣道:“悦娘,其实我有件事一直瞒着你,大舅兄说这枚玉佩是你回家后贴身带在身上的,但你醒来后对失踪几天的事一无所知,他们为了不让你多想,就没告诉你真相,只说是家里传下来的老物件儿,让你好好收着,将来或许能应急。
    这事儿我是知道的,怕你多想就一直瞒着你。”
    贺大山有句话没说,他岳父一直觉得那玉佩是时砚亲爹留给悦娘的,想让大舅子帮着处理了,免得看见了糟心,但他没让,觉得没必要。
    现在看着贺大河手里还有一块儿制式相差无几的,贺大山心里也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贺大山有了这种猜想后,第一时间就和儿子的视线对上,两人瞬间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意思。
    贺大山手有些抖,面上还算镇定,握住悦娘的一只手变成了两只,力气大到悦娘没工夫胡思乱想。
    时砚是整个人都很镇定,因为早在酒楼时就惊讶过了。
    贺大河也没心思看弟弟一家人恩恩爱爱,他自个儿像个拆散苦命鸳鸯的王母娘娘似的遭人恨,况且他心里还有很多疑问要找悦娘解答呢。
    于是直言道:“云氏,当年我弟弟大山将这枚代表身份地位的玉佩亲手交予你手里,在朕的见证下,认可了你对他的救命之恩,且承认你的身份,承诺日后定要三媒六聘,让我弟弟大山娶你过门。
    虽然不知道大山经历了什么,忘却了前尘往事,但我着实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你还能与大山结为夫妻,且又救了大山一命。”
    可怜的悦娘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不明白眼前的人其实是他丈夫贺大山的亲生兄长。更加想不到,他丈夫根本就不是什么身世可怜且打猎本领平平差点儿将自己饿死的猎户,而是堂堂皇帝的亲弟弟,太后的亲儿子,裕亲王。
    时砚和贺大山辛苦隐瞒许久的秘密,以这样一个形式被戳破,实在是智计百出的父子二人,也万万想不到。
    谁能料到,这贺大河,看着浓眉大眼,高高在上,不好接近的样子,没想到他竟然和普普通通的平民女子悦娘是认识的。
    但显然悦娘压根儿就不记得有这么个人的存在,只能证明,贺大河出现的时机,刚好就是悦娘失踪且记不清事儿的三天。
    贺大山一脸心疼加愧疚的低声对悦娘解释了他最近一直辛苦隐瞒的事实。
    皇帝与时砚大眼瞪小眼,最终皇帝将桌上的茶一饮而尽,轻声对时砚道:“若是当日让人调查的时候,画了你娘的画像,也不至于误会这般久,让你受委屈了。”
    时砚神色淡淡的:“真正受委屈之人不是我,陛下可否将当年发生了何事仔细告知?”
    于是时砚就在皇帝嘴里,听到了这样一个故事:“那年南巡,京中发生了些事,死了很多人,朕一连多日心情不好,于是在大山的陪同下外出散心。
    当时刚好途径落安县,夜间有宫人不安分,企图通过下药的手段与朕发生关系,进而得到地位上的提升,阴差阳错间,有药的食物被大山给吃了。
    且那药药性猛烈,时间一长能熬坏人的身子,然而那宫人被朕一怒之下给打死了,我们一行人中,就只剩朕的程嫔和伺候程嫔的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嬷嬷,左右都不合适,侍卫们慌乱间出去在城外随意抓了个孤身一人行走女子回来。”
    说到这里,皇帝别扭的看了悦娘一眼,然后避开时砚的眼睛,继续道:“想必你也猜到了,侍卫打晕带回去的人就是你母亲,谁知你爹看到你娘的第一眼就将人给认出来了,说什么都不肯,非要送人回去,说他早就与你娘相识,且一心恋慕你娘,不能用这种方式折辱于人。
    于是我和你爹之间发生了争执,争执的内容刚好被醒来的你娘给听到了,不知道他们二人怎么谈的,总之那日后朕就答应为他们二人做见证,等日后回京,就让人上云家提亲。
    事后大山打算亲自送悦娘回家,顺带向云家父母赔罪,没成想天不遂人愿,甘州传来消息,那边出了些乱子需要我们赶过去主持大局,于是大山将送你母亲回家的事情拜托给程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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