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开门的动作一顿,“跟你有关系吗?”
看着林淮关门离开,周青垂头失笑。
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这一层,论手段他到底还是比不过林淮,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林淮开着车,心里有点闷。
你跟summer还是队友的关系吗?
周青问出这话的那一刻,他差点脱口而出:不是。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危险的想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他的印象里他对温初夏的感觉应该停留在“没那么讨厌”的阶段,可为什么刚才面对周青的挑衅他会那么想承认自己跟温初夏的关系不是跟他们一样的普通队友关系。
车不知不觉就开到了温初夏家门口。
林淮从车里出来,今天没给他带任何吃的,他敲了敲门,开门的是戚婧。
戚婧看到林淮,意外之余笑的一脸灿烂,“林哥,你来看summer哥吗?”
林淮进门往楼上看:“嗯,他好点了吗?”
戚婧说:“没,这次病的可严重了。”
戚婧在厨房煮粥,她问林淮:“林哥你吃了吗,要不要我再去买点吃的?初夏哥生病不能吃太油腻的,我准备给他炒点咸菜肉丝让他下粥吃。”
林淮看了眼厨房里准备好的配料,还有戚婧刚买回来还没整理的水果和蔬菜。
“你回去吧。”林淮说,“我今天没事,我在这照顾他。”
戚婧怔怔的眨眼,“这,不太好吧?”
林淮没发现她这句“不太好”之外的言下之意,“没什么不好......”
林淮话还没说完,戚婧已经背起了包包,穿好了外套,笑眯眯的说:“那初夏哥就麻烦你了,有什么事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需要什么我都可以买。”
话都没说完,一声关门声,客厅安静了。
温初夏听见接连两声关门声,披着毯子从房间里出来往楼下看,看到林淮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你怎么来了?”
林淮抬头看了他一眼,几天不见这人跟凹进去了似的,明显瘦了一圈。
林淮皱眉,“戚婧不是在这照顾你吗,怎么把你照顾成这幅熊样?”
温初夏咳嗽了两声,从楼上下来,哑着嗓子说:“她哪是照顾我,她根本就是虐待我,成天给我吃流食。”
温初夏说话时鼻音很重,人也晕晕乎乎的,他瘫在沙发上看着林淮,“你是来探病的吗,有没有带红烧肉?”
温初夏脸色惨白,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可怜,林淮走过去,“你看我像不像红烧肉?”
温初夏摇头,“不够肥。”
林淮哼笑了一声,找出导入手机里的demo,把手机和耳机一起递给温初夏,“我写的新歌,你听听,我去给你做红烧肉。”
温初夏刚想说头疼不想听,一听他说做红烧肉,立马接过手机,“我现在就听。”
林淮挽了挽袖子,把戚婧准备好的咸菜肉丝用保鲜膜包好放进冰箱,拿出戚婧刚买回来的五花肉改刀,又切了点配料。
肉下锅,滋滋啦啦的油声听的温初夏浑身舒坦,他把另外一只耳机带上,从头听了一遍。
林淮把肉炖上,从厨房出来坐在温初夏身边,温初夏一头黄发毛毛躁躁的,但看起来还是很软。
他听歌的时候喜欢垂着眼睫,跟发呆似的,林淮趁着他发呆,一瞬不瞬的打量着他的侧颜,温初夏突然看过来,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温初夏摘掉一只耳机,“嗯?”
林淮假装没事发生,“听完了?”
温初夏问:“你谈恋爱了?”
林淮:“什么?”
温初夏指了指手机,“这歌听起来跟你平时的风格不太像。”温初夏八卦的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温初夏还在发烧,鼻息很烫,即便没贴的很近林淮也感觉到了,“我跟谁谈恋爱?跟你吗?”
温初夏一副“别装了,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看着他,“不说算了。”
林淮烧的红烧肉看起来跟外面买的一样有食欲,好几天没见过大荤的温初夏吃的狼吞虎咽。
吃完饭喝了药,温初夏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他问林淮:“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林淮收拾了碗筷给他切了点水果,“还没想好。”
温初夏吃了两块香瓜,有点吃不下了,“这首歌你是准备之后打歌用的吗?”
“嗯。”林淮询问他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
温初夏对歌并不是很在行,在他这只有朗朗上口和怎么都记不住两种分别。
这首歌很好记,听两遍他就能跟着哼哼了,温初夏点头,“好听。”
林淮看他懒懒的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问他:“你能听出这首歌有恋爱的感觉,那长别离呢?你听出什么了?”
温初夏想了想长别离的调,哼了哼,“逝已去,尤剩少年思白头,人未老,离别似若长别忧愁......”
温初夏嗓子哑,再加上他药劲上来晕晕欲睡,哼哼的像是一根针刺进了林淮心里。
温初夏眯着眼睛看他,“家人离世你很难过吧,其实不光是长辈离少年思,年少逝,同样会惹人痛思。”
林淮看着他,蜷了蜷指尖,半晌,他低头轻叹了一声,“温初夏,你是除了安胥之外第一个听懂了这首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