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林见这架式,更是硬着脖子喊道:“难道不是?父亲在世的时候,虽说没有对我们册封,如子文兄长与子建兄长那都是有封地的。先帝登基,哪怕给他们封了王,也将他们的封地收回来了,让他们只能拿着朝廷那么一点所谓的俸禄,过得形同废人的日子。”
好,真是好啊!曹恒看向曹林,“原来,在你看来,母皇给你们俸禄养着你们,还是对不住你了。”
曹林立刻接话道:“若赐封地,我们管自己的封地,哪里需要向朝廷伸手。”
“哼,给你俸禄养着你,你都怨恨母皇了,给了你封地,再让你有了兵马,你怕是要弑君以取而代之了吧。”曹恒直接将曹林那点心思道破。
曹林听着竟然又不说话了,曹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曹林还真是动了这样的心思了。
曹恒这会儿算是明白了,这一位喊着冤来的,实际是想翻身要地要权。
有自己的封地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成一国,自治一方,他就是封地里说话算数的人。
“没想到,伯父竟然还有这样野望,要一个封地算什么,直接夺了朕的帝位,当这皇帝那才是真正厉害的。朕把这个位置给你,伯父你敢坐吗?”曹恒似是气到了极致,倒是论起他们的辈份关系来了,曹林对刚刚的弑君取而代之都不作声,这会儿被曹恒问到这话,他竟然硬着脖子道:“我有何不敢。”
“敢,那就上来。这个冕毓朕给你。”曹恒说着解开了头上的冕毓递了出去,曹林竟然真的站起来走过要接手。
“放肆!”一声喝斥,曹林闻着声看了过去,只见卞氏急急地走了过去,大喝一声,曹林还是给卞氏面子的,立刻与卞氏见礼,“太皇太后。”
曹盼在时,尊卞氏为太后,曹盼去后,曹恒继位,卞氏理所当然就成了太皇太后。
卞氏二话不说的走了过去,一个耳光打在曹林的脸上,“你也敢肖想帝位,谁给你的胆子。”
曹林被打了一个耳光也傻了眼,再被卞氏一斥,“陛下问我敢不敢坐,我有何不敢的。”
卞氏真是一口气卡着,半天才缓过来,曹恒在一旁道:“太皇太后无须动怒,话是朕说的,他敢接过,朕也敢把他从这个帝位上拉下来,再重新坐上去。”
阴冷的一句宣告,曹林似是也意识到不对,一下子看向了曹恒,曹恒道:“怎么?朕问你敢不敢坐,不代表朕就将帝位给你了。就算朕给了你,朕也照样会重新夺回来,你自问你自己拿得住这顶冕毓?”
曹恒说到这里,直接将那顶冕毓塞到了曹林的手里,曹林被刚刚的曹恒吓得不轻,待要将冕毓丢了出去,曹恒道:“你最好拿稳了,在朕看来,这顶冕毓算不得什么,于你,丢弃冕毓,朕直接能让你死。”
“你敢杀我?”曹林瞪大眼睛一副不相信曹恒真敢对他动手的样子。
“敢不敢!你可以试试。”曹恒话音落下,人已经将一旁的侍卫腰中的剑拔出,架在曹林的脖子上,卞氏吓得连忙地道:“陛下。”
“陛下不可。”燕舞与胡本同时出声劝喊,曹恒冷冷一笑,“你瞧,人都挑衅成这个样子了,朕能不杀他?”
“陛下,区区一个路侯不值一提,陛下,陛下不可因他而自毁前景。”燕舞不管怎么样都是跟了曹盼多年的人,这样一声劝,曹恒的剑已经再次指在了曹林的喉咙,甚至剑尖更扎在曹林皮肤,冒出了丝丝血珠,曹林瞪大眼睛地道:“你敢杀我,你敢杀我?”
“闭嘴!”卞氏也没想到到这个时候了,曹林竟然还敢问曹恒这一句,曹恒的剑已经再刺入一寸,“想试试朕敢不敢,极好!”
眉间尽是冷意,燕舞和胡本都急急地唤道:“陛下,不可,陛下!”
一声声的叫唤,十分的急切。曹据跑了进来,一看到这局面,吓得整个人一凛,“陛下,陛下千万别冲动。”
“要杀我,你敢就动手。”曹林像是被刺激大发了,“你以为自己是曹盼,我怕曹盼却不怕你。”
怕与不怕的,曹恒根本也不在乎,“死人,谁都不会怕。”
“陛下。”眼看曹恒的剑就要刺出去了,曹据冲了过去,直接将曹林撞下了,而且同时朝着曹恒跪下,“陛下,请陛下息怒,曹林一条命不足为提,陛下不能为他背负了骂名,他没这资格。”
曹林听这话气道:“曹据,你在说什么?”
曹据根本没拿曹林喊问当回事,只与曹恒俯首而道:“一拎不清的人,死又何妨,他想死只管去死,陛下要他死也无须污了陛下的手。”
“是,陛下。”卞氏也连忙地吐了这一句,表示曹据说得在理,言之有理。
“在你们的眼里,我就那么不值一提?”曹林面对一个又一个不拿他当回事的,气不打一处来,急急地了一声。
曹据回头直接给了曹林一拳,“你自己值不值得一提你心里没数,给我闭嘴。”
“我就不闭嘴,有本事让她曹恒杀了我。”曹林真不知道是不是疯了,竟然还冲着曹恒叫嚣,让曹恒杀了他。
曹恒刚刚那一刻是真想杀了曹林,曹盼这一辈子对这些兄长们怎么样,曹恒都看在眼里,就这样,他们竟然还觉得不够,心里还埋怨曹盼给得他们太少了。
太少啊!曹恒嗤笑一声,“想死啊,死有多难,朕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