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是孟南国出嫁的日子。天还未大亮,孟南国就已经在梳妆了,孟南国口中一直喃喃的念着什么。
怜儿手中一直忙着未孟南国梳着发髻,本来未注意孟南国说着什么,后来时间长了,发髻都快梳完了,才发现孟南国口中一直念叨些什么“小姐,你放心,不用紧张,礼仪虽多,可有喜娘一直跟着,不会出错的。”
孟南国又念了一遍这首诗,“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这次怜儿听清了,是一首词。
孟南国看着镜子,目光呆滞的说“怜儿,你可知这首词写的是什么意思么”
“小姐,你这可为难怜儿了,怜儿识个字还好,可让怜儿赏个词可是不会了” 怜儿停下了手中的活,低着头说道
“一个女子,杏花满园,见一少年风度翩翩,少女一见钟情,这个少女想要嫁给自己的心上人,就算是被抛弃,也无悔无尤,怜儿,你可知,女子啊是要嫁给意中人的。” 孟南国靠近镜子,用手摸着自己的脸,淡淡的说。
“小姐,王爷品行俱佳,会对小姐好的”。怜儿见自家小姐感伤,只以为是要离开家了,怕自己的郎君亏待自己,于是安慰着。
这时孟辰敲了敲房门,在门外说道“吉时到了。”
怜儿拿起盖巾为孟南国盖上,孟南国闭上了眼,任由着怜儿扶出了闺阁。孟南国拜别了父兄,坐上了花轿。
这一路上,孟南国明白了命运终究是半点不由人的。
初识
更深露重,烛火晃动。硕大的两个喜字在烛火的映照下格外的刺眼,孟南国这一天被皇家各种礼仪折腾的又饿又累,秦暮云迟迟未来,孟南国便忍不住自己摘下盖巾,摸索着去找吃食。孟南国并非全盲只是看不清,看东西有种雾蒙蒙的感觉。
按着大概轮廓孟南国找到了桌子,刚想吃点东西,就听见窗户开关的声音,随即脖子一凉,鼻尖隐隐传来阵阵药香。
“别动,也不准喊,我怕一不小心伤了你这大美人。”那刺客拿着刀抵着孟南国的脖子威胁着。
孟南国暗叫不好,这才第一日就碰上刺客了,这秦暮云到底树了多少政敌。唉,听天由命吧。咦不对啊,府中没有动静啊,刺杀的话应该去前厅啊,可这是婚房啊。孟南国暗自琢磨了一会儿,恍然大悟。
“你笑什么。”那刺客看孟南国微微一笑,觉得奇怪。
“没什么,额,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叫你什么呢,刺客吧。哎,刺客,我这呢有眼疾,也跑不了,我也不会叫,不然我刚才就喊了,你让我吃点东西吧,我这累一天了,饿坏了,刚想吃点东西,你就进来了。”说完这话,孟南国的肚子倒也配合就响起来了。
那刺客微微一愣,只觉着这女子胆子大的很“你,不怕我杀了你?”
“你要是想杀了我,进来就杀了,你这都进来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人发现,你武功一定很高,用不着拿我做人质也能跑出去,再说你要真是刺客,犯不着留我一个活口暴露你的身份。再说你这一身药香,我又听说这秦暮云府里有许多名贵的药材,我猜你就是一小偷,想趁着今天秦暮云办喜事人多手杂,来偷点药。”
“哈哈哈哈哈,那你猜我偷没偷到。”那刺客放下了刀,把几块糕点塞进了孟南国的手里。
方才一时情急,刺客并未仔细看过孟南国的脸,这细致的打量下来,才觉得这女子确实生的好看,就像是黑暗中乍现的光,夺目而温暖。
“没有,你应该是迷路了。”孟南国紧着往嘴里塞东西,一边含糊着道。
“为什么?”那刺客见孟南国果真专心致志的吃起东西来,便自己拽了个凳子,坐在一旁。
“不迷路你会闯进婚房啊。”孟南国白了那刺客一眼。
那刺客愣了下,随即笑着道“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咱俩交个朋友好不好。”
“孟南国嘴里正塞着糕点,一听那刺客跟她说要做朋友,一惊就噎的孟南国直咳嗽,那刺客端来一杯水,递到了孟南国手里,还拍了拍孟南国的背。
“你这嫁的不怎么样啊,这秦暮云也不怜香惜玉,都饿成这样了,也没人管你。”
“你有病啊,你来偷我家的东西,你还要和我做朋友,你怎么想的。”孟南国斜了那刺客一眼。
“我家王妃不屑与不三不四的人做朋友。”秦暮云听见房中有别的声音,怕是有人想对孟南国不利,赶忙跑了进来。刚进屋,就看见孟南国坐着,嘴里塞着满满的糕点,左手一块桃花酥右手一杯茶,一个黑衣蒙面男子的手放在孟南国的背上。
秦暮云看到这一幕,顿时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恼了起来。
“什么叫不三不四啊。”那刺客站起来,双手环着臂,优哉游哉的说道。
秦暮云未说话,只是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对面的人。
那刺客尴尬的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然后自言自语道“额,好吧,这装束确实不太像正经人。”
那刺客俯身到孟南国的耳边轻轻的说“我叫萧意晨,下次,我换身衣服来,我给你治眼睛,然后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交个朋友,好不好。”
秦暮云眯着眼,看着眼前这两个人,满腔怒火,这个女人对自己虽然一直彬彬有礼却也只是点到为止。可是她对这个刺客,没有一点好态度,却觉得很亲近,难道我还不如一个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