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看着眼前的息吾,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为何他会如此?像变了另一个人,还是这本来就是他的面目?以前她看见的,不过是一个伪装的他。
“我不能喝!”
“你必须喝!不然你别想知道你想要的!”
山月看着那杯酒,不知为何,突然感到无比失望,原来自己曾经的一腔真心竟落在了这么一个男人身上,以前他老不许她喝这烈酒,现在却要挟她喝,息吾看着她,眼睛都红了,他也同样死死地看着她手中的酒,眼里是什么情绪呢?愤怒?还是失望?突然碰别的女人,是想告诉她,想与她一刀两断?这酒里放了什么?为何一定让她喝这酒?
一口入喉,她把酒喝了个干净。他看着她喝了这酒,一脸怅然,她听见他的叹息:“好……都告诉你。”
息吾实在想不通,为何上一辈的事情,到了现在依旧像附骨的毒,缠着这一辈人的命运。为何不能过去的事情,就在过去结束,如此纠葛,最后能得到什么?连他这种活在过去的人都放下了,其他人有什么放不下的?
很久很久以前,久到还没出现七大国,那时候的七大国,还是一片荒无人际的大地,人们住在更遥远的地方。那遥远的地方,有三个区域:长明、月轮、星域,听起来就像是太阳、月亮和星星。原本三个不相干的地方,因为扩张,逐渐相遇了,世间的争夺,向来强者取胜,更何况这三个强者,谁也不服谁,一言不合,就开启了规模宏大的战争。
战争,资源博弈也,优胜劣汰,持续了不知几代人的战争一直影响着下方的小世界,战火不断,生灵涂炭,最终,星域由于过于弱小,不敌长明和月轮,最终消失在历史里,被两个势力鲸吞得连半点尘埃都没留下。
两个世界不断摩擦,不断壮大,最终各自为了长远发展,制造了能相互制衡的武器,长明和月轮各自交换了质子,长明交换到月轮的质子,是次子,只有长子才有继承权,次子不过是个备用的,既然是个备胎,活着时,是为了别人而活,死了,也对大局影响不大,毕竟强大的长明,是不会惧怕月轮的。两界交换质子期间,和平发展,国力空前强盛,以事实证明了和平的重要性。
长明老神主年老体衰,却一直不愿意交权,朝中左极思想愈演愈烈,以长明长子为首的□□,认为不该局限于和平发展,因发展势力扩张,明明有这样的实力,为何要一直扮演君子角色?下界归顺月轮的越来越多,而信仰长明的小世界,却越来越少。
终于,那一天,长明太子攻入皇宫,逼迫自己的父亲交权,他绝对能将长明引领得更强大,优柔寡断之人,不配当这个世界的领袖,新任神主开始强征暴敛,大杀四方。界内的保守派开始暗中潜入月轮,想要找回长明的质子,月轮听到风声,也派人暗中带回质子。与长明不同的是,月轮派过去的并不是备胎,而是实打实的圣女,至此,两界维持的表面和平彻底结束。
第一〇一章
两界相争,必定生灵涂炭,本该各自发展、欣欣向荣的两界,因为这场战争,最后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大地满目疮痍,凡是有一定规模的战场,最后只剩下满地的残骸和连天都染红的世界。
上古异族,没有凡人,每个都是能称霸一方的战士,他们各自不同,但都有一个特点,排外、仇敌,战场上,厮杀,是他们唯一的任务,他们来不及缅怀自己死去的同胞,只能将悲痛化为力量,让敌人给他们陪葬。
长达不知多少年的战争,规模不断扩大,开始影响下界,信奉的神明无暇顾及他们,战争在上界不断地爆发,就连这些小世界都开始了战争,资源相争,分地割据,海啸、地震、种族灭绝……出现了许多战争的副生,比如因战争失去了生机的土地,百年内不会再出现生命,再比如,因战争而受伤的普通人,留下了终身难以治愈的创伤,甚至遗传给了后代。
月轮一族最终以神鸟作为剑灵,月轮的女君作为容器,以人铸剑,唤之“凝霜”,凝,代表月轮女君,霜,代表被制造成剑灵的神鸟。此剑一出,月轮大杀四方,一度将长明逼至绝境,月轮能残忍到以人铸剑,长明同样也会做出同样的事。他们没有强大的个人,所以选择人海战术,众多的长明人被献祭,力量汇聚到神主身上,长明不需要锻造武器,他们本身就是武器。
两界又回到了相互抗衡的局面,偶尔战局的天平会微微倾向某一方,但战势还是以平局为主。
长明一向生双子,长子继承神位,次子是他的备份,一旦长子死了,次子的身体会被占据重生,但长明界的保守派将次子藏于隐秘之处,篡位的长子找不到自己的容器,他无法做到如月轮女君一般的觉悟,牺牲自己,成就大局,他选择牺牲子民,成就自己,献祭的人越多,力量过于集中,便越来越无暇顾及四面来袭的危机。
长明的结局注定是失败的,因为达不到那种觉悟,继位的圣女红叶持凝霜剑,完成了最后一场胜利,两界力量冲撞,击碎了两界根基,双方几乎无人幸免,万物化为尘埃。
红叶圣女因使用凝霜剑,最终剑灵保住了她的命,但也深受重伤。月轮神宫直坠下界,最终,落在了一个极为偏远的角落。
那个地方,称神宫为“天元凌虚峰”,而神宫的内核叫“红叶谷”。自此,那场经历了好几个纪元的战争,终于在灰飞烟灭中,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