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好。您辛苦了,快去歇着吧。”秦二叔恭敬道。
曹凡转身离开,祁容剥离了一道阴气弹到他身上,但是不等近身,那阴气就无声无息地泯灭了。
祁容心道一声果然。
等曹凡离开后,秦二叔才一脸叹息地打量着祁容狼狈的模样,假惺惺地说:“真可怜啊,侄媳妇。你说你干嘛想不开嫁给秦君晏那兔崽子冲喜呢,关键是还成了,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唉,你也别怪我,是他不给我们留活路,你要怪就怪他吧。”
他哀叹着,却利索地拿出胶带封住祁容的嘴,而后他拍拍手,外面的手下陆续进来,安装各种设备。
最后,电话拨出去,“嘟嘟嘟”几声,对面接了起来。
“你是谁?是不是你绑了小容?”秦母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秦二叔调整着颈上的变声器,说道:“很好,你们没有报警。”
“果然,你们抓小容做什么?”
“秦女士不必着急,我们自然是有事相求,对你们来说也不难,一亿黄金或者钻石,让他对象亲自送过来,不准报警,否则……”电子音怪异又阴森。
秦母皱起眉,浑身冷飕飕的,这时,一双手从她身后接过电话,沉声道:“你的条件我们可以同意,但是你得先让我们见见阿容。”
祁容坐在椅子上,亲眼看到秦二叔露出一副果然的表情,他抬起头对着祁容比划了一个割脖的手势。
“好啊!”他一口答应,而后对屋里的手下挥挥手。
秦母的手机上突然弹出一个视频的窗口,一点开,秦母忍不住捂住嘴,而秦君晏手指握住手机用力到发白。
“来,跟你老公和婆婆打个招呼。”满是恶意的电子音从视频中传出来。
视频中,低头被绑在椅子上的祁容一点点抬起头,目光望向摄像头。
第二十九章 救出
隔着摄像头,按理说两人是无法交流的,但是与视频中的祁容对视的一刹那,秦君晏却仿佛看懂了祁容眼中的含义。
祁容放在扶手上的手微动几下,而后朝着摄像头弯了下眼。
看清祁容手势的秦君晏整个人都僵住了,心中仿佛被丢了一块巨石,波澜荡漾——那是他们上一世军中的暗号。
祁容这是已经发现他的身份了?他什么时候发现的?
秦君晏拿着手机的手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微薄的唇抿得死紧,他感觉心中的恐慌感好像捧在手心稚嫩的小鸟,软软地挣扎着,他不敢用力困它,但是不用力它又随时要从他掌心挣脱飞走。
忐忑不安,心乱如麻,心中惴惴,说得就是此刻的秦君晏。
与此同时,挑动人心绪的祁容也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
在他打完暗号后,他敏锐地发现电话另一头的人呼吸声乱了,祁容的心缓缓沉了下去。朝夕相处,演技再怎么逼真的人也会有露馅的时候,更何况对方又是入梦,又是暗中窥视,他只是一直自欺欺人,不想揭穿罢了。
两个互相演戏的人努力维持表面上的和平,但是这平静本身就是建立在虚假之上的,无根浮萍。
祁容在心底自嘲自己的自作多情。
再次看向摄像头,他清空自己多余的念想,隐晦地动了动手指。
秦君晏顾不得害怕,条件反射翻译出来,是五个数和一个“车”。
车牌号!
祁容是让他查这个车牌号。有人用玄学的方法掩盖了他的踪迹,所以秦君晏翻遍了容山市也找不到,但是有了车牌号,就能够查监控,一些小的玄学把戏在科学面前就不作数了。
秦君晏瞬间明白,但是这一刻他却不知该庆幸,还是懊恼。
祁容重复了一遍,装作疲惫地低下头,而很明显,他身边的绑匪不想让他这么舒服。
“打招呼啊!”阴鸷的声音从对面传出来,颐指气使的语气惹得秦君晏眼皮一跳,额上青筋鼓起。
闻声,祁容坐在椅子上看傻子似的瞥了他一眼。
脑子有坑啊,他嘴巴被胶带封住了,手又被捆在扶手上,怎么打招呼?
秦二叔无能狂怒,哔哔好一会儿,又不敢露面怕被认出来,最后只能怒道“不准报警,你只能一个人来”,“啪”一声摁死了电话和摄像机。
红色的光点灭掉,祁容不禁放松下来,一股难以道明的微妙情绪涌上心头。
等等吧,既然这次挑明了,他就不会再自欺欺人,秦君晏要是不说清楚,他就甩了他,跟徐玄然天南地北到处跑,死也别再见面了!
到头来,祁容还是无法对秦君晏下狠手。
他垂眼,睫毛微微颤动,手指蜷缩着。
因为哪怕是被困在无边黑暗中,他也始终记得那天,对方在他身处泥沼之时,俯下身递给他一块干粮,还有他腰间那颗打着红色络子的白玉葫芦。
*
在容山市追查古董走私案的徐警官又被临时征用了,听说这次地受害人是祁容,他更是拿出了百分之一百五的上心。
连干三杯浓缩咖啡,和他的小组盯了八个多小时的交通监控,终于找到了绑匪的踪迹。
感谢无处不在的交通摄像头!
夜幕时分,秦君晏如约提着价值一亿的黄金和钻石独自驾车前往指定地点。
就在秦二叔指挥着秦君晏换了好几个目的地、数辆车的时候,市西一座废弃的工厂外,徐警官已经带着专业人士借着夜色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