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篱依旧是先被动,后主动,且一旦主动起来便似忘了自己与容青玄间的师徒关系,做得那叫一个猛。容青玄眼睁睁的看着天亮起来又黑了,星星一颗一颗爬出来了,可身上的小徒儿似乎还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便哑着嗓子提醒道:“啊、阿篱……可、可以了……”
再做下去,老子的命就没了。
龙篱紧箍着容青玄青紫斑驳的腰,紧闭着眼睛不说话,他的脸上湿湿嗒嗒,不知是泪还是汗。容青玄隐约记得龙篱起初似乎哭来着,虽然他不理解龙篱为何哭,但总归是哭了。
妈的,被人草成这样,想哭的是他好嘛?
还有,他的毒已经解了,怎么龙篱还做个没完,他们两个到底是谁中毒了,怎么看起来更像是龙篱中了碎骨销,而他则是替龙篱拔毒的炉鼎。
“阿篱……”无奈,容青玄只得微微躬起酸胀不堪的腰身抗议,“停,停下吧……”
龙篱这才睁开了眼睛,定定望了容青玄一眼,猛地将他推回地上,覆身压了下去。
都是男人,容青玄十分理解龙篱的行为,便咬牙承受了最后一击,灭顶的战栗缓缓消逝之后,容青玄彻底颓了,泥娃娃似得瘫在地上,幽怨地望着龙篱。
尽了兴的龙篱总算清醒了过来,轻吞着口水惶恐地望着容青玄,战战兢兢道:“师、师尊……”
说罢,眼圈一下子便红了。
“师尊,我、我……”龙篱哽咽起来,像受惊的小兽一般无助道,“我居然、我居然又做了这般畜生不如的事!”
容青玄:“……”
你发狠草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容青玄心中咬牙启齿,面上只能默默叹了口气:“阿篱,别哭,你先……先出来……”
龙篱闻言一惊,低头看了一眼,这才慌慌张张的离开了容青玄的身体。
“师、师尊……我……我……”龙篱裹上斗篷,跪在地上便开始哭。容青玄好不容易才合上颤颤巍巍的双腿,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无语地望着自己的这个小徒弟。
还真哭了?
龙篱哭得伤心欲绝,肩膀抖动个不止,手背上的青筋都蹦出来了。容青玄大致分析了一下龙篱哭泣的原因,无非就是觉得自己又欺师灭祖了,上了师尊了,猪狗不如了,便叹了口气道:“阿篱,别哭了,是师尊叫你做得,你没错。”
“不,我有错!”龙篱奋力地摇着头,睁着绯红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容青玄,“若是我能保护好师尊,师尊就不用受碎骨销之苦,不用受……”
龙篱卡壳了片刻:“不用受这份……屈辱……”
容青玄:“……”
你情我愿的事,屈辱个屁啊!
容青玄心中叹气,这小孩的脑回路怎么九曲十八弯的,一点痛快劲都没有。
“阿篱,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屈辱?谁告诉你为师觉得屈辱了?倒是你,你是不是委屈自己献身于为师,感觉屈辱啊?”
“没有没有!”龙篱忙解释,“龙篱只是觉得、觉得委屈了师尊。”
龙篱说得诚意拳拳,想来是真的觉得自己配不上容青玄,玷污了容青玄,容青玄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叹息着揉了揉龙篱的脑袋:“好了,师尊不觉得委屈,师尊只会感激你,你不许多想了啊,乖!”
妈的,为什么每次被草完,都要给草他的人做心里辅导啊!
容青玄一边撸着龙篱的脑袋一边腹诽。
龙篱的情绪在容青玄的安抚下渐渐平复了下去,擦擦眼泪,一脸担忧地问:“师尊,你身上的毒解清了吗?”
解清了吗?容青玄也说不好,谁知道傅笙潇那个死娘炮下的毒药药性几何。
“应该解清了,待回了暮苍山再让你钟师叔瞧瞧,问题应该不大。”
龙篱闻言乖乖地点了点头,找来容青玄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替他穿上。
拜龙篱所赐,容青玄的肩膀上、锁骨上、腰上、腿上,青青紫紫一大片,随便一戳便能疼得他嗷嗷叫。龙篱看都不敢看那些伤痕一眼,紧咬着牙关替容青玄穿衣,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看起来难受极了。
饶是龙篱再小心,手指也免不了碰触到一些脆弱的地方,容青玄不禁“嘶嘶”倒吸着凉气,却又觉得尴尬,便找了个话头道:“龙篱,为师问你,东皇山下,复活坛前,你为何不肯出手?”
龙篱为容青玄穿衣的手一顿:“师尊……此话何意?”
容青玄侧头垂眸:“你明明是金丹的修为,却宁愿被那鬼祟抓伤也不肯显示真实的实力,龙篱,你在怕什么?”
龙篱跪在容青玄的身后,温柔地替他披上外衣,道:“师尊,龙篱不是怕,龙篱是担心师尊。”
“担心我?”容青玄眉毛一挑。
“嗯。”龙篱道,“龙篱原本只是个炼气期的弟子,若被人发现忽然之间拥有了金丹修为,定会被追究调查的……”
容青玄蹙了蹙眉,转瞬便明白了过来:“你是担心被人发现你我双修之事。”
龙篱轻轻点了点头,惶恐却坚定地说:“阿篱一无所有,不怕再失去什么。可师尊不行,师尊的清誉绝不能毁在阿篱手上……”
容青玄沉默了去。
搞了半天,龙篱是为了守住师徒双修的秘密而畏首畏尾,是为了维护他的清誉。
话说回来,除了合欢宗那群淫徒,习双修术法之人大多是夫妻或是道侣,他们师徒双修,说出去确实是不大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