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伯夏点头:“要出去便早些出去,三日之后军营就不许进出了。”
关九翘着二郎腿,“哎?温大哥知道的好清楚。”
温伯夏笑道:“我这也不是第一回受到征召了。”
关九看向莫一无,“这位莫大哥恐怕也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了吧?”
莫一无根本没有理会他。
关九瞥了一下嘴,又看向正在读书的陆山平,“陆兄,你呢?”
陆山平:“别装嫩了,你说不定比我还大。”
关九再次被他噎了一脸。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十人间帐篷中的最后一个人也到了。
那人一来就抱住了华裳,笑嘻嘻道:“你也不等等我,我不是说要一起去买铠甲的吗?你莫不是都忘了?”
华裳眉毛一挑,回抱住了他。
“离经?”她贴着他的耳朵小声道。
他眨了一下眼睛,应了她的猜测。
“不过,你现在应该叫我何芰。”
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
就算是起个假名,他也不忘与她相配。
温伯夏问:“容弟与他相识?”
华裳笑着拍了拍孟离经的肩膀,“是啊,他是我好友,正好这次一同被选来了这里。”
温伯夏审视了孟离经一下。
孟离经却感觉到他眼中的一丝嫌弃。
他不由得暗笑,将军也真是厉害,这么快就赢得人心了。
营帐里的十人互相介绍了一番,分了长幼,其中,温伯夏最为年长,莫一无其次,华裳成了最年幼一人。
入夜时,关九忍不住倒在华裳的褥子上,笑道:“快来叫哥哥。”
华裳笑眯眯:“九哥!”
关九倒是先愣住了。
过了片刻,他伸手摸了摸华裳的脑袋,“乖,以后跟着九哥有肉吃。”
华裳只是笑。
第四日,监军代为点兵,准备出发去西北边疆。
张将军将右军好好整合了一番,在路上也不断锻炼兵士。
至于他们这些伙头兵,更是既需要跟随兵士锻炼,又需要生火做饭。几日下来,即便是多次从军的温伯夏,或是身体素质好的莫一无也不免有些疲惫。
“哎哟,妈耶,要累死了。”关九一回来便滚上了华裳的被褥。
温伯夏推了他一把,“你别赖在容弟的床上,容弟也累着呢!”
“累吗?”
关九笑着爬到华裳身后,一把抱住了华裳的腰,“我看这里最神采奕奕的就是她了,温大哥不要太过偏心看不到实情啊。”
温伯夏:“你个泥猴子一身臭汗,都沾在容弟身上了。”
关九挥了挥手,“温阿娘,你都要把容容养成娇滴滴的大姑娘了,男人有点汗臭味儿怎么了?”
陆山平凉凉道:“臭男人?”
关九又被他的话噎住了。
关九笑道:“我怎么感觉你陆山平总是在噎我啊?”
陆山平还是在头也不抬地看书:“有吗?”
华裳拍了拍关九抱住自己的手背,“好了,你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抓紧时间赶路。”
关九连连哀叹,不住地捏着华裳的手臂,“你明明如此瘦弱,体力怎么会如此好呢?”
华裳还未说话,孟离经立刻笑道:“你们是不知道这他体力是怎么练出来的。”
华裳对着孟离经挑了挑眉。
孟离经朝她眨了一下眼睛,开始睁着眼睛编瞎话:“……男人的体力自然是在女人身上练出来的。”
华裳睁大眼睛,差点喷笑出来。
她懒洋洋地倚着被褥,看他怎么胡编乱造。
关九惊叹:“哎,真的吗?”
帐篷里其他几人也纷纷望向华裳。
孟离经:“啧啧,你们是没见到容弟没毁容前的模样,可是既潇洒又有气度,把无数女郎迷得团团转,容弟整日里窃玉偷香,忙的不可开交。”
“哇,真是看不出来啊。”
“那兄弟那处定然也很不凡了?”
虽然孟离经引出的话题有些不登大雅之堂,不可这话恰恰挠到了众人的痒点,帐篷里众人便由此开始交谈起来,一夜卧谈,大家彼此关系更加亲近了。
华裳跟孟离经一同洗漱的路上,华裳忍不住道:“军师你真是……”
孟离经笑呵呵道:“不是很好用吗?将军虽然勇武,可身量到底与男儿不同,久而久之,早晚会引起有心人的怀疑,我这样一说,就打消大部分人的怀疑了。”
“……也能帮助你更加融入他们中。”
华裳叹了口气,拿盆碰了碰他的胸膛,“谢了,我明白你的好意。”
孟离经:“你要是真能明白我就不必这么累了。”
“累?”华裳望向他。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心累。”
“哈,你这么晚才来军营是将想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孟离经露出乖巧的微笑。
华裳的手指点了点木盆,“希望你没有自作主张。”
孟离经笑呵呵道:“怎么会呢?”
他将手背在身后,右手挠着左手手腕。
“这个营帐里的人我觉得有些奇怪。”华裳突然道。
孟离经歪头:“将军发现什么了?”
“不,只是女人的直觉。”
孟离经:“……”