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刚只是猜测,如今听到曹盼的话,曹恒已经确定了,确定了,曹恒对曹盼说的话里透露的信息更是无法忽视。
这些伯父们莫不糊涂了。
“陛下,陛下我不要,我不要。”还没等到该回答的人回答,那边哭着的女郎往曹盼爬来,“陛下,我不愿意,陛下。”
哭得如同泪人一般,她这一声声不愿的,引得一旁的人皱着眉头喝道:“不愿,不愿,你已经是他的人,不愿意,你还能嫁谁?”
话音刚落,曹恒只看着一道身影一闪,竟然见到适才说话的人被踢了出去,再一看竟然是曹盼亲自动的手。
“陛下。”曹盼怕是从来没有发过那么大的火,亲自动手踢的人,一群兄弟都惊住了,连忙唤着陛下。
“你的女儿,你便要如此的作践她是不是?”曹盼冷着一张脸问,那挨了曹盼一脚的人倒在地上,亦是被曹盼吓得不轻,连连唤了陛下,曹盼才不管他唤什么,只再次问他,“你当爹的,是不是就要这么作践你的女儿?是与不是?”
“陛下,臣岂有作践她之意。”男子连忙地解释。
“不作践?你怎么说出让她嫁给这么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曹盼质问。
男子张了张嘴,半响吐字道:“可陛下,淑儿已经是这小子的人,不嫁给他,莫说她了,曹氏女的脸都被丢尽了。”
曹氏女,曹氏女啊,一个个听着这话,那本来因为曹盼动手而想拉着曹盼的一个个都站住了。
“滚,既无远见,更无仁义。你是她的父亲,她被人欺负了,你不想为她讨回公道,竟然打着让她嫁给这个畜生的话。你口口声声说为曹氏女着想,你这样做,是让天下人都觉得,曹氏女这般的轻贱,欺负了就欺负了,你们还上赶着求他们娶我曹家的女儿?”曹盼一句一句地反斥,男子张了张嘴,“是以,陛下的意思?”
“朕问你,你想如何?”曹盼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了那个女郎,问她想要如何。
“陛下,陛下我是曹氏女,更是郡主,纵他王氏出身名门,也不能欺辱于我,陛下,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想要血债血偿,你知道意味着什么?”曹盼居高临下的看着女郎轻声的说。
“陛下,我知道,只要能让他死,我愿以一命抵一命。”女郎一脸鱼死网破的狠绝。
“不,陛下别听她的。淑儿,淑儿,你不能这样。陛下莫要听淑儿的,陛下!”另外一个一直没吭声的女郎听着爬了过来,苦苦地哀求着曹盼。
曹盼讳莫如深地瞧了这女郎,直看着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想死不难,你若真想死,自去死了,不必让朕给你撑什么腰。”
走到了那叫淑儿的女郎面前,曹盼俯身近而问道:“要人撑腰,只为了能够更好的活下去,你,想好了要不要活?”
淑儿怔怔地看向曹盼,要不要活?她不傻,知道曹盼指的是什么,她要让那个辱了她的人死,她必是要将自己遭遇的一切公诸于众,公诸于众后,她面对的将是无数人的指指点点,她能不能面对众人异样的目光,甚至家人的指责?
“我要,陛下,我想要好好地活下去,无论面对什么,我都想要活下去,活得比以前更好。”淑儿满是希冀地望向曹盼,如果说从事发后到此前她只存了鱼死网破也要报仇的心,此时此刻,她寄希望于曹盼,既要报仇,她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好!那么朕会如你所愿,只要你无论面对多少非议,多少瞧不起你的目光,你都能昂头挺胸的走下去,朕就能让你一辈子都不会倒下去。”曹恒听着曹盼一字一句地吐字,曹恒睁大了眼睛。
“来人,召所有的人都到儿来,把帐蓬都撤了。”曹盼下令,这所有人,胡本哪怕伺候了曹盼多年,一时也不太确定曹盼话中之意。
“陛下,所有人?”胡本觉得不确定,那必是要问个清楚的。
曹盼道:“对,所有人。朝臣、家眷、乃至那些因为关系而还留在这里的人,都让他们来。”
这回曹盼说得一清二楚了,胡本立刻得令下去办。
“此事,你来处置。”曹盼突然朝着曹恒发话,曹恒从曹盼下令开始就有所猜测,如今再听曹盼的话,“母皇。”
唤这一声是不太确定自己究竟能不能代曹盼将此事处理好。曹盼冷冷一笑道:“阿恒聪慧,应该猜到我要做什么了。你觉得要不要做?”
“要!”曹恒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地肯定告诉曹盼,曹盼道:“如此,你怕什么?怕处理不好?你是我生的,我敢让你去办,你怕什么?”
是人都能听出曹盼的火气极大,大得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陛下,若是把淑儿失身之事传得沸沸扬扬,曹家,曹家女的声誉就全毁了陛下。哪怕是殿下也要受到牵连。”依然还是那挨了曹盼一脚的人,自己不肯出面给自家的女儿讨回公道,还想出那样的馊主意,眼下更是要拦着曹盼做事的意思。
“曹家女。好,你既然说到了曹家女,那我们就问问曹家的女眷们,她们是愿意像你那般把孩子往火坑里推,还是同意我的处置。”曹盼眼刀子甩向他,再把这话放了出去,“去,先让曹氏所有的女眷来,用最快的速度给朕赶过来。”
自家人,那无论说什么都无妨的,在座的这些曹家的男人们相互对视一眼,其实都不太敢跟曹盼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