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皇先梳洗更衣。”曹恒劝着曹盼,她也是第一次看到曹盼发那么大的火。
曹盼摇了摇头,“不用了。”
转头问了燕舞还有昨夜那只露过一面的柏虹,“人都看住了?”
“人都分开了关,不会给他们任何串供的可能。”燕舞一一回答曹盼,柏虹附言道:“王家的人,妾已经让人去传了话。”
事情都去办了,曹盼便松了松。指着那还似是酒还没醒的郎君,“把他给押到一边去,给他醒醒酒。”
立刻进来两个侍卫,押着人立刻出去。
曹氏的女眷被传了来,太后卞氏听着动静差人一问,心知是出了大事,便也不请自来了。
卞太后到那会儿,曹盼的帐中已经挤满了人,虽说曹盼传的是女眷,男眷们,也都不约而同的来了。
这么一挤,满满一帐的男男女女,曹盼只与卞太后微颔了首,“事情都听说了?”
“陛下,王氏如此欺辱我们曹家,绝不能放过那小子。”曹盼一问,立刻有人答了话。
“刚刚谯王在你们没来之前说要将他这个刚刚受辱的女儿嫁入王氏,你们怎么想?”曹盼并没有因为那一句而顺着话说,反而把被她踢了一脚的人说的话吐了出来。
“十哥,这是你亲女儿。”曹茂立刻唤声吐了一句,那位正是曹操的十子曹林,被曹盼封为谯王。
曹林道:“正是因为亲女儿,我总不能毁了她一辈子。人都是王家小子的人了,不嫁他,还有人敢娶她?”
“女儿纵是一生不嫁,也不愿意嫁给这样的禽、兽!”曹淑毫不掩饰自己对于王家那夺她清白的人恨。她宁可死,也绝不愿意嫁给姓王的人。
“淑儿,淑儿,八郎他是心慕你,心慕你的啊,若非如此,也不会求着我帮他。”还是那弱弱的女眷急切地拉着曹淑,巴望着曹淑能把这件事掀过了,掀过了啊!
曹淑一把挥开了她的手,“心慕我,所以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勾着你,让你往我的水里下迷药,让我在你的帐中,被他夺了清白?曹梦,你自甘下贱上赶着要倒贴王戒群是你的事,你是我的姐姐,亲姐姐,你为何要毁我一生?”
指问于曹梦,曹梦哭着回道:“淑儿,我喜欢八郎,我真的很喜欢八郎。可是八郎喜的是你,是你啊!”
本来还想不明白曹淑是怎么被姓王的人占了便宜,如今听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竟然是被亲姐姐所害。
“曹梦,你真恶心。”到了这个时候曹梦竟然还说这样的话,曹淑已经明白了,她的亲姐姐,为爱一个人,卑微的把自己放到了泥里,任人践踩,然后想把她也拉到泥里。
曹盼在这个时候看向曹恒,曹恒作一揖道:“诸位姨母、姐妹,适才十伯父对于要给淑姐姐讨回公道只担心一件事,怕事情闹大了,于曹氏女的声誉有损,诸位姐妹都会受到牵连,只怕日后曹氏女无论已嫁或是在家都会被人指点。不知诸位何意?”
一群被唤来的女眷,在听到事情后皆是惊心不矣,结果曹恒代曹盼说话,询问众人之意,只让她们都顿住了。
“还有什么意见,陛下,一定要让王家那小子身败名裂。淑儿是郡主,陛下的亲侄女,纵然家里出了个不争气的,那也是他色胆包天,方才敢趁虚而入毁了淑儿的清白。这样的人,绝不能放过。”有想的人,也有连想都不想的人,曹茂话就那么脱口而出了。
曹恒瞧着曹茂那胖乎乎的身体,想着素来对曹茂的印象,总以为曹茂除了吃就是吃,不想却是大智若愚。
“朕也不问你们是什么想法,同意给淑儿讨回公道的站在左边,不同意的站在右边。”曹盼这会儿已经平静了下来,冲着下面的人说。
不用说的,曹林是站在右边的。倒是卞氏道:“陛下不想人欺辱我们自家的姑娘是一片好意,只是,闹大了事,讨回了公道,孩子往后要惹人非议,受人指点,她的一生就毁了。”
怕是所有的女眷都有这一层担忧,因而才会踟蹰不定。
“你怎么说。”曹盼问了曹恒,曹恒福了福身,“母皇,太后顾忌没有错。诸位心里担心的是什么,恒也明白。”
“但是,一言不发真如十伯父说的那般把人嫁了过去,将事掀过,你们以为这样的事就无人知晓了?王家的人在得知他们自家郎君夺了堂堂郡主的清白后,不但不用受过,还把人娶了回家,这会不会成为他们的谈资?往后,会不会有更多人争相效仿?毕竟哪怕是郡主又如何,你们自己不拿自己当回事,谁又会拿你们当回事。得了你们家郡主的身子就能成为曹家的女婿,暗地里多少人会瞧着我们曹家的笑话。甚至,将来有一天哪怕我这个公主,甚至是母皇,也不过如此,只要得了手就能娶到,多好的得益途径?”
提到曹盼时,所有人都一凛,曹盼身上那股黑气直窜的,果真是配合曹恒。
“殿下所言极是,王家是世族又如何,现如今大魏天下姓曹,身为曹氏女,因被辱而欲为曹氏讨回公道,惹人非议又如何。为女子者,清白算什么,被狗咬了一口,我们没理由再凑上去让他再多咬几口?结姻之事,绝不可取。我们得拿自己当回事,旁人才轻贱不得我们。”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朝曹恒福了福身,附和地说。
“我等共请陛下为淑儿讨回公道。”随着少女的出声,一叠年纪相差无几的女郎们都纷纷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