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国低头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小丫头,心一软,泪就这么滴了下来。
“没事,怜儿,莫怕。”孟南国擦了擦眼泪,摸摸怜儿的头,搀起了她:“孟辰你进来吧,我有话要与你和怜儿说”。
孟辰闪身进了房中一脸决然的看着孟南国,仿佛已经知道了以后的路断然不会好走。
“孟辰,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发生什么了,记住等到了那边一切小心行事,切勿让人抓住把柄,还有就是护好怜儿周全,我,你不必担心。”孟南国知道秦暮云要的是什么,要的不是自己,他要的不过是兵权和自己父亲的势力罢了,只要孟南国嫁到王府,便只是个不受宠的,孟询也会在朝堂之上与他一条战线。
“小姐你们在说什么,怜儿一句话也听不懂。”怜儿是聪明的丫头,但是说道底也只是个丫头,识文断字尚可,但是朝堂政事终究是为难她了。
想到这儿,孟南国对着怜儿温温的道“怜儿,你记住,等我嫁进而王府后,要心思沉些,其实你很聪明,只不过咱们府中没有坏人,你就生成了这般性子,待到了那边你要记住,事事小心,你只能信我,信孟辰,旁人待你再好,也是不能信的,你,可记住了?”
“嗯嗯,怜儿记住了。”怜儿虽然不明白孟南国这番话的用意,但是怜儿觉得小姐的话是要无条件遵守的,于是怜儿抬起手,擦了擦眼泪,重重的点了点头。
孟南国拢了拢而耳边的碎发“怜儿,给我梳洗吧,等天亮后去跟我爹请个安。”
孟南国望了望那团被乌云遮住的月亮,长长的叹了口气,呢喃自语道“这天,怕是要变了。”
秦暮云回来后,坐在书房一动不动,跟孟南国一样也是彻夜未眠。秦暮云脑海中,不断闪过秋千上那个少女的音容笑貌。那身白衣,那笑声,真是像极了她。
秦暮云对孟南国越来越感兴趣,秋千上的她仿佛单纯的像个涉世未深的孩童,可谈话中的她又深不可测。秦暮云只觉得孟南国于他,像是个惊喜,又像是根刺,扎在心窝出,拔不掉,碰不得。
想到这儿,秦暮云嘴角不知觉蔓上了一抹难叫人察觉的笑意,虽然只是一瞬间,却叫一旁坐着喝了一晚茶的秦叔煜看见了。
秦叔煜愣了愣,嘴角也不知觉蔓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唉,二哥,你叫我来不是来看你发呆的吧,这天都快亮了,有话就赶紧说吧。”
秦暮云简单把去孟府的事跟秦叔煜大概说了一下。“二哥,你就不怕养虎为患?这样聪明的女子,要真是你的妻便也罢了,可万一……恐怕是个麻烦。”
秦叔煜并未说下去,有些话即便是不说,他知道秦暮云心中也是有数的。
秦暮云摩挲着衣角,定定的看着烛火,半天才缓缓道出一句话来“那就让他心甘情愿变成我的妻。”
天一亮,孟南国便带着怜儿去了父亲的房间,孟南国在现代时,父亲去世的早,父亲刚刚过世亲友的嘴脸就显露出来,孟南国的母亲和南国一直受着排挤和□□过日子,好在南国有韧性,长大后做了律师,也不算辜负母亲。
穿越过来后,孟询对孟南国千般好万般好,好像重新又有了父亲疼爱,所以孟南国是断然不会让孟询一家人受到半分伤害。
孟南国刚刚踏进孟询的房间,孟询就发现了女儿的变化,孟南国脸上的坚定与决然,让孟询心头一紧。孟询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唉,南儿,坐吧,怪爹不好,是爹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苦了。”
“爹,南儿不怪你,二王爷很好,又英俊又文武双全,是多少女子都想嫁的夫君。”许是看不清,孟南国摸到孟询的胳膊,顺着胳膊握住了孟询的手。
“南儿,你什么心思爹还不知道么,你自小聪明,善解人意,全无大小姐的任性与跋扈,一直为他人着想。我知道二王爷肯定将利弊都与你说了,可是南儿,你若不想嫁,爹和你两个哥哥就算拼出这条命去,也会护你周全。”孟询握紧了孟南国的手,坚定的说。
“爹,你放心,南儿不委屈,南儿想过了,反正也是要嫁,不如嫁他,好在人品俱佳,不会对女儿不薄,也能护着爹爹和两位哥哥,再说昨日与二王爷深谈过一次,觉得二王爷文采卓然,彬彬有礼,也应是一位好夫君。所以爹爹不必再担心了。”孟南国笑着说。
孟询看着孟南国,手不断的抚摸着孟南国的发,满是皱纹的脸渐渐蔓上的悲痛之色。
孟询自然是舍不得自己女儿的,自己虽是一把老骨头,活着死去皆没什么区别,可这孟府上下还有两个儿子,也不能不管,他心中也满是纠结和无能为力。
孟询思虑良久,才缓缓的说道“好,南儿,没有我们在身边,你要小心谨慎,孟辰就让他一直跟着你吧。你也记着,若是受委屈,你还有爹爹和两位哥哥。”
孟南国握紧了孟询的手安慰道“好,爹爹,南儿累了,就先回去了,爹爹记得要去信安抚好二哥,二哥性子急,又在边疆手握重兵,别再生出什么事端。”
孟询点了点头,向孟南国摆了摆手。叹了口气,转过了身。
孟南国俯身行礼,看着孟询微驼的背,眼中的泪光微微闪过,紧了紧拳退出了孟询的房间。
自那日孟南国与秦暮云谈过话后,刚刚过去半月有余,婚事就已经备好了,看的出秦暮云早就有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